让手下退到一边,然后道:“郡主,请。” 夏芷荀刚说了一个“好”字,手中长枪已刺到夏炽陌跟前,夏炽陌见来势凌厉,没有硬接,小心避开后,挥刀反击,几招过后,夏炽陌立即收起了小觑之心,原来夏芷荀当日是故意输给她,所以才那么不堪一击,实则武功高强,几乎与她不分上下,夏炽陌没了容让之心,招式越发凌厉起来,夏芷荀亦是步步杀招。 几乎是同时,夏炽陌的刀架在夏芷荀的脖子上,而夏芷荀的剑抵在夏炽陌心口,围观者都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夏芷荀道:“如此就比比,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夏炽陌笑道:“我劝郡主不要冒这个险。” 夏芷荀冷哼:“你若怕死,束手就擒便是!” 夏炽陌还是笑着:“我怕郡主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大不了同归于尽!”言罢,不等夏炽陌再说,长剑便往前一送,却偏了几分,刺到右侧,只听到刺破衣服的声音,便再刺不进去,夏芷荀先是一惊,跟着便猜到夏炽陌定是穿了护身甲,所以有肆无恐不怕刀剑,而夏炽陌的刀依然架在她脖子上,一动未动,夏芷荀一声叹息,跟着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想我投降背叛我父亲,却是万万不能。” 夏炽陌道:“郡主若真想要我性命,大可不必故意偏个几分,既然郡主手下留情,我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只要郡主下令撤军,便让郡主安然无恙回去。”说完,还用只有夏芷荀听到的声音道,“你先前千里迢迢为我通风报信,就当还你这份人情,下次再见面,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夏芷荀恨恨道:“这次是我大意,下次你若再落到我手中,定将你戳个透明窟窿。” 夏炽陌大笑三声,然后道:“如此就说定了。”手中刀一直未离开夏芷荀的脖子,大声道,“不想郡主死的就给我让开!” 北川的援军也已到了,只是郡主在敌人手中,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都看着夏芷荀,等她发令。 夏芷荀想到这次虽失了蟒蛇河,还好死伤不大,只要守住江陵城,等到鲜卑的骑兵粮草到来,再一决胜负不迟,便下令撤军。 夏炽陌言而有信,等到自己的兵马过河,北川军撤回城内,便放了夏芷荀。 夏芷荀跨上马背回头,到底什么也没说,飞奔回城。 徐将军站在夏炽陌身后,遗憾叹道:“王爷不该放虎归山。” 夏炽陌笑笑没答话,若是夏芷荀还如此这般儿女情长,祸福未可知,不禁想起远在京城的宣瑾,不知现在如何,可有想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大家新年好 好久没写,手好生啊,正慢慢找感觉 我也想快点写感情戏,不过有些情节少不了,尽量简言之吧~~~下章写太后 ☆、第一百一十五章 景王出征了,退居后宫的太后重返朝堂垂帘听政,表面上朝中局势与景王出征前无异,实则已悄然发生变化,景王的旧势力因暂失靠山,为求自保纷纷禁言避祸,士气大弱,而以太后为首的外戚势力则日益坚固,皇上虽未亲政,却已有一股誓死效忠皇上的新势力形成,隐隐有与外戚分庭抗争之势,若只是如此倒也不足为惧,毕竟皇上有自己的亲信并非坏事,只要张弛有度就好,让宣瑾起疑心的是,高珩也在其中,如今夏炽陌不在京城,城中兵力有一半控在高珩手中,高珩是她一手提拔,按理应跟她一心才对,却有意无意的避开她,自高珩娶了户部尚书之女后,越发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中,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要为皇上效忠,若不是夏炽陌临行前留了一手,将两万御林军的兵符交给她,她恐怕要反过来受制于高珩! 当然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到夏炽陌得胜归来,又将会是夏炽陌的天下,只是世事难料,若是夏炽陌在外征战个三年五载都不能回来,谁知道会不会有变故发生?更让宣瑾忧虑的是,她怕高珩似忠实奸,对皇上怀有异心,她看得出高珩对她怀有恨意,既然对她不满,又如何会效忠她的儿子? 除了整日周旋在朝廷权术之中,还要防着后宫那些女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那个容盈月,自从弄死一个小宫女后,突然沉寂起来,让人捉摸不透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宣瑾虽身处宫中,其凶险却半点不亚于处在前线的夏炽陌,夏炽陌在时,宣瑾从不觉得有危险,左右有夏炽陌可以护着她娘儿俩,如今夏炽陌不在身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身处险境。 再则习惯了夏炽陌整日围在她身边,跟前突然少了个人,总觉心里空的紧,吟霜虽然贴心,这种事到底难以启齿,只能放在心中,待到深夜无人时,拿出夏炽陌的随身之物,睹物思人。 宣瑾正在用膳,宫人送来前方急件,连筷子都没放,就连忙接过,是夏炽陌的密函,不怪宣瑾如此紧张,自夏炽陌出征后,除了战报,竟是未给她带来只言片语,就要拆开,忽听宫人报:“太皇太后到!” 话音刚落,陈氏就搭着嬷嬷的手而来,急道:“是不是有陌儿的来信?” 宣瑾在心里嘀咕一句,您的消息倒是灵通,将信奉上。 陈氏见那信封上的署名,知是写给宣瑾,心中自然不悦,到底没有拆开,只说:“你且看了,再告知哀家。” 信里先说了前线的战况,小胜几场之后,如今陷入僵持,想要彻底打胜,还需一些时候,跟着告诉宣瑾,宣琉璃混入兵营,她知道后,已将宣琉璃安排到妥当处,有水轻灵从旁照顾,让 宣瑾放心,信的最后则是情话绵绵,宣瑾自然掩下不说。 陈氏见信中竟半点没提到她,失望可想而知,愤怒的拂袖而去,当然听闻女儿平安,心中还是高兴的。 宣瑾回房后又将信细细品读几回,磨墨提笔,只写了寥寥数行,就将纸揉成一团,另起一张,还是写两行就弃之一旁,前一张口吻太过生疏,第二张又太过亲昵,竟是无从下笔。 这日下了朝,宣瑾忽起兴致,唤来宫廷乐师在宣宁宫中吹拉弹唱,并让人去请各宫娘娘,不多时,人便陆续到了,果然只有容盈月推病不来。 宣瑾并未当即表态,待一曲歌舞结束后,才道:“太妃这一病着实有些时候,大家姐妹一场,不如一起去瞧一瞧,尽点心意。” 太后开口,旁人自无异议,一行人来到长月宫,守门的宫女见这么多娘娘前来,一下慌了手脚,竟失了礼数,飞奔进去,口中还大声嚷嚷:“娘娘,太后带众位娘娘来看您了!” 端太妃喝了一句:“好没规矩的丫头!” 宣瑾脸色不变,打量着萧条冷清的长月宫,一时有些感慨。 先帝还在时,长月宫门庭若市,巴结容妃的人络绎不绝,而她的宣宁宫则与冷宫无异,如今容盈月失了势,长月宫门口的台阶都长青苔了,别说主子,连奴才都没来一个,不知当年风光得意的容盈月有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