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夏炽陌瞪大了眼睛,佯装无辜道。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宣瑾心头一震,是啊,她怎么会这么生气?夏炽陌是什么样的人,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夏炽陌对她有企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她在气什么?心头挥之不去的烦躁又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白日里看到夏炽陌和容盈心同骑一马有说有笑? 一丝恐慌涌上心头,再看夏炽陌近在咫尺的脸,明明应该讨厌至极的,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夏炽陌清秀的脸上带着真诚,不可否认,夏炽陌绝对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子,虽然三番四次轻薄与她,但是从未对她动过真格,让她恨也恨不到极点,何况夏炽陌还处心积虑的讨好于她,想法设法的满足她心中所想,也正因如此,才让她对夏炽陌充满了矛盾。 无疑夏炽陌是热情的,长这么大,还从未有男子如此对她,年少时与高珩互相爱慕,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放在心里猜测的那种,高珩不善言辞,哪似夏炽陌这般情话张口就来,当然就更没有胆量对她有越轨的举动,若是放在今天,自是不能打动她,不过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欢喜很久,所以,哪怕她已记不得高珩的模样,在她的心里,却始终存着这份淡淡的美好,至于先帝,就算一开始对她不错,也被这么多年的冷落所取代,如今死了,连曾经的厌恶也跟着慢慢消失了,不留下一点痕迹,她以为今生不可能再有人倾慕于她,就算有也只放在心里,因为她是太后,是这世上最尊贵,也最贞洁的女人,不管她是否还年轻,她都不该再有儿女私情,夏炽陌却用至高无上的权力,打破这不成文的规定,宣瑾有些害怕,面对夏炽陌的强势霸道,她不知道能否一直做到无动于衷。 夏炽陌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却不发一语,脸色变了又变,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好又说:“瑾儿是因为盈心姑娘才生我气的吗?” 听到夏炽陌的话,宣瑾一个激灵,又回到现实中来,莫说夏炽陌三心二意,就算真心待她又如何,她跟夏炽陌根本就不可能,除了贪一时之欢,留下一世骂名外,再没别的出路,而且夏炽陌是男人,顶多被骂风流,而她是女人,女人不贞,最被人不耻,她还不知会被冠上多少骂名。 想到这些,心中哪还有怒气,宣瑾淡淡道:“怎么会,盈心姑娘才貌双全,对你又痴心一片,这样的好姑娘到哪里求,不止盈心,我看水姑娘似乎对你也有意,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可能不知,我劝你不要为追逐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而错过了真正对你好的人。” 夏炽陌皱眉,她最烦宣瑾说这些诸如“我们之间不可能”的话,容盈心好不好关她什么事,什么对她痴心一片?她们压根就没见过面好不好,而且容盈心这次帮她,也是有条件的,她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至于轻灵,她还真没在意过,轻灵喜欢她?怎么可能,她们可是一起长大,若是轻灵喜欢她,她早就能感觉到了,所以绝不可能,这些肯定又是宣瑾的托词,在宣瑾的眼中,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喜欢她,唯独她宣瑾不能,不服气道:“我问你,如果你不是太后,我不是皇叔,你会不会喜欢我?” 宣瑾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想过,如果她跟夏炽陌没有这份伦常关系,她会不会喜欢夏炽陌? 回顾了她们相处以来的种种,宣瑾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想想要更三章,压力好大,抹汗,多多支持哈~~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还寂寞了那么久,突然被人这么热情的追求,有触动也属正常吧?望天。(纯属个人想法)预告,下面就该初恋和侄女儿两个重要配角出场了~~还有太皇太后这个喜感人物,也该出来搅搅局了~~总之像太后这样心思重的人,必须不断的推波助澜,小强王爷才有希望——! ☆、第二十六章 白天景王突然“移情别恋”,大臣们正激动的老泪纵横,结果脸上泪渍未干,晚上就传出景王在宣宁宫门口打斗的消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几个老臣一商量,这事一定要阻止,再晚就来不及了,民间已有传闻,太后与景王的关系斐然,只怕愈演愈烈有辱国体,景王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了,而太后显然身不由己,现如今唯一能扭转局面的只有一人。 太皇太后陈氏还是太后时,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不大管事,如今尊为太皇太后,更干脆,只想着养花逗鸟颐养天年,最近迷上了听戏,请得是京城着名的莲花戏班子,唱花旦的那叫一个美,唱小生的那叫一个俊,嗓子更是一等一的好,太皇太后听得高兴,一连三天都把他们招进宫,今儿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正演到祝英台女扮男装进学堂那段,陈氏触动心思,问身旁的郑嬷嬷:“这二人同窗三载,梁山伯如何瞧不出祝英台是女子?” 郑嬷嬷回道:“老奴以为许是祝英台扮相好。” 陈氏摇首:“这祝英台做了十七年的大家闺秀,就算换上男装,举手投足也无不是女子姿态,哀家觉得定是那梁山伯眼力太差的缘故。” 郑嬷嬷应和:“太皇太后所言甚是。” 陈氏又道:“倘若这祝英台打小就当男孩养,则要另当别论。” 郑嬷嬷又应了一声“是”。 陈氏应景说了两句之后,目光又回到戏台上,手指随着乐声轻敲桌面,刚刚入戏,一个小宫女就走过来,轻声禀告:“太皇太后,徐大人和刘大人在殿外求见。” 陈氏眼皮未抬:“若为政事,让他们去宣宁宫,若是想听戏,就让他们进来。” 小宫女如此回了,两位白发苍苍的大臣未加思索就踏进了安寿宫。 台上已演到十八相送,太皇太后看得双目通红,正拿着帕子抹泪,见到他们,忙道:“两位大人来的正好,陪哀家将这出戏看完。” 两位大人在下首入座,宫女奉上茶,看了一会儿后,陪着太皇太后唏嘘不已。 戏唱了大半个时辰才作罢,陈氏一边念叨着“孽缘”,一边让人打赏戏子,唱戏的都散了后,陈氏感慨:“若是这祝英台不女扮男装该多好,那就不会遇到梁山伯,最后也不会死。” 刘大人接道:“那世上就少了一个凄美绝伦的故事。” 徐 大人附和:“他们虽生不能同衾,但死能同穴,也算是如愿了。” 陈氏道:“听两位大人意思,倒是赞成祝英台女扮男装的举动了?” 徐大人道:“赞同说不上,有因有果,让世人感动的还是那份情比金坚。” 闲话了一会儿后,刘大人给徐大人使了个眼色,徐大人会意,道:“太皇太后,老臣二人此次前来,其实也为一段孽缘。” 太皇太后虽年事已高,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虽不主动询问,但是总有人想方设法让她知道,两位大人来找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行这一步,看来她这个做娘的不能再坐视不管了,直言道:“说的可是太后与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