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还要再问,夏炽陌已一溜烟的没了影儿,宣瑾好半天才会晤过来,簪子必定是送给女人,也就是说夏炽陌拿了她的簪子送给别的女人?还是在深更半夜!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夏炽陌才回来,以为宣瑾睡下了,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宣瑾突然坐了起来,夏炽陌又吓得个半死,心有余悸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宣瑾抱着 双臂,冷冷的看着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么晚,你去哪了?” 夏炽陌看她的架势不对,连忙坦白从宽:“在花园跟容二小姐说了会儿话。” “容盈心?”宣瑾皱眉,“这么说簪子也是送给她了?” “愿赌服输,不过……”夏炽陌话锋一转,从怀里掏出一物,“虽然输了簪子,不过我赢了这个。”在宣瑾眼前晃了晃,是一串念珠,一颗颗珠子都是白玉做成,看上去价值不菲,至少要比那簪子值钱。 夏炽陌道:“送给你。” 宣瑾立即嫌弃的扔到一边。 夏炽陌讨了个没趣,只好自我安慰道:“我真傻,这蓝田玉虽名贵,但是你又不诵经念佛,送你念珠做什么,应该送给母后……” “慢着!”宣瑾打断她。 夏炽陌欣喜道:“你要了?” 宣瑾拿起玉珠仔细端详,越看越像婉太嫔的那串白玉珠,难道这么巧?问夏炽陌:“哪来的?” 夏炽陌满不在乎道:“赢回来的。” “我是问谁给你的。” 夏炽陌总算瞧出不妥,问:“这珠子怎么了?” 宣瑾将瑞雪盗珠的事说与她听。 “你的意思是,这一串就是那一串?”夏炽陌满脸狐疑,“不会这么巧吧。” 宣瑾道:“所以我才问你这珠子哪里来的。” 原来夏炽陌在御花园偶遇容盈心,夏炽陌虽搬进了宣宁宫,不过容盈心深入简出,她们已有许久未碰过面,便多聊了几句,回想起刚开始追宣瑾时,还是容盈心帮她出谋划策,一时感慨万千,后来又想起她们的赌约,夏炽陌曾夸下海口,说不出三个月便能追求到宣瑾,结果自然是输了,但是夏炽陌说她要宣瑾以太后之尊下嫁,容盈心却怎么也不相信,这就是为什么夏炽陌输了之后又能赢回来的道理。 宣瑾白了她一眼,竟然拿这种事来打赌,真够无聊,冷笑道:“这二姑娘倒是大方,你不过是拿了我一根簪子送她,她却赠了你这串价值不菲的蓝田白玉珠,是你们的交情匪浅呢,还是你景王在人家眼里与众不同?” 夏炽陌故意在她跟前嗅了一口,笑道:“我能说我闻道一股浓浓的醋味么?” 宣瑾丢下一句:“懒得理你。”背过身去,心里则在思量 ,这白玉珠是不是婉太嫔之物,明日便可见分晓,若不是还好说,若是,可就蹊跷了,为何会出现在容盈心手上,容盈心又为何这么大方的赠予夏炽陌,会不会有其他目的?她从不认为容盈月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 宣瑾没有将婉太嫔传过来,而是带着瑞雪亲自去了婉梨院,夏炽陌也忙里偷闲一回,跟过去看好戏,宣瑾本就没想将大事化小,故而整个皇宫传得沸沸扬扬,最后连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都惊动了,搭着郑嬷嬷的手而来,容家姐妹亦没让宣瑾失望,早已双双到齐,反倒那小宫女瑞雪,见到如此大的场面,腿抖如筛糠,连跪都跪不稳了。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休了三天假,回来了...大家新年快乐! 交代一下,文章总有个过渡,可能这几章看得有些乏,但是必不可少,文不可能一下到高潮,然后一下就结束,有耐心的童鞋可以继续追,不愿追的可以等完结再看,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理解。 ☆、第一百零二章 婉嫔闺名李婉,生得娟秀温婉,虽一身素衣,但处在华服之间毫不逊色,神色平淡,没有半分如瑞雪所言的暴戾之气。 李婉朝宣瑾盈盈一拜,“臣妾近日身子欠安,未能向姐姐请安,还望姐姐体谅。”李婉较宣瑾要大上十岁,不过后宫分尊卑,自然以妹妹自居。 宣瑾朝她抬手,“哀家已听说,自不会怪你,哀家今日前来,想必妹妹应该知道所谓何事。” 李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瑞雪,淡淡道:“不知这贱婢跟姐姐说了些什么。” 宣瑾对瑞雪道:“还是你自己说吧,将昨日之事当着众位娘娘的面再说一次,哀家只要真相,不管主子奴才,绝不姑息。” 性命攸关,瑞雪虽怕得要死,还是口齿清晰的将事情始末重述了一遍。 太皇太后听完,立即道:“哀家还以为何等大事,却原来只是丢了串珠子,依哀家看,就算不是这丫头偷的,也脱不了干系,否则为何谁都不怀疑,单怀疑她?把这丫头拉下去打个一百棍子,看她老不老实,哪须如此劳师动众,还特地让太后过来评理,实在小题大做。” “且慢,”宣瑾打住她,“母后,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就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既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何况这其中另有蹊跷。” 夏炽陌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母后,宫女也是人,若不是她偷的,岂不冤枉。” 陈氏只好耐着性子道:“那你们就审吧。” 宣瑾颔首,对李婉道:“婉太嫔,你一口咬定珠子乃瑞雪所窃,可有真凭实据。” 李婉始终神色淡淡,道:“臣妾没有证据,不过这丫头总是神神秘秘,时常夜不归宿,白玉珠丢失那晚,宫里的其他奴才都在,唯独这个贱婢不见踪影,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偷的?” 瑞雪连忙大呼:“奴婢冤枉!” 李婉喝道:“住口!本宫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清楚,别以为把太后请来,就可以大肆狡辩,你做得那些偷鸡摸狗之事,本宫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念在你服侍本宫一场,才没加追究,没想到你胆子越来越大,竟敢把主意打到本宫头上,简直找死。” 夏炽陌越听越有意思,俯在宣瑾耳边道:“定是私情被她主子撞破。”宣瑾曾经将假山一事告知她。 宣瑾也觉得李婉意有所指,看来这主仆 间的秘密不少,便道:“太嫔有话不妨直说。” 李婉轻哼,道:“这贱婢若是老老实实承认了,臣妾可以考虑不揭她的丑事。” 陈氏抢道:“荒谬,皇宫是什么地方,哪容得一个婢女搅得乌烟瘴气,婉嫔,你倒说说这宫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婉倒是硬气,道:“太皇太后,这婢子到底跟了臣妾一场,不到万不得已,臣妾也不想撕破她那张嘴脸,臣妾只想找回那串白玉珠,那是臣妾已故母亲的遗物,臣妾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宣瑾问她:“不知那白玉珠有何特征。” 李婉道:“乃是蓝田美玉所制。”跟着一番描绘。 宣瑾跟夏炽陌对视一眼,果真是夏炽陌昨晚带回来那串,此刻正揣在夏炽陌怀里,夏炽陌疑惑的目光投向容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