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配钟鸣在戏园子里听过几回,邵诗容就不消说了,举手投足都有那么点意思,尤其盯着钟鸣看时,当真是含情脉脉,当然也只有苏子墨才瞧出其中深意。 “这不像你啊,竟然能忍得下。”邵诗容问钟鸣,方才在台上,钟鸣时不时的看台下的苏子墨,她一生气,就给了钟鸣一肘子,钟鸣当场脸就黑了,竟忍住没翻脸。 钟鸣一边脱戏服一边道:“我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你是怕在你墨姐姐跟前丢人吧?” 钟鸣没说话,她的确为了苏子墨才忍气吞声,放在以前她非双倍报仇回来。 “你喜欢她。”邵诗容说的笃定。 钟鸣又想说你胡说八道,却只说了一个你字,顿了一下,坦然道:“是又怎么样。” 邵诗容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爽快,哪怕是矜持的否认也没有,心猛然一沉,沉声道:“你别忘了她可是女人。” 钟鸣扬起下巴,“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她,才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邵诗容直直的看着她,没再说话,心里却在问,既是喜欢女人,为何今日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卡文了。。。姑娘们久等了 第三十一章 嫉妒 等到钟鸣下了台子,苏子墨就没了听戏的兴致,歪在那里,整个人懒懒的。 钟鸣回来见她这样,忙紧张的问:“是不是不舒服?” 苏子墨恹恹道:“是有些累了。” “那我们回去吧。”钟鸣扶着她,只跟邵知县打了招呼就要走。 苏子墨道:“不等邵姑娘过来跟她说一声?” “没必要。”钟鸣刚说完,就看到邵诗容朝她们走来,只好跟她说,“我们先走了。” 邵诗容愣了一下,道:“戏还没唱完呢。” 钟鸣道:“墨姐姐累了,我本来就是陪她的。” 邵诗容看了一眼苏子墨,果然没先头精神,不过她比钟鸣要多份心思,否则也不会如此煞费苦心的弄这一出,方才钟鸣亲口承认喜欢苏子墨,不知苏子墨知不知道钟鸣的心意,如果知道了又是什么态度,毕竟苏子墨是有夫之妇,还是钟鸣的表嫂,这么一想,邵诗容倒是宽心不少,钟鸣喜欢苏子墨又怎么样,她俩根本就没可能在一起,相反她还要谢谢苏子墨,否则钟鸣也不会开窍。 邵诗容思定,笑着问苏子墨:“苏姐姐,方才我跟钟鸣唱的那段如何?” 苏子墨答得倒是实诚:“扮相上还说得过去。”唱得实在有点不能入耳,尤其钟鸣,根本就是五音不全…… 邵诗容掩口笑道:“让苏姐姐见笑了,我也没想到钟鸣扮男人还挺像。” 钟鸣一听不高兴了,脸拉得老长,“你才像男人。” 邵诗容不理钟鸣,而是问苏子墨:“苏姐姐,你喜欢钟鸣现在的样子,还是扮小生的样子?” 苏子墨转头看钟鸣,又想起方才台上的模样,还真是判若两人,她知道邵诗容为何有此一问,暗笑邵诗容喜欢钟鸣围着钟鸣转就得了,偏总对她旁敲侧击,多做无用功,还是道:“唱戏不过图个新鲜,自然还是女孩儿模样好,否则不是白长了这么漂亮的脸蛋。”说着还伸出手指捏了捏钟鸣的左脸颊,举止亲密又自然。 别说邵诗容,就是钟鸣也没料到,傻愣愣的看着苏子墨,那样子像是受到了惊吓。 邵诗容正对着钟鸣,自然瞧的一清二楚,钟鸣的样子就像是被苏子墨勾了魂似的,钟鸣何曾对谁如此过,虽然以前钟鸣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表哥,那毕竟只是说说而已,没亲眼见过,现在心思全在苏子墨身上,毫无掩饰,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却笑道:“苏姐姐你不知道,钟鸣模样儿是好,只可惜啊……”一边说一边摇头。 钟鸣立即瞪着她:“可惜什么?” 邵诗容一副可惜了的模样,道:“只可惜绣花枕头就面子好看。” 钟鸣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声怒道:“你骂我是草包!” 邵诗容没说话,算是承认了。 苏子墨知道邵诗容是因为嫉妒才恶言中伤钟鸣,还是觉得过分了些,淡淡道:“我倒觉得鸣儿聪明得很,对人也是体贴入微,方方面面都关照到。” 钟鸣为人如何,邵诗容再清楚不过,所谓的体贴入微不过是对苏子墨一个人罢了,心里本就嫉妒,经苏子墨这么一说,心里更不痛快了,其实她也想对钟鸣说几句好听的,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跟钟鸣争锋相对,每每弄得不欢而散,反倒背地里帮钟鸣做了不少,钟鸣性子坏,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都是她事后帮着弥补,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从不忘给钟鸣捎一份,可惜钟鸣从不领情,还怪她多管闲事,有时候想,钟鸣不过长得好看些,还有什么,可惜就是放不下,以前钟鸣就不喜欢她,现在有个苏子墨,就更看不上了,越想越沮丧,只怕说下去又要跟钟鸣吵起来,让苏子墨看笑话,便道:“既然苏姐姐不舒服,那我就不多留你们了,带些点心回去当夜宵吧。” 钟鸣还在气头上,朝邵诗容冷哼一声,拉着苏子墨走了。 * “还在生气?”一路上钟鸣都没说话,快到钟府时,苏子墨终于出言询问。 钟鸣突然问:“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是真心话吗?” 苏子墨明知故问:“我说了很多话,你说的是哪句?” “就是说我聪明、体贴……”钟鸣脸微红,声音越说越小,当然更多的是受之有愧,她有自知之明,她哪有苏子墨说的那般好,所以才很不自信的问苏子墨。 苏子墨看着她,很诚恳的说:“你在我眼中是这样。” 钟鸣听得心里就是一阵悸动,想要说些什么,怎奈身后跟了一堆人,眼看就要到家,回头对丫鬟小厮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墨姐姐有几句话说。” 知画连忙道:“半夜三更,小姐和苏小姐留在外面太危险了。” 钟鸣指着钟府门口的灯笼道:“哪个没长眼的敢在钟府门口闹事,是活腻了么?” 知画劝道:“家里有护院,自是不敢闹事,可外面没咱家的人,谁知道有没有人躲在暗处打咱家的主意。”知画知道说不动钟鸣,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苏子墨。 苏子墨会意,道:“知画的担心是对的,有什么要紧话,回去关上门说不是一样么?” 钟鸣心又跳了一下,明明苏子墨说得很正派,偏她听出别的意思来,她原本担心苏子墨为避嫌不让她留在房中,既然如此,她自然求之不得。 钟鸣跟着苏子墨回房,知书知画识相的退了下去。 房内再无外人,苏子墨坐下后,笑道:“到底有什么要紧话,非要避开旁人才能讲。” 钟鸣还站在门口的地方,这原本是她的闺房,现在充斥着苏子墨的味道,淡淡的馨香萦绕着她,钟鸣竟有种陷入温柔乡的感觉。 钟鸣定了定神,走到苏子墨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天我想对你说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