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司徒钥是一个有着稍微洁癖的女人,自从三年前那一次的会晤在她眼前出现的混乱局面之后,凌以亦很少再见到司徒钥的家里还能混乱不堪,这和她凌以亦不一样,她的家啊,算了,不提也罢。 “你之前接到过同类似的恐吓吗?”与其谈那些忧伤的过往还不如谈案子能让凌以亦的心不那么乱。 “你不是说口供已经录完了吗?”司徒钥往厨房里煮茶。 凌以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找寻那个被她摔坏的烟灰缸,居然还在同一个位置,只是那个裂痕太过于触目惊心,关于两人的这几年,用三天三夜的时间来说也说不完,凌以亦将打火机放在手里打着转,硬是将烟瘾给逼了回去,到底是什么人竟用那么恶心的东西来恐吓司徒钥呢?只是为了吓她?还是会有下一步?她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司徒钥这个人,为人虽然强势了些,腹黑了些,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山里的茶,你应该会喜欢。”司徒钥坐在她对面,望着那眉头紧缩在一起,嘴唇紧抿着的女人。 “谢谢”两人客套地像刚认识的人。 “这一年,你还好吧?” 凌以亦戳了一口茶,太烫了,她忍着,没吐出来,料想司徒钥这女人就是故意的,她故意来她所在的局里报案,故意让她来保护她,故意煮这样烫的茶,故意问她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不让那个女人看出一丝的破绽。 “你好像瘦些了。” “瘦了会美些。”凌以亦轻轻瞄了司徒钥一眼,她瘦得更多,下巴愈发得尖,手腕愈发得细,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凌以亦果断地打断了她,“我们还是谈谈这个案子吧。” 司徒钥叹了口气,没再继续。 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一去不回头了吧,有人过了却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过是一个转身,却已是百年身,这个冬天太冷了,春天还遥遥无期,她这是犯了哪门子的春心荡漾呢? 尽管凌以亦一门心思想采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来避免两人尴尬地同处一室,而这一室甚至还残留着那么多两人曾经在一起的证据在一起。 脚上有东西在舔她,她低下头去,一只乌龟爬呀爬,小白竟是长这么大了,她差点一脚踩上她的壳,手机放在白色茶几上,有短信进来,她屏幕亮了亮,竟是司徒钥的照片,这也太昭然若揭了些,司徒钥的嘴角上扬地愈发的厉害,“凌以亦,这一年,你都还惦记着我?” 凌以亦的视线从小白身上移过来,望见司徒钥盯着她的手机看,她不动声色,“你没发现这是你所有照片里最丑的一张吗?” “这么丑你还天天看,未免也太恶趣味了些。” “我也可以理解为你想和我和好才去我们局里报案”凌以亦将桌上手机放回自己的兜里。 两人的谈论不欢而散,司徒钥放弃和她聊天的计划,抱着本医学书在书房里看了起来。 凌以亦的手机响起来,“亦姐,又有医院报案,市医院,三医院分别又有医生和护士收到同样的血瘀物。”局里文生来的电话。 “司徒钥提到的那个护士带到局里了吗?” “问完话了,是快递公司的人放在医院的咨询处,那个护士看见是司徒医生的快递而后拿过去了,而且,亦姐,郊外发现一具女尸,尸体旁有着同样的血瘀物。” “我马上过来。”凌以亦起身,就要往案发地点去。 “可是杨警司让你保护司徒医生,而且加上三位报案人和死去的那一位,一共已经有四个人同时收到相同的血瘀物,警局已派其他人保护其他两位医生。” “你的意思是,这有可能是连环凶杀案?”凌以亦皱紧了眉头,右手不自觉地用食指和中指敲打着大腿,每当她遇到难办的案子时就会不自觉地做出这样的动作,司徒钥在书房里望着她这一举动,就已明了,放下手中的医学书,“遇上难办的案子了?” 凌以亦放下电话,扭过头看她,不由地有些担心她的安危,“郊外发现一具女尸,而且尸体周围发现一盒血瘀物,和你收到的那盒一样。”凌以亦双手按住司徒钥的肩头,“我要去案发现场” “嗯”此时就连司徒钥也开始疑惑起来,起初不过是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她没当回事,只是为了内心一个很自私的想法,才跑到六区去报的案,因为凌以亦在六区,她也不知为什么,这一年了,有许多的机会,可是分手之后两人却似故意般不再见面,不再联络,她去报案,只是想去看看她也好,看看她这一年胖了还是瘦了,她也说不上具体是为了什么,她想和凌以亦复合吗?谈不上,当初说分手的是她,她和凌以亦不适合,两人都强势,没一个人妥协,所以她一点也没关心这恶作剧般的恐吓会和凶杀案有什么关系。 “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在不能确定是不是连环凶杀案之前。” 正在踌躇之际,电话又响了,竟是杨警司的,“小亦,马上回警局,还有,别让司徒小姐离开你的视线,你现在带她一起回警局。” 凌以亦望了司徒钥一眼,拉过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动力在哪里啊动力在哪里,动力在那霸王的死孩子手里~~~~~ 4 4、第四章 ... 2008年冬月初三日,怔怔不是个好日子,法医还在检验尸体,目前却不能确定死者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凌以亦和文生等人临时召开紧急会议。同一天,接到三个相似的报案,还有一个还未来得及就已惨死郊外,据现场法医处获悉,死者死亡的具体时间应该是今晨9点到10点之间的某个时候。 “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凌以亦转头问向文生。 “那个村有一个老太太家喂的一条狗发现尸体后,跑回去告诉老太太,之后报了警。” “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三医院骨科医生秦敏娟,28岁,未婚。” “死者没有被拖动的痕迹,死亡现场也就是案发当地”法医裴素婉在一旁补充到。 “三医院的医生一大早怎么会出现在郊外?为什么死者身旁还放在那盒血瘀物,早晨9点——10点左右,凶手和送给司徒钥血瘀物的人是不是一个人呢?其他两位报案者的口供在哪儿?”凌以亦脑中的谜团越来越多,凶手的动机是什么?杀人之后为什么又不把那盒血瘀物拿走,还让它放在案发现场? 案情从半下午一直讨论到傍晚时分,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凌以亦看着各种资料,法医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身上没有太多的伤痕,属于窒息死亡,可脖颈处却丝毫没有被勒过的痕迹,死前有过性侵犯,凶器是什么呢?同样,那盒血瘀物上面除了死者秦美娟的指纹之外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案情陷入僵局,凌以亦望了望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天都黑了,才想起司徒钥还在警局了,于是从那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出来,司徒钥竟在一个角落里睡着了,睡着了的司徒钥眉头紧锁,不知是否做着不好的梦,她一直睡眠不好,不知这一年有没有改观,想着有些夜里,她总是半夜醒来,满头大汗地紧紧握住凌以亦的手,那一段华丽丽的恋爱时光,真是又痛又快乐,可惜凌以亦现在已无兴致再去怀念那一场曼妙的风花雪月,司徒钥有生命危险,虽然分手的那几个月,她无数次地骂过这该死的女人,可是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