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那天晚上,凌以亦哭得很累,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睡着,梦里是模糊的,眼睛上有热气,有一双布满皱纹厚重的手盖在她眼睛上,她梦到她的父亲还有母亲,在梦里,对她微笑着,她从没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舒坦过,以至于第二天睡到下午一点才醒,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关的静音,十二个未接电话,醒来的时候,茶几上,放着银耳汤,她望向在阳台上浇花的凌妈。 “我已经帮你向警局请假了,要实在不行,就辞职别干了,反正我一直也不同意你当警察。”凌妈头也没抬,眼皮都没搭理凌以亦一下。 “可是我不当警察我不知道干什么,我会饿死的,妈,要不你养我吧。”知道什么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吗?凌以亦这种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只听阳台上有东西被摔烂的声音,凌以尔在卧室里伸出头来,“老妈,你砸到花花草草了。” 73 73、第七十三章 ... 第七十三章 凌以亦抽时间回到警局,主动递呈了辞职信,她回来那天全警队的人都屏气凝神,头儿最近焦躁到前列腺都快失调,如今当事人终于施施然然地回来了,众人躲在杨警司办公室偷听,幻想着无数八卦的画面,只是从凌以亦进去到出门的几分钟内,办公室一直安静地听不清任何争吵的声音,杨警司铁青着脸坐在真皮沙发上,凌以亦把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下就和同僚告别了。 文生追出来,“亦姐……”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你快问,这么大热天会被烤焦的。”凌以亦缕了缕额前的碎发。 “回去给杨警司道个歉吧,一切都可以当没有发生过的,我们不能没有你啊。”文生恳求到,他知道凌以亦的脾气,可是这次临阵有任务,她却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耽误了整个警队的出勤,警队有警队的规则,就算杨警司平时不针对,这样的情况至少也得停薪留职一段时间的。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文生,好好干吧,以前做警察是我最大的梦想,可是现在这已经不是我最重要的追求,我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去做。”凌以亦拍了拍文生的肩,跟了她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去做他自己所认为的事业。 “亦姐…….” “还有什么事?”凌以亦停下脚步。 “司徒医生….还好吗?你们真的是??”文生挠了挠头,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地关心罢了。 “传言都是真的,我喜欢女人,司徒她无大碍了,再调养些时日就好。” “可是亦姐,你不做警察了,又还能做什么呢?” “找人包养。” 文生满头黑线,看她那英姿那眉眼,怎么也不像小白脸的摸样啊。 “可是…….”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这么磨蹭吗?你是存心想热死我是不是?有事打我电话,我走了。”凌以亦不耐烦地转身就走。 文生想喊,又没出声,他只是有些舍不得,回过头的时候,警队的同僚在玻璃窗后目送着凌以亦的离去,警队从此,少了个精英,裴素婉从法政部串出来的时候,凌以亦已经走得很远了,想来私下还可以聚下,只是平时工作少了个朋友,心下不免有些惆怅,只是单细胞的裴素婉拍了拍手,又回到实验室去了。 全球变暖最变态的结果就是每日的新闻都是当天的天气又冲破了历史记录,用纪珂然的话说,盛夏就是用来等死的,那满墙的蔷薇此时都显得异常地碍眼。 司徒钥三天就好的病情被凌以亦活生生拖在病床上熬了一周,暂时失业的凌警官闲着无聊开始研究小白脸的行情,“司徒,现在的小白脸这么好当呢?皮肤白一脸,脸皮厚一点,装萌一点就可以也,只不过出卖一点色相而已,一晚上就相当于我以前一个月的工资,这钱也太好挣了点。” “有本事,你去啊。”司徒一边吃着刚剥好的橙子一边淡定地说到。 “我找纪珂然研究一下,她应该有熟人可以介绍入行。”说得还真是煞有其事。 司徒放下手中的橙子,一把拉过她,左瞅瞅,右看看,端着凌以亦的下巴,“看你这皮肤,像筛糠子似地,看你这手,像树皮,还有,勾引人,会吗?来,勾引一个,我看看,帮你审核一下,能否过关,想找珂然,是吧?她不从做免费的事,你有钱吗?” “我有张卡上不还有些积蓄吗?” “那已经是我的了。” “…….” “什么时候的事?”凌以亦小声嘀咕。 “2009年1月24号,我们复合没多久你把卡放在我掌心时自己说的,说从今以后你的,所有的都是我的,还需要我说出几点几时几分吗?” “不用了。”凌以亦低下头,和一个巨蟹座拼记忆力简直就是找死。 “没关系,这个钱我可以帮你出,而且我替你出面找珂然,说不定能打个五折,只是现在,回到第一个问题,你会勾引人吗?” “当然。” “来”司徒把双腿盘起来,挪了挪靠枕,双手环在胸前的样子像极了一出好戏。 凌以亦将凳子挪开,扭捏了半天,这样整装待发地勾引,她会脸红的好不好,她好歹曾经是风靡警届的一支冷酷奇葩,“司徒……”凌以亦突然泄了气,蹲在司徒钥身旁。 “撒娇是没有用的。” “司徒…….”凌以亦朝司徒钥挤眉弄眼。 “卖萌也是没有用的。” 有风吹进眼睛,凌以亦红了眼眶,借机行事,可怜兮兮地喊到:“司徒……” “哭也是没有用的。” “司徒钥!!!!”凌以亦终于忍无可忍,她堂堂一个冷酷帅气的御姐在那装小LOLI了,某人不要得寸进尺啊。 “嗯?啧啧,疼。”司徒钥反手在被窝里弄着什么。 “怎么?怎么了?我碰到你手了吗?”凌以亦慌张地望着她。 “哪里又难受了?我去找叶衍,马上,马上就回来。”关心则乱,凌以亦望着病床山的人已经快抖成了一团,临到门前,发现有些不对劲,她后退了几步,因为听到异样的憋不住的闷,笑声,是的,她能肯定是闷笑声,她走到病床前,将被子从司徒的头上拽走,就看到那张因为闷笑憋得满脸通红的脸,凌以亦一手叉在腰上,一手紧抓住被单,她就知道,就知道这个女人的腹黑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她开始不停地绕着凳子转圈,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要不是想到你身体还很虚弱,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我直接扒光了喂……喂……” “原来凌警官辞职是因为口吃,你想把我扒光了喂什么?” “喂我!”凌以亦没好气地说到。 “病人家属注意一下医院的纪律,你们这样是会吵到人家隔壁的病人的,别以为是自家医院的医生就可以开后门。”一个熟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凌以亦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那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叶衍的声音,想当初,她和郝芷萱闹分手,她多么重情重义,而今雨过天晴,早已是把昔日的恩人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