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57 57、第五十七章 ... 那天晚上,雨一直下了一整夜,淅淅沥沥的,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迷,当叶衍将垃圾桶从她头上取下的时候,留给她的只剩下那扇欲关未关的门,有风吹进来,郝芷萱连背影都未给她,她在地板上坐了许久,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郝芷萱,印象中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那样没心没肺的模样,当初,谁知道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一块。 她也是个有趣好玩的人,从来不会像很多人那样有占有欲,她觉得这样也好,身边有一个人,一起凑合着过日子,齐安然的邮件一年会有两三次躺在邮件箱里,她走了,好像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一样,她一直以为齐安然是她这一生永远无法抹灭的空欢喜,她把房间的灯都拉灭了,窗外是春末柳絮般的静雨,齐安然要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她以为自己是不会计较不会在意的,可是握上安然双手的时候,她的手抖了一下,那一刻,她终是知道自己是计较的,就像今晚,她的愤怒,让她始终不愿去承认一些东西,因为这样的夜,她看不清,只是心中闷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脚旁是郝芷萱的行李箱,她脚后跟一勾,,行李箱啪的一声打开,在这空荡的房间里,里面是她杂乱无章的衣物,那些熟悉的衬衫,毛衣,外套,每一件都沾着她的气息,她有些累,埋首在郝芷萱的那些衣物里,就那样睡了一整夜。 接下来许多事都变得顺理成章,郝芷萱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她头痛欲裂地遣派凌以亦去叶衍家将所有的行李搬了回来,待傅琅熙和顾如锦出差回来,她从司徒家撤离,爬上傅琅熙和顾如锦的床就再也不肯起来。临走时本还想把司徒一起拐过去给她当暖床的,或者陪睡的,诸如此类,但是凌以亦身上的枪让她望而却步。 “今天晚上又不去电台啊?”傅琅熙来到床边,递给她一杯柠檬水。 “不去”她接过来,柠檬的酸让她觉得有些清香的感觉,顾如锦在一旁拿着书装腔作势,那眼神就一刻也没离开这边的八卦。 “你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去电台了,公司也是,你快都快成我家的米虫了。”傅琅熙爱怜得望着她,一周了,她呆在家里,躺着,看电视,发呆,却只字不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如锦想了各种招数,她都以她要睡觉而置之不理。 傅琅熙找来医生悉心照料她的疹子,她以前没有这样的毛病啊,怎么现在一到换季就开始皮肤过敏,冥冥中,傅琅熙只觉得这事和叶衍脱不了关系,可是找上叶衍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知去向了,司徒说第二天叶衍就给院长请了假。 “顾如锦,你可以出去一会儿吗?”郝芷萱有些累,开始下逐客令,虽然这套房子是顾如锦买的。顾如锦放下手中一字未看进的书,看了两个女人一眼,施施然地去了客厅,傅琅熙以为她会有什么心里话说,却没想她只是起身,紧紧地抱着她。傅琅熙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抬头,"姐,你会给我报仇吗?" "会"傅琅熙只简简单单回了一个字。“可是你先得让我知道对手是谁。” “这是她掐的。”郝芷萱仰了仰脖子,从第一天她进门的时候,傅琅熙就看见了,那条红印,她低□,用指腹沿着纹路轻抚着,虽说李医生已经给她上了药,但是还有着淡淡的痕迹,她心中埋怨叶衍,指端的酸麻让她将郝芷萱抱在怀里。她胸前的衣物有着湿湿的感觉,傅琅熙只是那样抱着她,不询问,不安慰,她知道郝芷萱需要的不是这些。 门铃响起,顾如锦开门,司徒钥提着一堆草莓站在门边,“我是来蹭饭的。”司徒往屋内喊了一声,她想着各种名目,其实只是来看看那个二世祖到底怎么样了。郝芷萱轻轻推开傅琅熙,将被子盖在头上,“我要睡觉了。” 只是已经来不及,司徒的头从门缝中探了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司徒有些恍惚,这样的芷萱让她觉得陌生,她将草莓凑她面前,“别装睡了,你喜欢吃的,起来吃吧,再睡你都快成球了。”司徒和傅琅熙相视一笑,郝芷萱依然紧紧地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只有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她才将自己放任地像个孩子,一个是最疼爱她的姐姐,一个是和她有着相同身世的朋友,她只是告诉自己,她需要休息,她需要睡眠,才不会让自己狼狈的失恋现于人前,她是出生不好的私生子,可是她从来不曾在意过,只有傅琅熙知道,她是骄傲的公主,当她付出真心后,另一方却总是言而不明的态度,骄傲的公主心里的伤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以至于她最爱的姐姐最好的朋友她都不会告知。 司徒钥和傅琅熙轻轻将门带上,顾如锦轻声问她是否真的没吃晚饭,她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司徒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实在有些担心郝芷萱的状态,因为这次她表现地太异常了,可是她极力掩饰着这种异常,同时她担心的还有叶衍,她未给院长说明请假情况,手机关机,她像人间蒸发一样,于是,一个逃走,一个拼命掩饰,没人知道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那分手二字更非仅是情人之间吵架的言语,这两个字直到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让叶衍悔恨不已。 傅琅熙的声音很平稳:“芷萱这一生,她有着自己的活法,她玩世不恭,没心没肺,她对许多东西都不在意,身份,地位,财富,她一直都是那个永远乐活的人,聪明 57、第五十七章 ... ,快乐,豁达,我不知道叶衍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可是很明显的,这成了芷萱的一道坎。”司徒自是明白傅琅熙所说的意思,就凭那天晚上,郝芷萱全身淋透了坐在她家门前那一刻,她就知道芷萱对叶衍动了情,而叶衍的感情,让人看不透。 一周之后,叶衍回来的当天晚上,就被司徒堵在了电梯里,她先是一惊,自是不知道这个人神出鬼没地呆在她家的电梯里干嘛。 “你要吓死人了,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失魂的吗?”叶衍白着一张脸,不吓她也已经没魂了。 “也幸好是我,要是傅琅熙,你还有命吗?你把芷萱折磨成什么样子,就一走了知。” 叶衍正在开门的手停顿了下,钥匙悬空挂在锁芯里,只那一顿,而后拧开门,“她身体的疹子好了吗?” “没有,而且越来越严重,那天晚上高烧到现在都还没退烧。”在这件事上,司徒毫不犹豫地是站在郝芷萱那边,她只是觉得让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深情其实是对身边人的自私和薄情。凌以亦其实劝过她,因为两个人的感情毕竟只有亲身经历者才有发言权,只是在这件事上,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她为郝芷萱心疼。 叶衍一边将行李箱的衣物拿出来,一边认真听着司徒说郝芷萱的病情,司徒钥坐在沙发上,不咸不淡地说到:“那天晚上,芷萱到我家的路上,摔了一跤,膝盖都摔破了,那么晚,一个女孩子,失魂落魄的模样,途中还遇到喝醉酒的流氓,还好凌以亦在窗外看见,马上冲到楼下把芷萱捡回来的,叶衍,就算你不爱她,你也该好好照顾她。”司徒编排的功力愈发的深厚,而且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对叶衍兴师问罪的样子,叶衍还在整理着她的那些衣服,只坚持了十秒,直直地和司徒对视,“她现在怎么样了?”她的语调开始起伏不定,她抓着司徒的手,“她现在没事了对不对?她那么没心没肺,很快就会复原的,对不对?”她的意识有些飘渺,她想着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冲进雨中的模样,她从没想过郝芷萱的眼泪会那样击中她,她甚至从来都没见过她哭的那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