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事儿啊?一起了呗。”看样子今晚何芸也没找到好玩的对象,有些悻悻的,就想着早点回去。 “你们先走吧,我真有事儿,下回再聚。”任时熙认真地说着,见两个朋友已经走出酒吧,她这才拨开人群,把蹲在地上的钱晓晓给捞了起来,钱晓晓睁着泪眼一时也没想能在这样的地方遇上熟人,可就一眼,她就认出了眼前这人,温宁的后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儿遇上她,任时熙把那经理说了一通,那经理还和她理论,被任时熙骂了一遭,任时熙也没再管那几个男人,拉着钱晓晓就要出门,却撞上匆匆赶来的温宁,三人面面相觑,温宁更是大惊失色,“你怎么在这儿?” 任时熙见她眼神冲着自己,也不想在这儿解释什么,现在首要是要把钱晓晓给带离这是非之地吧,现在的小孩都是怎么想的,钱晓晓满18岁了吗?就来酒吧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任时熙把两人带上自己的车,因为没想到这么快回去,任时熙连代驾都没来得及叫,她只得先把代驾给喊了,车上气氛冰凉,尴尬,倒是钱晓晓,许是再也忍不住,扑在温宁怀里就哭了起来,温宁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手很尴尬地垂在两边,任时熙见到这场景,无语,只好打开车门,先下车。 “行了,出什么事儿了?”温宁忍着性子问道。 “和客人起了争执,经理还骂我。”钱晓晓哽咽地说道。 “我不是都给你说过好多次,让你不要上这些地方来吗?你还来唱歌?你是不是疯了?你今晚又逃课。” “我想你了,我好想你,你别和我分手,行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钱晓晓一个劲地往温宁怀里钻,温宁有些不耐烦,推着她,但没用,钱晓晓不依不饶,温宁心烦,低声吼道,“你到底要干嘛?钱晓晓,你是不是疯了,你觉得你和萧乾做了那样的事,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和我在一起吗?” “我错了,那件事我错了,你一直不听我解释……” “你解释过了!”温宁打断她的话,挥了挥手,“算了,我不想再说了,多说无益,我们两个人,也就到这儿了,以后你的什么事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你撒谎!!!那你今天来做什么?你还关心我,你还喜欢我的!”钱晓晓有些歇斯底里了。 温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你给我打电话哭成那样,又说在酒吧唱歌,我是怕你出事才来的,钱晓晓,我们就算分手了,毕竟有过这一段,所以我才来的,你懂了吗?你要怎样讲的话,那以后,就真的,什么事都不要再找我了。” “你真的要这样绝情吗?就算我怎么求你,你也不原谅我了吗?” “算了吧,真的。” 钱晓晓的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下来,任时熙在车门外听到,真是头疼,好在代驾没一会儿就来了,不管怎么样,任时熙还是将钱晓晓送回了家,代驾又把任时熙和温宁送到了西宸小区,任时熙下了车,见后座的温宁还没动弹。 “干嘛啊?到家了。”任时熙说道。 “我想抽烟。”温宁神经质质地说。 “抽烟????你还想干嘛啊?”任时熙一手叉在腰上,“温宁,你消停点吧……” “就是有点烦。”温宁平时也不抽烟,只是以前和萧乾她们出去玩的时候,萧乾她们都要抽,也逼着她,那会儿无所谓,让她抽就抽呗,但她很少主动抽烟。 “烦你也不能抽烟。”任时熙拉开车门,把温宁给架了下来,这个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到两人都没觉得这动作会突兀,温宁有些累,弓着身,有些弱弱道,“那你能陪我在河边走会儿吗?我不想回家。”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任时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温宁那样的请求,事实上,那天晚上,从酒吧回来,很疲惫了,但或许她很少看到那样有些脆弱又有些茫然的温宁,她从始至终还是以自己是一个长辈的身份,她自然没有同意温宁抽烟,只是停好车陪她走了出来,这会儿的滨河路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半夜凌晨的光景,再是乘凉的人也早都归家了。 “谢谢。”没走几步,温宁突然回过头来真诚地说道,任时熙顿了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谢谢你在我受伤的那一段时间事无巨细地照顾我。”温宁叹了叹气,她也没曾想过,在这一场战役里,她会输得这样,一败涂地,又有些心甘情愿,之前,温宁从来都没想过任时熙会那样照顾她,她百般刁难,胡作非为,任性,猖狂,无非都是想破坏她和她父亲的关系,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地狭隘,尽管她还是不喜欢有一个女人,会突然插入她和温轩明之间的生活,他们的家,可她又有什么权利不让她父亲享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呢?只是,莫名的,温宁会想到任时熙,想到任时熙,在床上的样子,这个念头第一次冒出来就是在她捉弄任时熙,亲了任时熙那天开始,但她当时觉得无语,并且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念头,可后来,就有些控制不住了,特别是她手受伤以后,任时熙帮她洗澡,那天晚上做了一些,挺匪夷所思的梦,梦里的内容太过于羞耻,那样的羞耻又带来某一种快感,那份隐秘羞耻的快感沿着她的血管筋脉四处乱窜,她不敢对任何人说,甚至也不敢面对自己,亦不敢去深究。 她长久地静默,沿着河岸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前走,暗淡的街灯将她的身影很长,有些萧索,有那么一瞬,任时熙竟然想上前去拥住那个身影,任时熙被这个念头吓掉,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她真是前些日子照顾人照顾出母性出来了吗?她轻摇头。 温宁听到她咳嗽,止住脚步,在原地,侧过身,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嗓子有些痒。” “你该很讨厌我吧?”她突然又向任时熙抛出问题。 “额,之前是,真的蛮讨厌的。”任时熙也不避讳地说道。 “那现在呢?” 任时熙也没想到温宁这样的小孩也和其他小孩一样,会这样在意别人的目光,她以为温宁够酷。 “现在?”任时熙仰了仰头,上弦月安静地挂在天边,还未等她组织语言,温宁就抢过了话头,“现在是不是见我挺可怜的,就没那么讨厌我了。” 任时熙瘪了瘪嘴,“温宁,你太敏感了,你总是在别人还没有给你回应的时候,你会立马自以为是地竖立一道城墙,把别人阻挡在外面,你以为这样就很安全了吗?就会不受伤害了吗?” 任时熙一席话说得温宁红了脸,又那样直中要害地让她无法反驳,她气到往前急走了好几步,可没走好远,她又折了回来,望着地上的身影,不知道自己在挪动着什么,任时熙皱了皱眉,只觉得温宁这个女孩实在让她很费解,也很头疼,温宁说她心烦想出来走走,其实,任时熙刚才也在车外听到了钱晓晓的哭诉和纠缠,年少时的爱情,都以为是上天入地,又单纯又莽撞,分手时的难过是排山倒海似的,以为天都快要塌下来,她以为温宁会和她聊聊钱晓晓,聊聊她这眼看着已经满目疮痍,夭折的恋情,可温宁却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