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看苏牧看也没看我一眼，她穿着婚纱从我面前走过，只在我身边停了几秒钟，说，“她真的没有亲我，只是这并不是重点。”她说，“方芳，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重点？”　　 然后她就走了，我看着她走出大门，消失在视线，心里堵得像一块大石似的，头疼，真疼，然后我就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九十一章　　 2011年10月8号的那天，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吧，还是云像棉絮一般地飘？我不知道，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睁开眼的时候还觉得头有些疼，一时有点不知今夕何夕，只是等我看清屋里的一片人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大跳，眼前熟悉的景物让我确认了那是我的家，我在水城的落脚处，是我在那单身公寓的小区租的房子，窗帘被拉上了，我就说我怎么能睡得那么沉。　　 只是这满屋子的人，还能这么安静，就太怪异了。　　 我张了张嘴，说，“我渴”　　 没人理我，我得数数这房里有多少人，我爸妈，林依，许小受，都在啊，都不理我，我不会是穿越了吧？这些人都不理我呢？　　 终于还是许小受心软，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就猛听到一声呵斥，“别管她，渴死她算了。”　　 许小受手一软，又给缩了回去。　　 好了，这下总算是看到活物了，我从许小受手里抢过水杯，只觉得有些反胃，这什么味道这么难闻啊？　　 “还好意思问，就该把那些东西留着等你醒了之后自己打扫干净，你可真能吐。”林依抱怨道。　　 哦，酒醉真是一件难受的事，我总算想起来那悲催的婚礼之后，我就直接醉睡过去了。　　 “我，你们怎么在这儿啊？那些客人呢？”　　 “你还知道有客人啊？”我妈冷嘲热讽。　　 “这都快八点了，晚饭都吃完了。”许小受添油加醋。　　 我哦了一声，再看了看四周，没有苏牧，没有西太后，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这样，还是算我们结过婚了吧，而至于沈熙究竟有没有当着我的面亲她，我不知道是应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还是应该相信苏牧，我不想去想了，累得慌，我起身，拉开窗帘，把窗户开大了些，窗外真的已经天黑了呢，水城的夜景还是蛮漂亮的，我总觉得城市总是在夜晚的时候才会显得特别的丰富多彩，摇曳多姿，就像苏牧一样，我总觉得只有在夜晚的苏牧才是活的，才是真实的，白天的她，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其实也许不单单只是指苏牧，好多人就是这样吧，又为什么还要想她呢？鬼才要去想那个女人。　　 “妈，能不能弄点东西来吃啊？好饿啊。”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跑到我妈身边撒着娇。　　 “吃什么吃，我们都不想吃。”我看了看那四个人，好像面色都挺不好的样子，又不是他们的婚礼被搅了，他们这幅要死的表情是要干嘛啊？　　 “芳啊，你......”我爸欲言又止。　　 “你们有什么话就说，一个一个地来，说完我好出去吃东西。”我往沙发上一躺。　　 “你真是不让人省心你，好好的婚礼弄成这样，还那样说人家苏牧，也难怪人家熹微都说让苏牧和你在一起，不放心，你这么冲动这么鲁莽，谁又能放心？”我妈这些话是不是憋了好几个小时？　　 我不想反驳，什么都不想说，一直在听她在那儿唠叨。　　 “不管天大的事儿是不是应该息事宁人？是不是应该让今天安安稳稳地过去再说，人家说酒品看人品，你自己想想你说过的那些话，你让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人家熹微和苏牧？你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问苏牧在那儿，你在找吃的，芳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我还是没吭声，我娘一人在演着独角戏，她见她自己说久了没意思，最后拖着我爹就走了，只剩下那个孕妇林依和不缺钱的许爷。　　 “许爷，帮我弄点吃的吧，快饿死啦。”我对着许愿笑了笑。　　 “你就知道吃，天塌下来也就知道吃。”就连一直温情如玉的许愿也埋怨我。　　 “你们特么的要是还要继续数落我，就都特么地给我滚。”我气急败坏地骂道。　　 然后我就见林依一把把许愿拉起身，自己跳到我面前，叉着腰，也不说话，就瞪着我。　　 我说瞪什么瞪啊，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婚礼吗？　　 “二货芳，我认识你多少年了？”　　 “我正心烦呢？没心情来和你一起回忆往事。”　　 “你特么再不和我好好说话，我就叉死你你信不信。”说完林依还把晾衣杆拿在手里，“刚你爹妈在，我不好说你，不好骂你，不好打你，你自己没瞧见你把你爸妈气成什么样子，按你妈的脾气，她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她那是失望透顶了，连话都懒得和你说，你说你怎么就这样不知道珍惜呢？当初你喜欢上苏牧的时候，他妈的有多少拉着你，你说？你够了，可以了，真的，有男人喜欢你，你一句喜欢女人，别人祝你幸福，一天帮你处理障碍，你爸妈有多难受？他们那一辈的人要多痛苦才能接受？结果怎么样？你妈没跳楼没自杀地就同意你了，还为了西太后赶你出来这事掏了老本就给你买房子，苏牧，为了你，跑回老家去找你那所谓的任老伯，为了阻止你，特么的西太后都给你下跪了，然后呢？婚礼啊，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婚礼，你在全中国去数，能数出多少来？你就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把自己的女人气走，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混蛋啊你。”　　 “我......”　　 “你什么你，你个屁啊你，我告诉你，我们同年啊，我都要当妈了，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去处理问题吗？遇事要用脑啊，你个猪脑子。”　　 “我......”　　 “你闭嘴，现在你自己的女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我一个孕妇一天到晚为你担心，真苦了我肚里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你们这大半天怎么不去找？”我嘴硬地回到。　　 “靠”林依用晾衣杆敲了敲我的头，“那是因为我们知道苏牧那样的女人不会出什么事，而且人家也给西太后发了短信说要静一静，可关键在于，她今天穿着婚纱，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新娘，她现在人在哪里？你就不着急？哎呦，真是交友不慎，绝交，我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许愿你爱呆就呆着吧，我回去教我孩子还省心些。”　　 许愿那个没同情心地说和林依一起走。　　 “喂，要绝交多久啊？”我冲门外的林依嚷道。　　 “靠，最少一个月。”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我把他们全都气跑了，空空的房子里就只有我自己，还有那股吐酒之后令人恶心的味道，我在沙发上呆了十分钟，然后去洗了个澡，最后，终于忍受不了房间里的臭味就出了门。　　 我在街上溜达，手机很安静，我握在手里转来转去，夜晚八九点的时候，街上人还很多，这令人又欣喜又沮丧的一天，我低着头，看着手机，不知道是该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只是手机都被捏出了汗，我又把手机放裤兜里，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先求和啊，所有人都觉得我错，可我没觉得自己有多大错啊，最大的错，无非就是喝多了说了一些很气人的话而已，可是气话啊，怎么能当真？吵架的时候哪对情侣不会说一点伤人的话，她比我大耶，就不能让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