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说那不就是了。我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苏牧。 良久,苏牧幽幽叹了口气,就出了厨房,进了卧室,加班。 然后就是吃饭,吃完饭,我刷碗,苏牧继续回卧室加班,西太后坐沙发上嗑瓜子。 我也走到沙发上,想着和西太后联络感情,我满掌心都是汗,尼玛水城的夏天也真是热啊,回家必须得开空调啊。 我望着西太后开始傻笑啊,不知该怎么开头啊,起初西太后很有礼有节地陪着我笑啊,到最后,西太后就不笑了啊,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傻笑,很尴尬啊。 然后西太后就看着我啊,我也只好不笑了,苏牧有些地方还是和西太后非常的相像啊,我说阿姨几个月没见,越发年轻了啊。 西太后侧了侧身,姿态优雅啊,马屁永远都是有效的啊。 西太后就问我妈什么时候到啊? 我说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反正也是这周。然后我就试探地问了下,我说阿姨,这次来是准备和苏牧一直呆在一起吗? 你妈妈没告诉你吗?我和她商量好了,要看到你们都结婚了,我们才会放心回去的。 都结婚!!!!!!! 这两太太私底下都背着我们密谋了些什么? 我呵呵呵的干笑了几声。 西太后煞有其事地说怎么了?是不是你和小许吵架了?还是苏牧和小陈吵架了? 我没敢再说什么,我觉得我真的必须要做些什么,才可以制止势态的恶劣发展。 我轻咳了两声,我说阿姨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西太后有些狐疑地答道,挺好一孩子啊,又勤奋又会做饭又孝敬长辈,怎么了?方芳,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给阿姨说说,我就觉得这次来你和上次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我有些心虚地问到。 感觉有心事了,相信阿姨,就给阿姨说说,阿姨保证帮你保守秘密,也绝不告诉你妈。 哎哟,我怎么告诉你你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啊?我头有些疼,一手撑着头,一边还和西太后说到,我说阿姨我没什么事,就是不怎么喜欢夏天,太热了。 西太后长长的哦了一声,说也是,现在到处都热。 我偷偷瞄了瞄西太后的神色,要怎么才能把话题转移到她们可以理解的方向呢? 苏阿姨,你爱苏牧吗?我低眉顺眼地问到。 西太后的眼神突然就失焦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微微仰头,轻声说着,天底下又有多少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 说的也是,可是好多时候,我们都打着爱的名义互相伤害,不管是父母对子女,子女对父母都如是,我不希望我和苏牧,西太后和我妈都因为这事而受到伤害。 我说一直都只见你一个人,怎么从来都没见苏牧的爸爸呢? 西太后的脸色突然就有些不好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事情,我只是想着都说女儿都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说不定,先从苏牧的爸爸那儿过关,能好过些,可是苏牧似乎从来都眉宇提过她的父亲,西太后一张脸已经铁青,我想我肯定是触礁了,我忙道歉道,我说不好意思,阿姨,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我起身就要逃。 西太后突然喊住我,她说方芳,家里有没有酒? 我突然就顿住了,这是神马状况啊?我看了看冰箱里,只有几罐啤酒啊,我不喜欢喝酒,家里也不会备着,我把那仅剩的几罐放沙发前的茶几上,我说只有这些了。 西太后嗯了一声就没再言语,她一个人在那儿喝,她说苏牧的爸爸在苏牧十岁那年就过世了。 我的苏牧真可怜,从小是个没爸的孩子,难怪性格那么冷清,原来从小就缺了父爱。 我也没说话,这笨嘴从来也不会安慰人。 西太后徐徐说到,是意外,也算不上意外。 真是急死个神仙啊,敢情苏牧说话含糊不清的立场都是向西太后学的。 然后西太后又灌了一口酒,就在我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时,西太后却突然说算了,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们家的家事你没有兴趣听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兴趣听啊?现在有关苏牧的任何一切,包括她小时候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什么时候学会磨牙我都想听。 可是我不能告诉西太后啊,我只是凑了凑身子,和西太后挨得更近了一些,拍了拍她的背,我说阿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西太后抹了两把心酸泪,又重新说到,苏牧爸爸的死,苏牧觉得我有很大的责任,而她那个时候又早熟,所以我们的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都特别紧张,再然后,她为了气我,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我们也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过了这么多年。 就这么几句话信息量却好大啊,荒唐事我能猜出个大概,无非就是以前和沈熙和娟子的那点事情,可是苏爸爸的死,为什么苏牧会觉得和西太后有关呢?难道是西太后亲手把苏爸爸给杀了的?这也太惊悚了,那句不是意外,也算是意外,该怎么解释呢? 我试探地问,苏爸爸得了什么病吗? 疑心病。 哈?难道真被我猜中?西太后劈腿,和奸夫一起将苏爸爸杀害了?我往后缩了缩,觉得脖子凉凉的,原来是一阵夜风从窗外吹进来了。 我拿着抱枕挡在胸前,我说阿姨不会是你年轻的时候做了什么对不起伯父的事,然后被伯父发现了?然后杀人灭口了吧? 西太后被我的FBI逻辑打败了,因为她笑了,她说你这孩子,真是有想象力,然后她正色道,从我决定和苏牧她爸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只是他的疑心病实在太重,一直都不信任我,一直都怀疑我和师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那天苏牧十岁生日,我从学校回来,那天下雪,那么巧,在路上遇上我师兄开着车,说雪太大,送我一程,后来被苏牧她爸看见了,那个时候他正带着苏牧在蛋糕店,他一见我们就让师兄下车,然后不分青红皂白把师兄打了一顿,本来以为就这样也就算了,谁知道...... 西太后说到这里顿了顿,颇有些伤感。 我说然后呢?怎么了? 西太后说谁知道苏牧她爸爸怎么都不相信我和师兄是清白的,怎么解释都不相信,一个人坐回他自己的车里,就朝师兄的车撞了过来,他是下了心要玉石俱焚的,只是在紧要关头,师兄慌忙倒车,苏牧她爸,就直冲冲地冲到了桥底下。 西太后说到这里,眼里已经全噙满了泪,我忙把纸巾递给她,这个故事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故事就好了,我突然想起十岁的苏牧当时在事故现场,想到心里就抽着疼,她还那么小呢。 “从那以后,苏牧一直觉得她爸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整整有三年都没有和我说话。” 亲娘哦,原来失语和自闭是从那个时候就埋下了祸根,我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