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蓝笑了一下,“她们真不愧是恋人。你猜蔚央跟我说了什么?” 清楠没有回应,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 恰巧红灯转绿,海若蓝慢慢将车开了过去。 “蔚央说的和乐烨说得差不多一个意思,不过她比乐烨说得多了一点。19世纪,在英国约克城,红、绿装分别代表女性的不同身份,红装的女人表示已婚,绿装的女人则是未婚者。红绿灯就是源于这样的区分而诞生的。但是,我觉得,红绿灯是可以转换的不是吗?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等待。” 清楠依然沉默,平静地看着车外的风景,仿佛要看到地老天荒。 金屋藏娇 被蔚央指控有“家暴”倾向的乐烨,一边尽心尽力地侍候着挑挑剔剔的某人,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这个某人请假去医院做一次详细的身体检查。 “好麻烦啊。”蔚央觉得被她念叨得头更痛了。“一大堆的工作压在那里,哪里有时间去医院耗一整天。” “这么辛苦?”乐烨稍稍有些愧疚,惭愧得好像是没有承担起养家责任的一家之主,“有没有打算换一个比较轻松的岗位?” “有时候累翻了就会想,不过我蛮喜欢现在岗位的,比较有挑战性。” “我发现项目经理的薪水比工程师要高好多,如果奖金也按这个比例来的话,等这个工程结束了,应该可以买房子了。” “全额付清还是按揭?”蔚央在心里盘算,如果乐烨要按揭的话,不如自己也出一部分,反正现在除了贷款利率不变之外,哪种投资都显得风险重重,CPI又一路狂奔,与其让乐烨去支付那么一大笔利息,还不如自己将不足的部分补齐。 “全额付清吧。反正也不急在这几个月,希悦说过一阵房价调控政策要出台了,到时往下降一些,那边再帮拿个折扣,算下来应该差不多。而且下一个项目我可以正式当项目经理了,薪水应该会再调整。嗯,对了,这样的话,到时候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吧?” “我又不是因为你赚得不够多才不得不辛苦,只是我喜欢这个工作而已。”蔚央拍一下乐烨的腿,打散她这些奇怪的想法。“你一边说买房子,一边口蜜腹剑拐弯抹角地劝我不要太忙,怎么听起来像是要金屋藏娇?” 乐烨一下子乐了,逗着蔚央,“那你给不给这个机会呢?” 蔚央貌似认真地考虑,“金屋藏娇可不是什么好事,陈阿娇也没什么好下场啊。” 乐烨才懒得去跟蔚央争这个,她可不是汉武帝,蔚央也不是陈阿娇,“希悦公司在这附近正好有一个项目,国庆的时候能交房,还有精装修的,就算空着放三个月,年前也能住上了。离你公司近,上班方便。” “你真是帮着我们老板来压榨我!”蔚央愤愤不平,“离得近了就会有更多时间用来工作对吧。刚才还劝我不要太累呢,说一套做一套!” “把在路上的时间留给我啊。”对于蔚央横竖都是理这一招,乐烨早就习惯了,丝毫不受影响,笑眯眯地接着往下说,“我才不帮你老板压榨你,我是要好好心疼你,所以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蔚央不折不挠地找茬,分明就是不愿意去医院。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是滚床单的保证。”乐烨见招拆招,“我以前看过一本小说,那对情侣在许愿树上刻字许的愿,就是我对我们未来的期望。”说到这里,她停下手上动作,反正手也酸了。凑在蔚央耳边,压低了声音,神叨叨地说:“让我们有生之年,不停地做/爱。” 蔚央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流氓!” 推开乐烨,自顾跑开去洗手间洗漱,做睡前的准备工作。 乐烨笑嘻嘻地摊平躺在沙发上,很是欢欣地回应:“你都说非奸即盗了,还能不流氓么?” 不管怎么说,第二天一早,蔚央还是被乐烨磨得打电话请了假,乖乖地让她陪着去了趟医院,折腾了半天,战利品是大包小包的药。按蔚央的本意,是要开西药的,省事省心。乐烨叽叽歪歪说西药太伤身,中药副作用小,非要开中药。 一般意见分歧,到最后出来的结果都是和稀泥,她们自然也不能免俗,最后的结果是中西药结合。蔚央在心里叹气,这次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吃药都双份。 医生很大手笔,一开就是七天的份,一想起来未来一周时间里,每天都要喝这苦得要命的中药,蔚央就觉得头更疼了。 等到真正开始进入药罐子生涯的时候,蔚央才感慨住得离公司太近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住在她那边,就可以有理有据有节地说太远了,一天的药并作一次喝。现在住得那么近,乐烨很有耐心地遵照医嘱一剂药煲两次,中午晚上各一次,一到点,就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家吃饭,其实就是回家受喝药的罪。 当然,乐烨也不是没有做好准备。在蔚央抱怨药太苦之后,她特意去买了糖渍梅子,每次都守在蔚央旁边,等她像是怀着深仇大恨地喝完药之后,非常及时地递上几粒糖渍梅子,让她去去嘴里的苦味。 “乐烨,你要明白,泡在苦水里的人,你就算给一车皮的糖渍梅子,也不能让苦水甜起来。”蔚央含着糖渍梅子,丝毫没有喝水不忘挖井人感激,她是站得高看得远,透过现象看本质,不遗余力地谴责让她泡在苦水里的罪魁祸首。 “伟人都教导我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相应的,乐烨的发言也很高瞻远瞩。 “人上人是吧,我喝七天药,你就在下面七个月如何?” “你怎么说得跟好姐妹一样,一月一次?”乐烨耸耸肩,一副你太煞风景的表情。 蔚央叹口气,那表情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你每个月还不能回来一次呢。” 乐烨刚要表示歉意去抚慰转入闺中怨妇模式的人,岂料“怨妇”迅速就切换到了“悍妇”模式,把装药的碗往乐烨手上一塞,叉腰挥手,像赶苍蝇一般,“你就这样把我泡在苦水里的话,我真是恨不得你七个月都不回来!” 乐烨这次没有能够即时反击,抱着碗笑倒在沙发上,这才真是实力派啊,各种角色转换自如,真是太喜感了。可以预见的是,以后跟她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真是精彩纷呈欢乐无限啊,还真是对“金屋藏娇”的生活无限期待。 对于演对手戏的人笑场,蔚央很不满意,扑上去捏乐烨的脸,“你怎么还不回项目地啊,你都回来四天了,四天了!”语气说有多悲愤就有多悲愤,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乐烨死赖着不走耽误她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呢。 乐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又被捏得不成样子,说话都含糊不清,“我请了假,说家属生病,我要侍疾,侍疾!” 侍你个大头鬼!蔚央恨恨地瞪她,可惜的是乐烨油盐不进,硬是有本事当她的白眼是媚眼,还笑得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