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传闻出来说是颇有些姿色的单身女人在哪里被灌醉失身,这里面自然有一些是被领导点名陪同出席饭局的美女下属,但也有一些是单纯过去玩而被人看中找机会下药而失身的。 尤其是在饭店负一层的酒吧里,如果谁那么天真傻呼呼的一个人去开眼界长见识,就只能说这个人悲催到家了。如果她还刚好长得一副好皮相,那被不知名人士灌得意识全无后让手下拉着去开房的几率简直高达99%。 乐烨曾经有一次,很偶然和几个朋友去了那个酒吧,遇到一个明艳逼人的女孩子。她们刚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孩子在舞池中热舞,眼神清明。只不过是跟着waiter找座位及点单的时间里,点完单后乐烨去洗手间,无意间就看到那个女孩子明显是意识模糊连自己走路都做不到,被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扶着往外走。 想到以前的传闻,乐烨从人群里挤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挤过去能做些什么,但是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置之不理却又不做不到。等她到了门口,那三个人都了无踪影,问了门口的保安,人家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是摇头。她心里多少明白那个女孩子八成是成了某个人的猎物,大概现在正被人安置在饭店上面某一间套房里的床上,却也无计可施,只好怏怏而回。 所以说,现在蔚央大着舌头在电话里叫她去那个接人,她能不去吗,她敢不去吗?就算海若蓝蔚央她们的家世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大有来头了,但是,总有比她们来头更大的人啊。 蔚央在电话里告诉了她包厢房间,同时又提醒到了给她电话,那么,至少说明,在这一段时间内,蔚央自己有能力保证不会吃什么亏,等她到的时候,也能想办法脱身。这么一想,乐烨稍稍觉得安慰,但也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冲了出去。 路上也不敢耽搁,偏偏人越急就越出鬼,往日里空车多得要命的街道,今晚竟然一辆都没有。大冬天里,人家裹着羽绒服都觉得冷,乐烨却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怎么不是有车一族。 一路走一路打车,过了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截住一部出租车,心急火燎地租着师傅快点快点再快一点,就怕自己迟了蔚央真出个什么事。那个面目早已模糊的女孩子的身影总是翻腾在她脑海中,让她又惊又怕。 好不容易看见威尼斯饭店的招牌,还没下车,乐烨就赶紧给蔚央拔了电话,响了好一会,电话才被接起来,“唔,你来了,等一会,我这边还没完呢。”蔚央大声说完,又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过了一会,又压低了声音,“上来!” 乐烨不敢怠慢,扔下钱就跑了,也顾不上让师傅找钱。电话里蔚央的声音明显比之前那个电话更不清醒,而且就在她接电话的当口,乐烨还能隐约听到有人在劝她继续喝。 走廊里的地毯柔软得将人的脚步声悄无声息地吞噬掉,乐烨似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一路上的紧张与刚才嫌电梯太慢狂奔上三楼,让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到一定的状态。 找到包厢,来不及平息一下喘息,立刻就拔通了蔚央的电话。 这次电话被很快接了起来,“好了好了,我就下去,别催了,什么?你上来了?在门口?”电话一接通,就是蔚央劈头盖脸的一连串的话,根本没有给乐烨说话的机会。电话并没有挂,隐约听到蔚央像是在和人拉扯着道别。 乐烨不敢挂电话,紧捏着手机,手心里汗都出来了,恨不得破门而入。 又过了一会,包厢的门终于打开了。 门一打开,乐烨只来得及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里面只有四五个人,除了蔚央外,全是男的,有两个人跟在蔚央身后,看似是担心蔚央走不稳,只不过表情各有不同,一个带了些庆幸的神色,另一个看见乐烨却多是悻然神色。 蔚央一如每一次酒后那般诱人,乐烨顾不上花痴,赶紧伸手要扶住她。 蔚央避开另一个人的搀扶,浑身放松地靠在乐烨身上,歉意而周到地再次告别。带着点庆幸神色的男人只是笑笑,交待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巧妙地拖住另一个人,挥手示意乐烨赶紧扶着蔚央离开。 乐烨在蔚央的指示下,也僵硬地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带着蔚央离开。 蔚央像是累极了,只是跟着乐烨的步伐,任由乐烨半扶半抱地带着她离开。在电梯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蔚央歪着头靠在她肩上,鼻间的呼吸炙热撩人,贴在她颈上的脸,细致柔滑,同样是带着酒精蒸腾的热气。乐烨搂着蔚央柔软纤细的腰,心里隐约的怒气。 别人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乐烨现在是怒不知所起,一直冲顶。 一想到如果自己来得再慢一点可能会有的结果,她就忍不住心里发抖。 “乐烨。”蔚央呢喃着,乐烨偏开脸不想去看她。“你来了,我很高兴。” 这一句话,奇异地抚平了乐烨隐生的怒气。她叹一口气,将蔚央抱着更紧了几分。像是埋怨又像是疼惜,“你啊,别动不动就把自己喝醉了。” 蔚央噗地一声笑起来,抬手搂住乐烨的脖子,“说起来,这是你第二次要送我回去了。” 两个人距离很近,鼻尖几乎相碰,乐烨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人家其实就是说说而已这一阵的淡漠其实就是一种拒绝的姿态。 她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蔚央,“到你那吧。”语气低徊,轻轻地撞入乐烨的耳中,就如蝴蝶效应般,在乐烨心中放大,掀起惊涛骇浪。 走火 乐烨带了蔚央回家。两个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到家的时候,由于在外面被冷风吹过的缘故,蔚央清醒了不少。这让乐烨省了不少力气,蔚央比她高,如果真的醉得人事不省,她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把她弄回来。 蔚央意识清醒了一些,但浑身仍然使不上力气,只是草草洗漱了一下,就被乐烨安置在她曾经睡过一晚的床上。乐烨替她盖好被子,正准备转身出去。蔚央拉住她的衣角,像个小女孩要求别人讲睡前故事一般,半是撒娇半是耍赖地,“不许走,陪我说说话吧。” 乐烨很是头痛地看着嘟着嘴扯着她衣角的蔚央,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她依然是那么的动人,撩拔着她不算太坚定的意志。但是蔚央不让她走,她就真的迈不开脚步。 她们似乎说了很多,也似乎什么都没有说,乐烨只隐约记得,在蔚央无法让人讨厌的提问下,她说了前女友的事情。自从她们分手后,她几乎不会主动提起,大家也就默契地从不问。 最后说累了,觉出冷来,也脱了外套钻进了被窝里,继续和蔚央这个明显是耍酒疯的人絮絮叨叨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到蔚央因为酒意而沉沉睡去,乐烨也迷迷糊糊地在有着蔚央的床上睡了过去。 清晨六点半左右,蔚央强大的生物钟又将她唤醒,睁开眼时,对着陌生的环境,只迷惑了一会,就看到身侧乐烨甜睡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