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是个高傲的人! 特别是成为内门十子之后,越发不可一世,平日里哪怕对待宗门长老,也只是表面恭恭敬敬,实则暗暗不屑,认为当自己到了长老的年纪,修为一定会更强更高。 换句话说,别看冯一刀、侯三剑分列内门第一、第二,好似威风凛凛,他却从来没放在心上,觉着早晚有一天,自己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碾压的粉碎。 当然了,心中狂妄是一回事,表露出来是另外一回事,该隐藏的时候,他向来不会含糊。 但当一个人愤怒无比之时,往往会因为怒火和戾气,将原先竭力隐藏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 比如此刻,薛飞就愤怒无比,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眼珠子几乎瞪出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相信冯一刀、侯三剑,已经被碎尸万段。 太可恶了! 太不是东西了! 你们三言两语,就把万毒令处理了,当我是什么,空气吗?! 眸光闪烁寒芒,浑身气势再度暴涨,他缓缓举起手,将万毒令亮出来,一字一顿道:“看清楚了,万毒令在我手里,如何处理,由我说了算。” 冯一刀皱了皱眉,眼中嘲讽之色一闪即逝,冷哼道:“薛飞,你确定要说了算,确定要与我和侯三剑作对?!” 侯三剑也紧跟着附和,连连冷笑道:“薛飞,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交出令牌,立刻远远滚开,可饶你不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冯一刀、侯三剑这是要联手啊! 所有在场之人,都是心神剧颤,暗暗咽口唾沫,心说在这种情况下,薛飞便是有十个胆子,恐怕也不敢继续坚持。 一旁的冰淇,脸色惨白,连忙大声劝说:“薛飞师兄,令牌乃宗门三长老和宗主所要之物,与你我全无关系,何必要起意气之争?!” “还是交给两位师兄吧,不,按两位师兄的吩咐,交给白羽,我们继续寻找机缘,此次密地不时宝光闪烁,定然还有其他奇遇机缘。” 她的本意绝对是好的,说的也极有道理,可千不该万不该,提到了“白羽”两个字。 薛飞脸色瞬间一变,露出恼怒之色,扫视冯一刀、侯三剑一眼,厉声道:“我可以把令牌交出来,但绝不会交给白羽。” “他是什么东西,一介外门弟子而已,连进入内门的资格都没有,还想持有珍贵无比的万毒令,简直痴心妄想。” 不论令牌最终落到谁手里,宗门三长老也好,宗主也罢,总之持有者肯定是一桩大功劳。 既然无法得到令牌,那至少也要得到献上令牌之功,送给白羽算什么,资敌吗?! 然而,他却没考虑到,贡献令牌之功,根本就不可能是白羽的,而是冯一刀、侯三剑的。 他想持有令牌,就相当于和冯一刀、侯三剑争功劳! 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冰淇急得差点没哭,连忙叫道:“薛师兄,这功劳咱不能要,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密地到处都是奇遇机缘,为何非要万毒令?根本不值得!” 又急又气,语气难免变得不怎么好。 薛飞浑身一震,差点没气懵逼,心说冯一刀、侯三剑看不起我也就罢了,毕竟人家修为确实在我之上,你他妈一个小骚货,晚上被骑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老子大吼大叫。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突然一挥手,一巴掌狠狠拍在冰淇脸色,将其瞬间扇飞出去。 “妈的,真以为在我床上趟过两天,就能管我了?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要不是还没玩腻,真以为我会带你在身边。” 大庭广众,恶语相向!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冰淇虽然趋炎附势,可也是外门中有身份、有地位弟子,眼看着就能加入门内,可以说前途无量,突然遭到如此喝骂,怎么可能不恼火。 再者说了,她对薛飞,本就没几分真感情,只是希望有个依靠后台而已,可现在“依靠后台”,如此自寻死路,何必还要万般阻拦?! 冷冷一笑,她强撑着爬起来,张嘴吐出口鲜血,腮帮子已经肿胀,恨声道:“好,很好,薛飞,那你就争吧。” “看看是你争的过侯三剑师兄,还是争得过冯一刀师兄,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薛飞一愣,暗道刚才太激动了,不应该出手伤了冰淇。 但他哪里肯认错,冷冷哼一声扭过头,心思却突然活络起来,猛的想明白:冰淇说的对,自己根本不是冯一刀、侯三剑的对手,更何况是两人联手。 但输人不输阵,狠狠咽口唾沫,他又举起万毒令,道:“也罢,看在宗主和三长老……”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冯一刀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尽的冰冷与杀意。 “我想杀人,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老侯,你说呢?!” 侯三剑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我早就想杀了,你我是谁,何曾受到如此刁难,简直是当众羞辱,他若不死,我便横剑自刎。” 话音落下,他突然动手,两柄长剑如两条毒蛇,电射而出,直攻薛飞喉咙,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薛飞大吃一惊,连忙往后退去,同时大叫道:“师兄且慢,我从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我只是不忿白羽而已。” “他乃十足之小人,二位师兄何须为他出头,我薛飞若有错误,立刻道歉,并送上灵石十枚,如何?!” 不得不承认,他够富有! 顾长风千辛万苦,才得到一枚灵石,他一下子就拿出十枚,不说别人,反正大多数人都心动了。 只可惜,冯一刀、侯三剑,不属于大多数人! 就在他拼命躲闪侯三剑的攻击之时,一柄大刀突然出现,似缓实快,压迫空气,发出轰隆隆之声,刹那就到了他的脖颈。 “不,两位师兄,你们不能杀我,我乃薛飞,乃薛长老后人......" 噗! 一柄长剑,不知何时出现,正中他的喉咙,正是侯三剑的第三把剑。 咔擦! 长刀砍下,冯一刀的大刀,也落下来,一颗硕大的头颅,骨碌碌的滚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