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一直都在。”风尘游子的话,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我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原因,让我变得脆弱了,竟然想要有个人来依靠。点指风尘,我是否还有能力去点指风尘? 望着手机屏幕,我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让我有种想要依赖的感觉,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一向坚强的萧以颜竟然想找人依靠,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如果萧以颜撑不起自己了,何能去撑起这个家?全家的希望都在我的身上。 懦弱了,想要退缩了。我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臂。萧以颜,这是不被允许的。 “凉风暗度沧零夜,一宵冷雨葬心花。魂似寒冰吹欲碎,白屏廖字绕天涯。”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还能作诗,但是,我心中确实难受。一个不能确定的自己,谈何去寻慰他人?手上的牙印清晰得让我想哭。 “骤雨扶檐落尘埃,交结纷扰意徘徊,乱风肆虐无留意,柔情唯寄相思海。”风尘游子突然在我的Q上发来一首诗。因为我是隐身,估计他不知道我在线吧,只是想给我留言。是我刚才对他的态度太生硬了吗? 但是,看那几句诗的意思,好似不是生气,而是要表达自己的心意。风风雨雨的,骤雨扶檐,洗落尘埃。好一句写景拟人,似乎那雨是有生命的。但是,往深处去想,这句绝不是单单写景这么简单。他要表达的......我心中暗暗吃惊。他,难道是......我不敢想下去。 交结纷扰意徘徊。他纠结我们之间的情意?柔情,相思,意思是那么的明显。我有些慌了。我想,我一定是看错了。或者,他发错了。我不在线,他这么可能是发给我的呢? 雨是我,檐是他。尘埃是曾经的心绪。暗喻那么深,后一句却那么直白。我不知道我庆幸自己读得懂还是该哭泣自己读得懂。 “寒风欲碎玲珑体,纤手难扶半步梯。含包花骨犹待放,只是暮颜已笼夕。”我回复了我在学校写的那首。算是拒绝吧。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我也不能假装懂了却道不懂。毕竟,我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他。 我的身体不由我,我无法接受别人,希望他明白。含包花骨犹待放,只是暮颜已笼夕。这些沉重的无奈,不知道他会不会懂。 “为卿拾得残心片,今宵醉卧却无眠!寒雨催秋霜伴倚,雪山抚琴不羡仙!”我以为他会知道我的拒绝,但是,没想他却不死心。 不羡仙,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我又这么会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网友或者朋友那么简单了。他这是,对我表白了。我明白,我都能懂。只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已经拒绝了,我知道他能懂得我发过去的东西。一如我读得懂他发过来的东西一样。可是,我真的不能。他的诗句让我感动,我能感觉的到他的纠结,因为,我们隔着网络,我们没有见过彼此,除了文字,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是,仅仅是文字,却还是牵扯到了那些被我列为禁忌的感情。 我感觉到我的心很疼。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这么做。所以,我也没有再回复。我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读懂我的文字,为什么我又能读懂他的文字?难道,我们从骨子里就有些相同?还是,我们原本就有着一丝的契合? 在我读懂那些文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情愫悄悄的在我心中蔓延了。我的灵魂,受到了撞击。他,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我苦笑。我只能苦笑。像我现在的情况,怎么可以存在感情?这不是笑话吗?上天给我开的玩笑,似乎太大了。 “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虽然我们没有见过,虽然我们不了解彼此,虽然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多的虽然,但是,我还是要坚定的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在一起,但是,你的存在,让我觉得我的灵魂有了一丝的圆满。你,让我感觉到圆满。生命的圆满。”风尘游子简单而深情话语在QQ上显示出来。我又是一阵苦笑。我该这么回复? 我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我不能有感情。我必须控制好我自己。我的纠结,为什么他就不懂?他感觉到了圆满?那我呢?现在的圆满只会是带来以后更大的残缺,何必呢?我,是一个多么不值得的人。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游尘搅平湖 一连几天都不敢上Q,心中莫名的恐惧。因为每夜的乱梦,也因为他,风尘游子。不是没有人向我表白过,只是,却没有一个是能让我如此恐惧的。没有见过的人,却又如此强烈的感觉。是缘?是劫? 回到学校,向舍友们报了平安。然后,更多的时候还是喜欢一个人,逐渐的不在电脑前泡,只是喜欢一个人在校园里的小径上行走。望望天,看看绿叶。或者,一个人到海边坐着吹风。一呆,就可以是半天。 其实,喜欢把自己沉浸到海水里,感受那种近乎透明的绝望。我不会游泳,但是,我喜欢自己沉到水底下,没有空气,只有那侵入骨髓的绝望。 每每跟舍友到海边游泳的时候,我也只是潜水。只是,最近没有再把自己沉到水底。突然有些害怕自己沉下去就再也起不了。是不是心里有了牵挂的原因?可是,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呢? 他吗?我嘴角只能浮起一阵苦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留恋? 越来越孤寂的自己,即使人前依旧是那不变的温和的笑脸,但是转身,却发现面部早已经有些僵硬。不想让人担心,或者,不想要人同情。狂傲如我,又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显示出我的懦弱? 我又一个人来到海边,看着潮起潮落。在现实的疲惫里,伸出五指,然后,紧合五指,世间的一切就如手指张开闭合的这一过程。其实,什么都尽在掌中,其实,什么都没有。疲惫之后,只是想找一丝的净地。 我把自己的头埋在膝盖里,风有些大,狂乱的吹着我的发梢。各种的诗句在脑中浮现,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用文字把它们表达出来。如此疼如此美得意境,我竟然失去了语言的组织能力。可笑得有些可怜。 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连最爱的诗句都不能再左右,我还有什么能力去生存? “谁愿意没名没姓,连脸也看不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然后响了起来。《爱在有情天》,我喜欢的一首歌。爱在有情天,今昔是何年?相识一场梦,缘尽人已远!爱在有情天,可是有情天又在哪呢? 陌生的号码。我的手机一般不会响。除了家人就是舍友。舍友知道我来海边,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她们一般不会打我电话。一般的事情,她们能掩过去或者帮我做她们都不会找我。而且,她们的号码我都有。而家人,也从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每次电话,都是我打回去的。即使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会告诉我,除非我正好打电话回去。所以,我每周都会一个或者两个电话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