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勃每天被关在地下室里，最高兴的要数我每天带它出来荡荡。每天只要我一间房门，它就摆着尾巴坐着等我把链条套到它脖子上，然后带它出去。勃勃其实很贪玩，但是，却也能安静的呆在地下室里，不吵不闹。很是难得。　　 “会有一些，但是，没有办法。什么恐惧，都是只能心里自己受着。”我苦笑。即使是恐惧，我还是必须去做这些事情。即使我不喜欢勃勃，即使我不愿意去做，但是其实它也是可怜的孩子。　　 其实，也可以说我跟勃勃真的是同病相怜。或许这也是所谓的缘分，要不我们也不能挤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不喜欢，但是未曾虐待过它。我的讨厌，亲戚是可以看得出来的，我知道他们怕我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虐待勃勃。　　 我苦笑。依旧只能苦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苦笑已经代替了原本的浅笑。或许，是新的环境开始的时候吧。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突然想到的时候，会很惊奇自己的一些改变。发现之后，就会有很多的感慨。　　 我依旧是那个很多所想的人，自己身上有一点点的变化，都会让自己有很多的感想。其实，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太在意自己的缘故？或许，真的是这样的吧，我不相信任何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所有的想法都是从自己的身上总结出来的。很多时候我知道不适合套在别人的身上，但是，那些，都是我自己的总结。我从来就不会去否认自己的结论。一如不会去否认自己的选择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就这样的窝在这里？这样的环境？”袁若寒停下了脚步。　　 我只是浅浅一笑，然后就是苦笑。她不会明白。我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是这里是亲戚的地方，有个熟悉的人，而且还是个陌生的城市。我不争，不抢，不出声，我不愿意跟人起争端，一般情况下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我对物质根本没有要求，我很不习惯跟人争，也不习惯职场和商场。不是不行，只是不习惯。　　 如果说我还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得到的，那就是独居、可乐、文字。一台电脑，一根网线，一个码字的人。一间房子，一张桌子，一个安静的世界。我依旧只是喜爱我的文字。或许，那是我唯一的出口吧。　　 “委屈吗？或许有时候会觉得有一些吧，但是，也不全是。我性本无欲，你是知道的。对着这些，我其实很是无所谓的。左右也只不过是生活。狗窝和总统套房，馒头和鲍鱼，不一样都是能住人，能够填饱肚子的吗？何必去计较那些呢？我意不在那些。”我耸肩，浅浅一笑。　　 “你就想这么一辈子吗？”袁若寒语气中尽是不甘。是为我抱不平？还是在指责我的不上进？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其实也不想再说什么。她他能理解我的恐惧，却不知道我的无欲。生活，要求那么多作何？活着，是最难过的一件事情，既然都还活着了，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受不了的呢？每一天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跟自己说：还活着？　　 活着。一如既往的活着。活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但是，真的，还活着。想笑，但是，更加想哭。　　 “我性本无欲，奈何世多求。记忆早做空，何来忆往秋？书尽千年罢，人间事事揪。胸藏无一物，怎堪竞风流？”我笑，依旧只是笑了笑。我不喜欢自己再去争夺什么功名利禄了。以前，以前......又回想到了以前，我不是在鲜花和掌声中长大的吗？而今呢？那些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是的，都已经找不到了任何的意义，想着想想自己当时追求的那些，是那么的傻？现在不好吗？安安静静的，虽然是苦了点，但是没有人去强求你什么。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就好。我工作上的事情，亲戚没有多说什么，更不会摆什么脸色给我看，我做不好她就直接说，而不是暗地里给我使招。　　 我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我疲惫于那些勾心斗角。我只是想安静的过着剩下的日子。很多时候我还是会有想举刀割向自己的冲动，但是，终究是不够勇气下手。死，比活着更需要勇气。我不由笑自己胆小。　　 “呵呵，活自己就好。谁都不能按照谁的意愿去活。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袁若寒想了一下，道。　　 “但说无妨，你应该知道，即使是我自己说过的话，我也十有八九是记不住的。不过，我看你倒是挺能盗用我的话的。”我不由歪着头看向他，难道我的话他就真的都能记得住？　　 “呵呵，因为那些话出自你之口，所以，很多也是适合用在你身上的，即使我也看过别的一些书，知道一些道理，但是，都不适合用在你身上，你似乎与别人不同，因为那些道理，你自己都明白，相信也经常用那些道理去劝慰别人。但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道理对你，或许会更有深意，你也可能会听进一些。”袁若寒分析。　　 “还没有点到正题上。我与别人同于不同，只在于别人怎么看，于我无关。说出要说的吧。你说的，我听着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用我自己的话来劝慰我？这个方法确实挺别致的。或许，她真的懂得怎么攻破我那些无形的防卫吧。　　 “嗯，你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你觉得有意义的话就没有白活。原话奉上，你觉得呢？”意思很明显。我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这不是我的说的话，这是我大姐跟我说的。呵呵。不过，我还是有些记忆的。”对于大姐的话，很多我还是记得的，因为是大姐说的，所以，我总是能记得。或许，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崇敬的人的言行，总是很用心的去记住吧。　　 大姐是我尊敬的人，跟二姐三姐四姐一样，都是对我有很多启发的长者。虽然都是未曾带有血亲的，未曾见过面的，但是，我真的把她们都当做亲人来对待着。　　 “倒也难得，你还能有记得住的事情。呵呵......我听你提起过你大姐，感觉她真的是不错。还有二姐三姐四姐的吧？你倒是喜欢认姐姐，不是个姐姐控吧？”袁若寒笑道。　　 “貌似吧......哈哈......嗯，她们都很好，因为对我都很好，给我很多人生的启迪。我也喜欢跟她们接触，以为她们走的路要比我的多，都是一些知识分子，都是有才学有文化的人，跟她们在一起，我能学到好多。也可以有些依赖，毕竟，不像其他人一样，让我去安慰和劝导解说这个社会。”我接过她手中的纤绳，把勃勃拉住。　　 “所以，你比较喜欢接触年纪长你一些的人，这样子确实对自己很有益处。你其实知道什么是对自己好的，什么是自己需要的，可是，偏偏有些方面却不能自己。”袁若寒叹息。　　 “人都不是完美的，很多事情即使是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的。其实，知道却无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叹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者如她所说的那样，终究是不能自己。那，还有什么意义呢？徒增自己的困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