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看到众人散去,袁若寒才担心的看着我。 “不怕。你呢?”我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好怕的,遇事,我就从来不会怕事,只是冷眼看着别人尽情的表演,很多时候都忘了这个身躯是戏里的主角。不过我倒有些担心她,毕竟,她也应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吧。而且,后面还让她去...... “你都不怕,我又怎么可能怕?不过,确实很无语,他们讲什么,我还真是一句都没有听懂。你听得懂吗?”袁若寒挠头,有些苦恼。 我摇头笑了笑,懂与不懂,其实,都没有什么两样。他们就看准了要欺负我们,我们今天是避无可避的。今天不说,明天也会说。我早就知道了这是杀鸡儆猴的把戏,是给这里的人看的。因为他们不可能去说这里的人,闹得邻居不愉快。只能拿我们这些外地来的下手。 “幸好听不懂,看那些老太太的架势,叽里呱啦的,肯定骂得很难听。呵呵,这里的人真是强悍。”袁若寒耸肩,然后摸了摸勃勃。 “无所谓,其实,我们可以等,等他们骂累了我们再走。虽然被骂的人是我们,但反正累的人不是我们。你说是吧?骂就骂呗,我们又不会少块肉或者少了什么。情绪波动的是他们不是我们,骂不骂是他们的事情,听不听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没必要去在意这些什么。我们就相当在看一群小丑表演就好。回去吧。”这个地方,让我呆着不舒服。这里的人,让我很不舒服。 “你倒是想得开。不过,也是这个样子的。情绪波动的是他们,不是我们,他们既浪费精力还浪费口水,但竟不知道,我们一句也没用听懂。确实是滑稽得很。现在这样的人,其实还是很多的吧。”袁若寒突然感慨起来。 “小丑,确实很多。”我微微的笑着。 回到店里,却看见刚才帮我们的大叔在跟亲戚讲话。我心中又是一阵冷笑,其实,每一个,都是小丑。就这么迫不及待?事情,还真是没完没了。我看向袁若寒,她也正巧转过头看我,我们均是相视一笑。 “以颜,刚才是怎么回事?”亲戚有些发怒。 “没有怎么,只是勃勃在小公园里玩,那些人认为是它在道上拉粑粑,所以把我们围住了,不让我们回来而已。”还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孩子不懂事,你就别怪她。我有事,我先走了。”那大叔说完这一句,就匆匆的离开了。我冷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刚才他是怎么跟亲戚说的,但是看亲戚这个样子,就知道,所有的责任,都在我身上了。 “是不是被骂了?”亲戚放低了语气,也有些冷笑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 “是,无所谓的。反正我一句也没用听懂。”我实话实说。在亲戚面前,我倒是没用什么要保留的。她是我的亲人。 “你个傻孩子,别人骂你你不懂得骂回去吗?你不是很厉害吗?竟然让人白白的骂去了。”亲戚对我貌似很上火。 “我不会骂人。”我还是实话实说,像个泼妇一样骂街?我还真的是不会。学也学不来。而且,如果我也骂回去,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我从小到大,倒是动过拳头打人,但是,却未曾破口骂人。 “说你傻你就是傻!”亲戚气得不轻,我知道她是因为我被别人欺负而却不反抗才生气的。只是,我真的不会骂人,更加不屑于那些。我只会像个看客,冷冷的看着他们尽兴的表演。 “阿姨,这事......”袁若寒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我用眼神制止住了,说那么多有何用?浪费口舌罢了。亲戚的脾气我还是懂的,这件事情,她知道不是我的错,只是气愤我被欺负去了而已。 ☆、病魂似千索 皮肤容易过敏,这是家族遗传的,说要根治只能换血,要好几万块钱。身上的毛孔已经挣扎。我忍着不去挠不去抓的冲动。笑着看每一片肌肤的变色,涨血。一抓就会破皮,流血。伤口要很久还能愈合,还会留疤,所以,我一直一直的忍着。 也只能忍着。突然想起以前有一次皮肤有过敏,整条手臂都肿起了包,密密麻麻。我也硬是没有去抓一下。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惊讶的问我这也能忍得了?我笑,这具肉体上的任何东西任何疼痛我都忍得了。这只不过是区区的过敏而已。 跟母亲打电话,说我累了。却听到母亲的叹息和埋怨。累死累活却见不到钱,还离家那么远。我说我最近算账总是算不对。母亲说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笑,泪水险些就滑了下来。我不想逃避我的责任,我努力的做好没一件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母亲终究还是说到了钱,得到的钱是很少,连亲戚自己都说少。可是我都说过了我不在乎。我这样坚持着,不是为钱,只是为了还情。还就亲戚收留我给我一个栖息之地的恩情。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容易满足的。有一个栖息的地方,有一碗饭吃,就好。其他的,我真的不在乎那么多。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袁若寒就要走了。也正是因为她的要走,我才觉得我很累。或许,已经不想以那般无欲无求了吧。因为,有了在乎的人。人总是贪婪的动物,我也不例外。遇到了温暖,我总是想得到更多一些。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不舍吧。我也有了不舍的感情。 以前不管到哪里,跟谁,当然除了帽帽,我还真的没有什么是不舍的,就连对待家人,我也总是能决然的转身。可是,如今......我是应该高兴的吧,毕竟,我看到了自己不是无心的。我一直以为我是无心的,所以才会如此的冷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感觉到了我的心在跳动,不安分的跳动着。我笑,或许,这就是我人生的一个新的开始。我想去抓住,不舍得她离开我,可是,我知道我现在是无力的。她还在上学,并没有毕业,即使我有所依靠心有不舍,终究还是她完成学业要紧。 为她的离开,我知道我心中不好受,然后......我跪趴在床边,咬着自己的手臂。我知道,因为我的放不下,又引起了我的旧患。可是,我不能让她和亲戚知道。她在上面跟亲戚聊天,我自己下到房间。 身体万般锥痛,胸口似要裂开般,空气逐渐逐渐的稀薄。疼,很疼很疼。可是我不能让自己喊出来。我没有力气爬到床上,我只是跪着,趴在。手和脚都已经不听使唤。我无声的笑着,留着泪的笑着。这一次,我是否能挺过去呢? 我好想把袁若寒唤下来,有她在,或许我就不会那么痛,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喊出来。她看见了,只会比我更加痛罢了。 勃勃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我,虽然我不喜欢它,但是,此时,能陪我的就只有它。它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不想平时那样我一进门就吵着。那双汪汪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了它在我担心。 在这里,我似乎心境有些变化了,发病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夜里,不想,今天确实在白天。我已经尽量的注意,不想在袁若寒还陪我的这段时间里发病。可是,我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不能让我自己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