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线索就这些了,她也暂时无法发现更多新东西,但说不定里面有什么隐秘的联系她还没发现呢?她打算再把这些东西仔 仔细细看一遍,一个字也不放过。 第67章 《水之卷》就像一本百科全书一样,讲了许多关于水元素界面的故事,除了无尽水域以外,也简短地讲了海域的横向和 纵向划分,无尽水域并不是恒温的,靠近两极的地方总会寒冷一些(冰霜之子生活的海域),接近核心的地方则传说是奇怪的“像水的凝固体”,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反正没有人类去过。 让塞隆介意的是,这个冰霜之子的故事和无尽水域幻想录里面差不多,那么它们是否有相互借鉴的意思呢?这可能要找 专业人员、譬如说路斯特家的大姐凯瑟琳女士来研究出版先后的问题。她于是也写了一封信给在图书馆工作的凯瑟琳,接近下午的时候,让夏莫代尔把这两封信都带走了。 现在要做的只能等待了,她百无聊赖地翻着《句法总结》,正文又看了一遍,老实说,这本书她已经看得挺熟的了,实 在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没有看到。 她翻到最后一页,这里写的是引用与推荐,列出了许多参考书目,按路斯特家的双胞胎的说法,这里如果不写就会产生 许多版权问题,所以大家都至少会写一些指定教材上去。里面理所当然有许多流传至今的理论著作,或者是行会的期刊。 这本书的引用写得毫无疑问很认真,连期刊的期数都写了。塞隆本来打算放下的,但她想起自己早上才决定要“仔仔细细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遍”,于是多心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有一期刊号挺眼熟的。 她的笔记就摊在旁边呢!“所有萨沙拉署名的期刊文章”的清单下面就有这一篇!两者相距不过短短的两寸,《魔法杖》 行会536年第六期,她自己的文章? 顺着笔记她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期上面的文章名,《强度与烈度:表示严重性的状语对法术烈性的影响》,她赶紧从图书 馆的期刊里找出了这一本,本来这本也是很老的期刊,按理说希珀并不会藏有,但幸运的是塞隆在期刊区的一本某“强度与烈度”大会论文集合订本里找到了这一篇文章。 纯属意外,只是她心烦意乱的时候,附近的水元素析出形成水球来安慰她,被她无意间吹得到处都是,有一颗溅在书皮 上,她翻开查看毁损情况时意外发现的。 文章中把在祈使句中出现的表示严重性的状语分成了六个等级,从最轻微的“无+请求”,到最高等级的“郑重地+请求”, 并且给出了相同咒语替换表严重性的状语所产生的不同破坏性效果的比对。 从头到尾没有出现“无尽水域”,或者像是上一篇《法力、法强与虹吸现象》里一样直接出现“水领主的召唤咒语”。但塞 隆仔细看过文章之后,发现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表严重性最高等级的状语通常只在缔约咒语里使用,诸如‘这时,我郑重地请求’。” 缔约咒语……像是水领主的召唤缔约咒语这样的缔约咒语?这是不是说明这个祈使句一定会出现在召唤咒语里?不管怎么 说,这一定是一块拼图,等海克特拉回来可以问问它,只要它不肯说那就一定是正确的……塞隆这么打算着,把笔记写在了本子的第一页。看起来它丰满多了,至少已经有四行,其中两行绝对确认,还有一行有待确认。而且每一句都写了出处和与控制有关的注解,密密麻麻地,再也不是空白了。 ……可天知道这咒语到底有几行,也许下次就该写信问问路斯特家的双胞胎“世界上最长的咒语到底有多长”,以此作为标 准至少能缩减期望长度。 冬天的白天只有很短一段时间,这几天的风暴又让天时时刻刻都处于昏暗的状态,图书馆里一直亮着灯,塞隆做完晚上 的功课之后打算上床睡觉,可是最顶上的房间仿佛闪闪发着金光,一种属于魔法的诱惑不停地引诱着她。 反正她今天也不会回来…… 这想法撩拨着她,勾引着她,促使她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她又走到那扇精美的枫木门前,握住了银色的手柄,慢慢 地向下压。 熟悉的气息慢慢地出现,她往前走了一步,立刻被包裹起来,这回她不急于爬上床了,反而大着胆子走到了窗边。 艾梅科特斯是一座沙漠中的石塔,塔身大部分地方都由厚重的石墙做成,外部还有巨大的棱片支撑塔身,在棱片之间开着三个一组的细长窗子,只有少数可以开启,因为风沙实在太大了。 一张写字台在窗子前面,塞隆对它没什么印象了,她的记忆里只有那扇对着床尾坐凳的窗子,希珀曾经抱着她走到窗边 看外面的橘色核心风暴(现在她知道那是火元素□□引起的了)。 桌子上空荡荡的,只摆着一瓶墨水,一只羽毛笔插在笔座上,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明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这样做 了。 希珀是一个无数小谜团组成的巨大谜团,而她现在正在偷窥其中的一小部分。 让人遗憾的是,抽屉里也没有什么,一沓草稿纸,她们常用的那种,但纸已经泛黄了,显示它很久没有被使用和替换过 ,上面全是空白的。 显而易见这张写字台也是不常用的,如果要做研究,希珀会选择去图书馆,而比起半夜爬起来写东西,她也许更愿意直 接睡在图书馆的小床上。 出于“什么东西都要动两下”的心理,她伸手把草稿纸抽出来,随手翻了一下,然而压在最底下的那张上面有半页字。 塞隆把这张纸抽出来,上面写的是…… “亲爱的母亲:我对您的决定感到十分的遗憾,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恳求,祈求,命令,或者随便你觉得是什么 。在法律上我没有义务纵容你的任性,道义上我也没有义务必须同意你的决定。” 还有一句话刚写了一个字,看起来应该是“我”,但信并没有写完,信纸有折痕,压了许多年还是这么明显。 那时候希珀的字迹还显得有些稚气,和她现在老辣圆融的笔锋无法相比,塞隆轻轻抚摸着这些字,想象着她咄咄逼人的 样子。 在塞隆的记忆里,母亲是个模糊又温暖的词,关于她的记忆总是伴随着一双和自己一样的绿色眼睛,一些不太记得歌词 的轻快曲子,还有她拿着各种元素球逗自己玩的场景。如果她没有死,是会一直保持记忆中的样子,还是这样随意干涉别人的人生,从而导致不可调和的矛盾呢? 假设这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一样,塞隆实在无法想象“她”从记忆中的温暖模样到“被希珀咄咄逼人地反驳”之间到底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