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那是什么?”艾默生顺着她的视线看往台上,看到一位长相十分古典的少女走到了讲台前,低头问斯洛特女士,“学生代表,嗯?” “是的,我要给你看的就是她,小美人儿,研究了两年巫术,全部自己掏钱,解读了‘决斗法’的句法结构和原理。就用咱们编的那本书,怎么样,有没有意向收她做弟子?” “一个人吗?” “基本上吧,她偶尔有几个帮手,都是她的同学。” “没有任何人给予指导?” “噢呵呵呵呵呵……你说我吗?偶尔会旁敲侧击一下,曾经有个魅魔来教过她恶魔法术,是不是一个很神奇的孩子?简直像是所有的机会都围着她打转一样,别犹豫了老法师,等到演讲结束,说不定她就被别人抢走了。” “先让我听听她说什么。” 台上的少女清了清嗓子。 “……或许有些人站在这里已经感觉十分无聊了,你是不是觉得,长大之后,可找的乐子越来越少,无聊的时间越来越多呢?但在小时候,我并不会觉得无聊,甚至感觉到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陪我玩,究竟时间有怎样的魔力,把世界变得这么无聊呢? 有一天,我觉得也许并不是世界本身变得无聊,而是我们对它逐渐地熟悉、或者说想当然地熟悉了。 小时候带给我们快乐的也许并不是玩乐本身,而是我们探索未知世界的时候,好奇心被满足的感觉。 但当我们长大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平常和普通,可以满足我们的事情越来越少,巨大的空虚渐渐组成了无聊本身。 我认为我们,我的朋友们,我的同学们,应当去寻找能够满足自己好奇心的东西,换言之,就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应当去研究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并持之以恒,而不是别人认为有价值,别人认为‘应当研究’的东西……” 斯洛特女士笑着问艾默生:“如何?” 艾默生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天真。” 但他仍然在笑,孩子的声音很好听,不高不低,不疾不徐,被法术扩大送到大厅里每一个角落里。大厅里比以往都要安静,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 “不过……天真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单纯的人耐得住性子。”他补充道,脑袋从演讲台的方向扭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人从门口闪了进来,似乎是不想人注意到,来人低着头,然而艾默生还是认出她了,朝她招了招手。 “老师。”希珀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演讲台。 艾默生笑着问:“什么风把我腼腆又害羞的小徒弟从塔里吹来了?” 希珀简短地说:“收到了邀请信。” “想要个师妹吗?” 希珀淡淡地笑了,“老师有什么人选了吗?”她低头对斯洛特说:“女士,好久不见。” 斯洛特快乐地说:“我给艾默生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小学徒,喏。”她努着嘴指了指台上的塞隆。 艾默生看起来也挺满意的,似乎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更重要的是,他看见希珀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整本的罪证√ 因为大家吵着要看大法师所以就早一点放出来,晚上是没有二更的。 第215章 她肯定也觉得好, 老艾默生开心极了。 “非常闪亮耀眼。能让您说好,那一定是很好的, ”希珀闪身走到了前面, 对艾默生说,“但我恐怕得让你失望了, 您不能收她做弟子。” 艾默生一愣,问:“为什么?” 希珀礼貌地点点头,朝演讲台走去。 “她是我的弟子。” 周围的风窃窃私语, 奔走相告:“君王降临了……” 各自安静的元素如今躁动不安, 汇集成一股一股的风,异动让前方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路,许多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 有人认出了她, 人类的低语被有私心的风托着, 快速地送到了每一个角落。 “是希珀。” “大法师来了……” “她怎么会出席?我以为她永远不会接受邀请呢!” 珍激动地抓着露娜的手,压抑的声音有抑制不住的颤抖,“你听到了吗!她来了!他们都说她来了!她!她!我的天哪!我看到她本人了!我要昏过去了!!!” “我的天……是那个走路的人吗?这么年轻?她应该?已经四十岁了?” “是她, 是她,看她的四色混绣线!” 露娜捂着嘴巴, 阻止自己尖叫出声。 珍一直抓着她, 反复念着:“她朝着塞隆走过去了……她朝着塞隆走过去了!” “镇定,镇定……”露娜虽然这么说着, 但她自己显然也无法镇定,“她是下一个演讲者,这时候去演讲台很正常……很正常……” 不正常, 塞隆看到了希珀,几乎忘了自己还在演讲,露娜朝她丢了一个冰块,她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讲稿,结结巴巴地继续往下说。 和大法师一起来的显然不止她一个人,一个脚凳跑在了她前方,只有灵魂状态的鸟儿忽然从大门口冲进来,俯冲后落在了脚凳背后。 金色的辉光围绕着她,随着她的行动留下了大片的痕迹,大法师无言地撕开了空间裂隙,带着金色首饰的水领主从空间裂隙里出现,紧接着岩浆涌动,燃烧的岩浆骷髅也从缝隙里爬出来,一团旋风跟在最后面,是一个旋转的南风之子。 她手上拿着两本书,大踏步地朝着演讲台走过去。 大法师站在讲台下方,含笑望着台上的塞隆,她身后跟着她承诺过的所有家庭成员。 塞隆在她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把手上剩下的讲稿读完了,但台下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天方夜谭!温室里的花朵!” 也许这个愤世嫉俗的青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私语声扩大了,就连希珀身后几位宾客也表示:“唉,象牙塔中的花朵。谁不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钱什么也别说!” 对于突如其来的质疑声,塞隆显然没有准备,她怔怔地看着站在台下的希珀,视线交汇的瞬间,她又觉得这些质疑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她终于来了。 大法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打了个响指,金色辉光撕开了空间裂隙,一个土之子滚出来,她踩着土之子宽阔的肩膀走到了讲台上,海克特拉和艾尔维斯也跟在后面,南风之子则跟在最后,艾尔维斯身上的火焰都被它吹得偏开了。 提乌斯爬不上来,夏莫代尔抓着它想往上飞,但它太胖了,根本抓不住,最后,还是水领主把它卷上来的。 主持人见缝插针地跑过来说:“下面请本校的校友大法师希珀阁下讲话!”接着一溜烟的跑掉了。大法师阁下出场真是太浮夸了!有必要招出所有的契约元素吗?还带了狗?还带了鸟? 希珀走到塞隆身边,按着她的肩膀,对着扩音筒说:“我本来为这次的邀请准备了一段不短的话,但很巧、或者说很不凑巧地,我和上一位演讲者想说的话几乎一样,我想你们一定不愿意再听一遍。我只有一点要补充,为了支持各位年轻的研究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愿意捐十万枚金币给星歌堡成立相关基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