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就这样,我们眼中的宁安才开始。 原来,那个月下清潭听到的宁安的过往情史,不过是她一路的途经之流,而这个朝凰女王,才是她所有的源头。她的一切。 果然,我家骨子里,都是这样痴狂而偏执的血液。 然,在我还未感触完“血液之情”的时候。 我的生父,便以皇帝之名,派人过来缉拿我。 罪名,这一次,换成了——蛊惑民心,图谋篡位。 1、882天地袖手 罪名,这一次,换成了——蛊惑民心,图谋篡位。 这个人,真会挑日子。 看着高高坐在王座上的父亲,我冷笑。 “你可认罪?”他俯视着我,一如俯视蝼蚁。 我冷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认不认罪,又有何分别?” 他冷冷一笑,眼里露出彼此通透的表情,也不再多言,一挥手:“押入天牢。” 又是天牢。 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看到这熟悉的天牢了。 心中苦笑:看来,这天牢,真成我家了。 果然,不多久,我的“家人”便来看我了…… 第一个来的,是温言。 其实我不想见她。或许,应该说,我很想见,但是不敢见她。 然而,她就这样自顾自地站在了我面前,双眼红肿…… 一瞬间,我承认我的心像被谁捏了一把。生疼。 是的,我见,犹怜。 “倾城。”在我闭上眼睛转过头去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 我扯了扯嘴角,却依然不肯睁开眼看她。 “倾城……”她再唤。声音里,已有哭腔。 我叹了口气,睁开眼睛。 无奈。对于这个人,我这辈子只能认栽。 睁开眼望着她,她却只是哭,却并不说话。 我无奈开口,却是情不自禁的温和:“怎么了?” 不问还好,我这一问,她彻底哭崩溃了。 我心疼得揪了起来。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后背:“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乖,别哭了。我*你,我*你……” 不知为何,那三个字就这样从口中溜出。仿佛,这一刻,对于哭成泪人的她,只有这样一句彻底的话才能代表我最诚意的怜惜。 果然,她怔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依然会说这三个字吧。 我看着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她一把将我抱住,彻底将头埋在了我脖子里,哭了个痛快…… 我苦笑着,也紧紧抱着她。 是的,对于她,我没有任何抵御能力。我*她……自始至终都*。所以,即便我清楚跟她在一起会有很多心酸,也依然无能为力。 *,本就是一场连自己都无力控制的冲动啊。 所以,当列飞扬和南风来看我的时候,我脖子上还挂着温言。 “看来孤来得不是时候啊。”她似笑非笑,眼睛闪闪发亮。 我一面尴尬一笑,一面看向她身后的南风……以前他总是与我形影不离,如今,却见得少了。似乎……他在有意回避我呢。 南风并没有接上我的眼神,而是别过头去。 我心莫名颤抖了一下: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回来的她,与我莫名生疏,而且……莫名地,让人心疼。 “咳!”列飞扬刻意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身后的南风,眼睛却看向我:“想不到顾倾城也会看温言以外的第二个……人啊。” 南风的脸瞬间惨白,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她。 我心一疼。我已猜到她刻意停顿的那个字是什么……于是,心更疼了。 我的南风,我的南风……是多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惨?怎么可以? 列飞扬移开眼神,抱臂昂头道:“这里不是思春悲秋的地方。还是先越了狱再说吧。” 越狱?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南风一如既往的黑衣黑剑打扮,这行头倒也像劫狱的。可是,这个列女王,依然是一身闪闪发亮的明黄好不好!她确定她真的是来劫狱的?而且,还将“先越了狱再说”说得这么轻松随意,仿佛跟人商量晚上去哪家酒楼吃饭一样…… “怎么?”向来自信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自信的。所以,列飞扬没读懂我的眼神,反倒朝我暧昧一笑,又用胳膊肘碰了碰南风:“你想也连孤都一并喜欢了?” 我噎。我知道她言里的意思:若只看容颜,她与南风,可说是达到了九成的相似度。这话显然已经挑明了我对南风的心意。 那里南风的脸又早已白了,低下头去,不看任何人。 这时,我能明显感觉到挂在脖子上的人抱得更紧了。 唔,还是第一次,有同性在她面前如此推崇我吧?果然,她也紧张了么? 呵呵。我不禁心内苦笑。为何,人总是见别人喜欢就以为好,非得去争去抢,自己送上来的时候却偏偏不要。 人心,本贱吧? “好了,走吧。”列飞扬估计也从温言的眼神中读出了敌意,短短两句调侃的话也点到为止,带头转身朝天牢出口走去。 而南风拔剑挥剑一气呵成,已将我的牢门劈开。 一路上,我们竟然走得无比顺利,米有任何人出来拦阻我们。只是,一路都堆积着侍卫们的尸体。看来,是列飞扬和南风进来时就将他们解决了。 然而,正当我以为完全走出了危险的时候,列飞扬与南风却同时变了脸。 也就是在这一刻,一道极亮如闪电的光向列飞扬袭来……而就在同一刻,列飞扬疾退,如另一道极美的明黄闪电。 与此同时,南风出剑,却不是加入战局,而是立在我面前,一副守护的表情。 我这才看清:场中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并不陌生,是我们大家的老熟人——定安王。 “定安王!”我脱口而出,几乎是震惊,“我已然放了你,你这次回来又是为何?”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温言,冷笑了笑,懒得答我的话,而是望向列飞扬:“贱人,敢背叛我!今日我要取你贱命!” 此言一出,列飞扬的脸色已经变了—— 从来都是言笑晏晏丝毫不乱的表情,如一直明净的江面突然起了狂风……阴云密布,波涛汹涌,潮信连连……而每一波潮信里,都是明摆的杀意。 “找死!”她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而袍袖早已无风自动,带着飞扬跋扈的张狂,烈烈起舞…… 我不懂武功,所以完全没有看出她是从哪个动作起手的。等我看清的时候,她已经动了,黄裳如电,杀气如虹。 与南风不同。南风是出剑,与定安王的对打,乒乓有声;而列飞扬根本没有用剑,而是用着极快的身法,在定安王剑下游走,迅若惊鸿…… 终于,惊鸿不动了。定安王也定在那里。 定安王的剑高悬半空,正准备扎下,而剑在离列飞扬面门半寸的地方,再无力下来。因为,那个执剑的主人,已然断气——列飞扬的手指,已经按中他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