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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女儿红(GL) Fox胡杨 2858 2024-05-05 11:36
   再一转头,发现一壶酒已然见了底,一见姜云的脸上挂着红晕,苗宛彤心头暗叫不好。   这是何处?平日里除开单独送过来的酒水,给店里客人喝的酒水里难免会掺些药,就算姜云用药再好,怎么会防着这些下三滥,本就是助兴用的,用量少,无色无味,掺着往酒水里一搅,稀薄得品味不出。此时姜云的脸上就带着一种从内透出来的潮红,眼睛里氤氲起一层雾气,忽闪忽闪的,就如天上挂着的星辰。   祝云上前准备抱起姜云,苗宛彤却突然轻咳一声。   祝云吓了一跳,抬头一瞧,那破开的偌大一个洞口,苗宛彤就坐在上方居高临下地低头向着这方看过来,眼中的戾气大盛,吓得他手上一抖,靠近姜云的手就顿在了半空。   “你若碰她一下,我便剁了你两只手。”   苗宛彤的声音里像是掺杂了寒冰,脱口而出就是胁人性命的语气。祝云被她的戾气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收回了手,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杵在原地抬头看着苗宛彤。   突然间屋顶上的人没了踪迹,随即却见窗户破开,苗宛彤陡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指了指房门:“出去告诉老鸨,这单生意我接了。”   祝云吓得腿抖,磕磕碰碰地出了房间。浣月楼来了一位执长刀的姑娘,是阮雅姑娘的朋友,挟带一身侠气,怕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位姑娘了罢,阮雅姑娘的人,哪是他们这些下人敢惹得起的,半个字也不敢吭,便出了房间。   苗宛彤低头看还栽在桌案上的姜云,她坐在了祝云原本坐着的位置上,支着脑袋看着姜云,拿过姜云喝过的杯盏,小小地抿了一口,淡淡的,不及自己家里的女儿红来得香醇。   她嫌弃地将酒杯放置一旁,手闲地撩开了姜云垂下来的长发,露出一张红扑扑的漂亮小脸来。   许是她动作有些大,姜云挥手而去,又要去自己的怀里掏。   苗宛彤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生怕她这一摸,又摸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来。   姜云眉头轻皱,手上挣了挣又沉沉又睡了过去。苗宛彤眉头一挑,觉得又好笑又有些气,气自己有些多管闲事。   她俯下|身来一把将姜云抱了起来,低头时却见姜云拉着自己的衣领轻轻地蹭了蹭,这一蹭让苗宛彤心头一团火跟着往上蹭。   她将姜云放在床榻上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眉尖轻蹙,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口。   苗宛彤回身关了门,倚在门口,一夜未走。   半夜姜云惊醒,咂吧了下嘴。   “跟以前喝的,味道不一样。”   苗宛彤在门口轻笑,衣袍带起一小股风,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然不一样,人家那是掺了水和药的呢,傻姑娘。   第51章 父子   “听说你昨夜吓得我这浣月楼里一小倌一夜不敢睡。”   苗宛彤笑:“你这里的小倌小姑娘,哪些是在晚上入睡的?”   阮雅先是一愣, 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苗宛彤神色不变, 又追着问:“元老前辈一早就带着云姑娘离开了, 听说是去国公府了, 苗姑娘就不想去看看?”   “看什么?阿……云姑娘与秦国公的孙子是朋友,来京后去拜访也在常理。”   阮雅点头, 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将早点用后她便告辞离开, 只剩苗宛彤把玩着自己的刀, 刀背锃亮,刀光映出了苗宛彤自己的模样, 她又微微握紧了刀长叹了口气。   依着姜云的脾性,来了京后不会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只会是元乔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就像元乔非要带她来浣月楼寻人气, 姜云明知这是何地,却还是依着元乔的意思一起过来。要去国公府, 应当也该是元乔的意思。   去国公府做什么。   元乔不见与世争什么, 也不见他盯着五灵谱,如何会与一朝之臣有牵扯, 一进京,便是去国公府?   苗宛彤没想通,入口的甜汤也没了味道。   她收拾了东西拎着把刀便出了门。   苗宛彤的功夫在慢慢地回升,有从前的基础, 理解体悟起来不会太难,虽不及从前的一二,但也不会太差。只见苗宛彤来到国公府的后巷,抬起头来看了看,猱身而上,攀着墙,快速依着自己的记忆找出一条能避身的路来。来来去去的护卫和婢女没人能发现苗宛彤,她便顺着自己的记忆寻到了书房外。   竟是只有元乔和秦庶。   姜云呢?   她没有出声,渐渐地压住了气息,听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却见秦庶冷哼了一声后道:“这些年你也在外玩够了,该回来了。”   苗宛彤心头一冷,听秦庶这话,当是与元乔有些关系,这手足亲情或是儿女纠葛怕都是有的,却怎么也想不到元乔看似来去匆匆,无欲无求,竟是和野心勃勃的秦庶有着关系。   “回来看你的脸色吗?”   “秦元乔!你如何与你爹说话的?”   这一吼险些将苗宛彤的魂儿都给唤出来了,她探了个头怔怔地看着房间里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正好看到了秦庶一脸戾气地盯着元乔,愣是有一种要将这个不孝子掐回去重塑的怒气。而元乔也不怵,他微微掀起了眼皮来,与秦庶对视了一眼后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笑得有些邪气,眼睛轻轻一眯,眼尾忽地一扬,极具威胁性地看了秦庶一眼,而后唇角上扬起一个适当的弧度,便见秦庶蹙起了眉心。   不仅秦庶,就连苗宛彤也从老远感受到了元乔眼里的逼迫性。   “咱们早好些年就断了父子关系了。”元乔笑完将乖张戾气收敛了一小半,又扬眉不正经道,“我来是问你要一样东西的,库里收的天山莲你拿着没病没灾没用处,倒不如给了我。”   “那我过些日子有病有灾了呢?”秦庶气得胡子都颤了起来。   元乔眯起眼睛:“你也到了入土的年纪了,还救什么救?”   “秦元乔!”   这话太大逆不道了,就连苗宛彤都抬了眼皮来看向元乔,却见元乔依旧含着笑意,只是眼中含了冰霜:“秦庶,早些年你就该死了,活到如今算是以命续命,后半辈子没做过噩梦吗?如今还期冀着五灵谱,你就算有这玩意儿,还有时日去图你的宏图霸业么?”   “人莫要活得太贪心,才有余命去享这来之不义的富贵。”   秦庶接不上话,抖着手指着元乔,半晌嚷出一个“滚”字。   元乔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走时回头瞥了眼秦庶。   “客客气气跟你讨你不给,那就等着你这国公府上下鸡犬不宁罢,这东西我要定了!”   说完转身就走,苗宛彤又看了眼秦庶,却见秦庶脸色煞白,她未多留,起身追着元乔而去。   元乔走至半途未走正门,反而是跃身而起翻过了墙头。苗宛彤顿了顿,亦是起身跃了过去。刚一过墙,一掌径直而来。   苗宛彤撤身不及,生生受了一掌,身子向后踉跄时抬起头来,瞪了眼元乔。却见元乔脸上挂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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