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难道是看出了她的不忍和痛苦,难道是明白她内心无奈烧灼的挣扎,难道... 所以她才替自己这么做,替自己赴上这毫无生死的仇宴。用生命了却自己心里的仇恨,化解自己的痛苦揪扯与矛盾,然后卸下心里的报复,远走天涯? 不...不该是这样的...不... 想着,后悔着,牧千羽的眼泪终于肆洒而出。可是,却明白得太迟。 人,是不是总是要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和悔恨? 只见牧千羽颤抖着嘴角,许久才找到自己颤栗的嗓音,“流烟...你...” 南宫流烟慢慢地闭上眼睛,苍白如纸的唇边,扬起了一抹惊心的凄然微笑。她凑近牧千羽的耳朵,将她搭在牧千羽的肩上,看似责怪般漫不经心的地说:“我说了,要吻你的!谁,叫你不相信我!” 谁叫你不相信我... 一句话,无数的凄哀无力,顺着这句看似随意又散漫的戏笑话里,终于奔涌而出,静静地随着月光肆意涌动在这间房间里。 :“流烟...”牧千羽哭喊着,一瞬间,什么仇恨,什么怨恨,都不及对眼前这个人越来越冰冷的体温所带来的恐惧感一分。牧千羽颤声看哭喊一声,却见南宫流烟的手一抬,一枚精致的碧玉簪子,就横插在了自己的鬓间。 南宫流烟有些吃力的抬眸看着牧千羽鬓间的簪身上的菊,微微一笑。 果然,插在这个小丫头发间,是如此的相适相宜啊... 只是,很多外人却不知。 菊,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它因生来金黄高贵,也叫帝女花... 帝女花。这个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一样东西,能比菊更适合,怀里的这个倾城绝世,美艳无双的丫头了! 帝女花,辗转而绝望。美得凄艳,充满了绝望。 帝女花,其实是一个绝望的名字。绝望的就似她。一个本应翱翔天际,凤鸣九天,渺看人世的,神凰的爱情... 感觉到外人的气息渐渐逼近,心知是江又梦的脚步声渐近。南宫流烟偏首,对着牧千羽,从未如此认真的交付着,仿佛预知此去经年,千山暮雪,两人相见之日,已是遥遥无期。 :“丫头,待会会有人带你离开洛城!你出了城,她会好生安顿你。” 说着,南宫流烟似乎是在告别一般,在牧千羽的发间依依不舍的印上一吻。胸口叫嚣的疼痛更甚,南宫流烟逼上一口内息,勉力将险些涌出喉咙的鲜血压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对着牧千羽叮咛道:“小丫头,记住!离开了这个皇宫,就再也不要回来了!这个皇宫从来就不适合你,从来...” 说罢,南宫流烟就再压制不住,一口热血溢出,随后一阵晕眩感袭来,意识陷于混沌。 :“流烟....” 寂静的暗夜里,只见牧千羽悲切地凄声嘶喊响起,划破宁静的夜空。如一道利剑,划破每一个人的心间。 泣血地,悔恨地,无助地,悲喊......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这章真是的...不知道亲们是什么感想,反正丝慕此刻那个悲伤郁闷啊...呜呜呜呜... 有关于流烟后来怎么样啦?羽丫头真的出了宫离开了没有?后面又会怎么发展呢?羽丫头知道生世会怎么样呢? 嘿嘿,咱们明天继续啊!! 亲们是什么感觉都可以上来告诉丝慕啊,或是有什么问题想要交流,也是没有问题的。丝慕等着你们来跟丝慕交流啦!! 潜水的亲们,也来说些什么吧!!实在没话说的,就打打分吧!! 丝慕谢谢各位亲啦!! 无间 卧房之内。药炉温烧,暖烟袅袅。 沈星沉一袭青衣,站在床前注视着床榻上闭目养息的南宫流烟。清丽爽朗的脸上眉头深锁,久久看着南宫流烟,朱唇紧抿。 许久,她才有些干涩地开口:“流烟,你...” :“我都知道了...”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南宫流烟轻声说道,阻断沈星沉接着往下说的话。 :“你知道?那道伤口差点就刺中你的心脏,要不是我赶回得及时,你恐怕早已命归西天了。你居然...”说着,沈星沉想起刚替南宫流烟把脉时微弱的脉搏,心一悬,那时的惊险简直不能同外人道。 南宫流烟却是毫不在乎的轻笑一声,笑容散漫。“话虽这么说,你沈星沉手下的病人,想死都死不了。” 看着南宫流烟这样悠闲的神情,仿佛经历生死命悬一线间的人不是她一般。她负气咒道:“刚刚我真应该见死不救,你这家伙看着就让人火大!” 沈星沉的话说得幼稚负气,南宫流烟不再戏弄她,轻笑一声,不再回话。 沈星沉却没有南宫流烟这般的云淡风轻,她缓缓走到桌前,端起炉中温烧的药,转过身来递给南宫流烟。英气的眉一直紧紧皱着,做不到如南宫流烟那般的置身事外。 南宫流烟起身,喝过。随即,她清亮的眸子转向沈星沉,微微问道:“月影已经送那丫头走多久了?” 沈星沉面色一沉,微带怒气地说道:“你还关心她?要不是她,你何以会如此?南宫流烟!” 比起沈星沉此刻的怒气,南宫流烟却是淡淡一笑,语气揶揄,“星沉,你这毛躁的性子倒是跟那丫头像得很!” :“南宫流烟!” 此言一出,立即引得沈星沉的躁气。她跳起身,指着南宫流烟就要破口大骂。 没想到南宫流烟丝毫不受她的威胁,倒是笑得更欢。 :“好了好了,沈大神医,别动气!”南宫流烟刚止住血,包扎好。体力气息上都有着疲乏,所以她躺好,也不再逗弄她。 沈星沉也自知自己这气动的无聊,也低头不再言语。 许久,南宫流烟似乎想到什么,正色道:“星沉,此事不要告诉又梦知晓!” 沈星沉微微一怔,许久才意识到南宫流烟指的是何事,她不解地急切问道:“为什么?” :“除非你想她一辈子忘不掉我,一辈子将心悬于我身上!”南宫流烟抿唇一笑,语气淡然,连威胁都说得从容不迫。仿佛从她口里说出,就算是假的,也让人不由得会去相信。 看着南宫流烟总是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俊美脸颊,沈星沉面色一肃,“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晓的?所以,连放牧千羽只身出宫也是你计划中的?为的就是,就是...” 见沈星沉喉头发梗的模样,南宫流烟难得好心地替她接下去,“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 沈星沉看着南宫流烟,似乎第一次想要将眼前总是玩世不恭却又让人情不自禁扬首仰望的女子看个通透,却只是徒劳! 这一步步的计划而来,一步步的隐忍和牺牲,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的? 沉思着,久见江又梦推门而入。 她首先探过南宫流烟的神色,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是显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由地松口气,然后对一旁的沈星沉微一扼首,“谢谢你,星沉!流烟这次伤口这么深,幸亏有你及时赶回,出手相救,才能得以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