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聆点头,游珠雨看了眼她画的舞台剖面图,问:“这个可以给我吗?” “这个图你可以问节目组要更全面的。” 柳聆刚说完,游珠雨说:“我都不知道你会画画。” 杜惊渺坐不下去了,选择告辞。 她走得还挺匆忙的,柳聆微微转头,在光下扫了一眼游珠雨欲盖弥彰的要求,“我这叫会画画?” 她随手勾了个游珠雨的简笔画,实在是丑不堪言,柳聆笑了,“珠雨是不是滤镜太厚了?” 游珠雨:“哪来的滤镜,我是认真的。” 她吃不完柳聆点的甜点,叼着叉子含含糊糊地说:“我不知道你很多事情。” 她拿走柳聆手上的笔,画了个圆圈:“我只会画这个。” “你给粉丝画的爱心都很好看。” 她简直什么都能吹,现在杜惊渺走了,柳聆干脆靠到了一边,两个人也不着急回去。 今天节目组办的音乐节热度很高,之前的直播机位也是改版了,没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如果忽略刚才柳聆还在策划自己的死,这更像是一个逃离工作的另类约会。 柳聆拿走游珠雨的叉子,把A4纸卷了起来,折了一个千纸鹤,“画画很烂,但会折纸,珠雨呢?” 废品站里一串串的纸蝴蝶明显不是别人卖掉的,那里布满游珠雨的生活痕迹,柳聆想过,等一切结束,她还是喜欢和游珠雨住在那里。 游珠雨拿另一张纸给她折了一个小狗戒指。 她低头的时候头发的轮廓也毛绒绒的,光描摹得不均匀,却让柳聆心里柔软无比,只想摸摸她。 只是游珠雨做完戒指没给她,她又折了一条小船。 刚才室内还是一副要干大事的氛围,现在像是回到了幼儿手工课。 柳聆有点困了,她罩衫松松垮垮,侧着身体的时候还露出了肩头。 “这个不给我吗?” 游珠雨:“不给你。” 柳聆笑了:“为什么?总不能是给刚才走的杜总折的吧?” 游珠雨:“给我自己的。” 柳聆:“那也不对啊,我们是一对,你有的我也要有的。” 游珠雨和柳聆是人尽皆知的已婚,但没有婚礼只有抢婚,没有戒指只有同居,表面的浪漫也被人拍到,实际上也确实睡了又睡,但感情有一套世俗的程序,譬如婚礼譬如戒指譬如宣誓。 很在意名分的游珠雨却选择矛盾性地忽略这些。 游珠雨:“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给你的。” 柳聆直接攥住她的手,“不用等有机会。” 她把人拽到了眼前,白发的女人头发垂落肩头,被柳聆撩起一缕,柳聆微微眯着眼:“我们会幸福的。” 游珠雨:“你答应杜惊渺答应得太快了。”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看着柳聆写在白纸上的字,死都要求舞台尽善尽美,很符合柳聆的性格。 游珠雨也开始怀疑,前两辈子柳聆的自杀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杀。 “杜惊渺也没那么好说话,”游珠雨顿了顿,似乎想到这两年鸥港和惊海的项目争夺,“她也很危险。” 靳芒没游珠雨这么斯文,直接骂杜惊渺就是阴晴不定的狂犬。 偶尔能白送几个亿,偶尔能抠走鸥港好几个亿。 真正的商战压根没网友想的那么高大上,靳芒甚至想把惊海科技大厅的发财树全拔了。 游珠雨:“理论上是祝白冬把她送上了今天的位置,她本来可以选择发扬餐饮行业,却选择洗牌重组。” 之前游珠雨根本没听过杜惊渺这个名字。 但上辈子就是上辈子,她也没办法去查空难上有没有这个人。 能从流落他乡的私生女到继承天价遗产不会挥霍反而东山再起的人,性格必然有狠厉的一面。 “如果崔嫦没死,她可能还会和祝白冬保持很好的关系。” 柳聆一边听一边打开了网上搜出来的小狗戒指教程,一边看图一边学,说:“不会的。” 游珠雨不怎么听八卦,柳聆在圈内人脉很广,也能听到很多消息,更何况她之前和徐家的关系不错。 徐玉渲脑子平滑,柳聆参加酒会就能捕捉很多信息。 “崔嫦肯定有几分喜欢杜惊渺,”柳聆低着头,她说自己画画很烂,其实手工也没好到那里去,千纸鹤都是偷偷努力很久才学会的,没人知道她从小到大最讨厌劳技课,比如剪窗花,比如拼贴什么,“我以前见过她。” 游珠雨惊讶地抬眼,柳聆却伸手撩了一把她的刘海,冲游珠雨眨了眨眼:“想知道吗?” 身边的人乖乖地点头,柳聆:“那你亲我一口。” 游珠雨蹙眉,柳聆重重地哇了一声,拖出了长长的音,似乎非常失望,“这么不愿意。” “我可是有好好履行珠雨之前的要求。” 游珠雨:“才没有,我出差的时候你就没亲我。” 她狡辩的时候也硬邦邦,更像是柳聆辜负了她。 柳聆:“那怎么办,你下次出差把我带上?还是我出差你跟着我?” 她没忍住笑出声:“那靳芒会疯的。” 游珠雨:“你管她疯不疯,都不管管我。” 虽然柳聆再三强调和靳芒没什么,靳芒更是当着面说过柳聆坏话,游珠雨的醋意根本不是随便能抚慰的。 柳聆伸手搂住她,“那游总要怎么样?你公司的高层应该挺讨厌我的。” 游珠雨:“没有的事。” 话刚说完,她就被柳聆亲了一口,刚才的蛋糕是芒果味的,柳聆抿了抿嘴,“奶油好甜。” 游珠雨不给她面子:“你刚才还说要不吃的。” 柳聆:“你喂给我的我能不吃吗?” 游珠雨:“你不想吃也可以拒绝我。” 杜惊渺一走,室内就她俩,什么话都肆无忌惮。 随便选了一家茶室的杜总不知道这家店就是游珠雨名下的,这片本来就是开发区,靳芒早就看上了。 去年两个人就在选址。 远一点的机场灯火通明,游珠雨得到了一个深入唇齿的亲吻,草莓爆爆珠的味道卷土重来,千纸鹤和小船都掉了一地,只有小狗戒指被柳聆抢走,喘息之间,柳聆问:“那珠雨不给我,是想给别人吗?” “我是备选?” “还是你可有可无的老婆?” 这话她都好意思说,游珠雨瞪了柳聆两眼,很烦柳聆某种时刻刻意的煽动。 但她学生时代就是这么好煽动,不高兴的时候眼尾扬起,有一种和高冷外貌不符合的楚楚可怜。 桌面上的茶水都在晃悠,蛋糕里面的夹心流了出来,游珠雨压在柳聆身上,吻得女人测过脸,光下的脖子纤细,好似玉雕。 柳聆捧起游珠雨的脸,“被你按住的是我,你喘得这么用力做什么?” 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熟悉的蛊惑袭来,像是某年也有一天,游珠雨被这么勾引过。 柳聆极细的吊带都散开了,她长发铺陈,游珠雨都能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