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渲不赞同牺牲柳聆,现在看柳聆没发生什么事,心里一口气的也松了,大概是刚才的表白场面还是很让她哽咽,她干脆起身,对杜惊渺说:“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上厕所。” 杜惊渺欲言又止,“我不是……” 徐玉渲:“你补妆我也一起啊,我美瞳都快掉了。” 她根本不给杜惊渺说话的计划,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 游珠雨留在座位,干脆撑着脸看台上的柳聆。 评分不出意外挤掉了祝白冬第二的位置,第一位是出道十多年的前辈,即便是翻唱也情感浓厚,技术和感情都很饱满,能唱哭台下的观众。 接下来就剩两个节目,柳聆下台前还冲游珠雨比了比心,台下的粉丝顿时尖叫连连。 靳芒捂住耳朵,哇了一声:“我想到上次解约,那些外围的粉丝了,说起来我们公司娱乐部门有这么大阵仗吗?” 康媛来看节目也算半个上班,尽职尽责地说:“有的,权雅小姐来公司的时候。” 提到权雅靳芒就有些沉默,她压低了声音问康媛,“你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八卦?” 康媛抽了抽嘴角,“你不是知道最多的吗?” 靳芒看了看投资商席位撑着脸看舞台的游珠雨,白发的女人侧面看长发的边缘都像是锯齿状态的拼贴人,靳芒还能听到周围有人讨论游珠雨的发色到底哪里染的。 “我说的是权雅,你真没听说过?” 靳芒咳了一声,“柳聆是不是和她是朋友?” 康媛回忆了自己之前查的柳聆资料,“你不是参加权雅的宴会见过柳聆还给柳聆递名片了吗?” “副总,你最近是不是记性不好?” 靳芒:“你怎么骂人呢。” 她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权雅对游珠雨……但我也不确定。” 康媛却没什么惊讶,“这是八卦?这不是粉丝圈都传了很久的?” 权雅是鸥港娱乐部门的台柱,也是鸥港重金挖过来的艺人,康媛现在明白靳芒说的是什么了,“肯定不是,有的话以权雅的性格,早就上了。” 鸥港是一个很大的集团,娱乐投资占比不高,更像是其他的占比输送给娱乐板块,康媛在意娱乐项目还是因为游珠雨对柳聆的关心。 但游珠雨本来就不太关心其他发展,更别提影视部门了。 康媛:“我听说权雅签鸥港的原因和你当年和Ruin合作的理由一样?” 高层大部分都是因为机缘巧合和游珠雨挂钩的,康媛没什么生离死别的大事,纯粹是在学生时代觉得跟着游珠雨混有前途,也可以脱离家长的安排。 事实证明她押宝押对了,这样的未来比父母安排的有意思多。 就是老板们有点烦人,身边这位尤甚。 靳芒:“我的理由?” 她想到从前,噢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权雅也是游珠雨捡来的。” 捡这个词用得有些微妙,康媛:“Ruin找权雅也是为了鸥港能把部门建起来吧。” 靳芒叹了口气:“早点把这事结局了赶紧给游珠雨办婚礼,不然我心里都不踏实。” 她也纳闷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难道她们改方案了?” 柳聆下了舞台后没直接去等候区,她去了个洗手间,中途碰见了和杜惊渺走在一起的徐玉渲。 杜惊渺看上去面无表情,那道疤实在让人望而生畏,徐玉渲还能喋喋不休地和她说话,柳聆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徐玉渲抱怨美瞳滑片,“都说了那不是白眼,我白眼游珠雨还用得着特地白眼吗?现在的观众真是爱扣帽子。” 她本来就话多,偶尔还算得上聒噪,还非要认同,“杜总你说是吧?” 杜惊渺本来就不是去洗手间的,可惜徐玉渲太烦人了,还让她帮自己递美瞳的辅助工具。 从来不戴美瞳的杜惊渺没这种服务精神,奈何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没拒绝,她收到了祝白冬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回,舞台后面的区域错综复杂,本来就很容易迷路,墙上也都贴了指引牌。 柳聆、祝白冬正好错开,却在这个时候卡在通往洗手间的三岔路口。 徐玉渲还在翻白眼,试图让美瞳滑回来,猛地看见右边走过来的祝白冬卧槽一声,晦气俩字直接喷了出来。 祝白冬懒得理这种的脑子不太聪明的货色,看了眼杜惊渺,示意对方和自己走。 杜惊渺刚抬腿就被徐玉渲拉住了,“你俩?” 她挤眉弄眼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没什么智商,这个时候柳聆从她们身边经过,徐玉渲偏头,喊了声阿听。 祝白冬嗤了一声。 杜惊渺走进了洗手间,祝白冬走在她身边,一边洗手一边问:“你就是这么安排的?” 洗手间也有其他人,这句话结合刚才徐玉渲的话,多少有点怪异,像是杜惊渺和徐玉渲有点什么一样。 徐玉渲还在和柳聆搭话,还忍不住呛祝白冬一句:“安排什么?你怎么讲话总是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家杜总和你什么关系啊?” 她本来就说话吊儿郎当的,和祝白冬还有新仇旧怨和一巴掌,这个时候口气很冲,还直接拉开了杜惊渺,挤到祝白冬身边,洗手台的自动感应水龙头断断续续,没给她呲祝白冬一脸水的条件,徐玉渲问:“你不会是暗恋杜总然后又成天嘲笑她吧,你几岁了?” 连柳聆都被噎到了,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艺人,祝白冬脸色阴沉,像是被侮辱了一般。 杜惊渺都有些词穷,但明显不知道拿徐玉渲怎么办,干脆喊了声柳聆:“柳小姐,帮个忙。” 在场的人都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柳聆嗯了一声,也不打扰她和祝白冬叙旧,干脆叫走了徐玉渲。 她都没开口,一个眼神徐玉渲就跟着她走了。 杜惊渺:…… 祝白冬很是瞧不起徐玉渲这种行径,“她是柳聆的狗么,这么听话。” 这句话还带着点轻微的尖酸,已经是祝白冬努力压制的结果了。 杜惊渺没说话,祝白冬:“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知道,”杜惊渺低着头洗手,她看着水流,洗掉自己手上的泡沫,“我也没有骗你。” 祝白冬哼了一声:“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偶尔有人进来,看见和杜惊渺站在一起祝白冬也有些诧异,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异常怪异,也不像网传的那样暧昧,祝白冬甚至对杜惊渺有几分颐指气使。 杜惊渺:“再找机会就是了。” 她刚才已经问过了,连设备都是准备好的,能解释这么完美计划的失败,只能用不可抗力。 但不可抗力的源头是什么又无从得知。 她拧着眉毛,一张脸看上去更加狰狞。 祝白冬却笑了:“用不着你了,我自己会解决。” 她慢条斯理的烘干手,在烘干机的轰轰声里听着机器运转冒出的蓝光,“不如靠我自己。” “你连这种事都做不成,还想见崔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