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样一看就是觉得刚刚明明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忙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直到童钰站在了太阳下,这才回过头去看了眼这栋小洋房,努着嘴,险些哭了出来。掏出手机一看,这里一点信号也没有,想起蔺简戈让她去保安。 童钰有些慌,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她抹了一把脸,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蔺简戈还在这幢鬼屋里,也不知是生是死。 可一想到蔺简戈打一早就交待了自己的事,使劲掐了一把自己,想让自己提起神来,疼痛刺激着童钰,让她忙跑了出去,抖着声音跟保安比划。 保安虽然还是不太清楚,但看着童钰这模样也知道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忙拿出手机来帮着童钰报了警。 童钰又是侧过身去看了看隐在众多小洋房中的那一栋,最后咬了咬牙还是跑了回去,也没理会身后的保安一个劲儿地叫着她。 待童钰来到四栋楼下的时候,抬起头来往上看了看,此时的房子里早已没了刚刚进去时的那股阴森劲儿,冬日里的风也跟着那打碎玻璃的空口吹了进去,好似将刚刚的一切都吹了个干净。 童钰提步欲往里跑,却不想见着金毛小奶狗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童钰一见,便知是蔺简戈,忙将它抱起来揽在了怀里。 死死地搂着。 蔺简戈在童钰的怀里哼唧了两声,便是又向里面温暖的地方蹭了蹭。好在怀里抱着蔺简戈,这才让童钰一颗跳动着不安分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这才冷静,便是发觉背心一凉,原来是刚刚着急,跑得又快,出了一身的汗,这下又停了下来,被凉风一吹,就是觉得背后发冷。 童钰下意识地又将蔺简戈往怀里裹了裹,入手之处却是觉得湿湿热热的,她忙将手抽了出来,入眼所及,手掌心中全是赤红一片,吓得童钰惊呼了出声。 蔺简戈又往童钰的怀里蹭了几分,又哼唧了两声,便阖了眼。 童钰抱起蔺简戈转身欲走,可回头却发现警察已经赶了过来,童钰咬了咬牙,顺了顺蔺简戈的毛,抖着道:“你忍一忍。” 说着又哭丧着一张脸看向来的警察,蔺简戈无奈,这童钰作戏敬业的程度还真是值得嘉奖。 来的警察很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他先看了一眼还在哭哭啼啼的童钰,又侧了侧头瞥了眼还缩在童钰怀里的蔺简戈,这才问起了情况。 童钰这才边哭边说自己的婶婶死了,无儿无女父母也早已离开了人世,打童钰小就对童钰好。童钰收到信后今天过来看看,哪知敲了半天也敲不开婶婶的家门,心想按理说叔叔应该是在家里没错,后来又觉得这房子有些不对,窗子口有苍蝇,还散发出阵阵臭味,便是觉得不对,所以报了警。 那警察姓霍,叫霍权,一听童钰抽抽咽咽地将话说完,这才又抬起头来打量了童钰一番。 “你的意思是还没有进去看去?” 童钰没有立时回答,反而哭得更大声了些,还真有着被吓到了的意思。 被童钰这样一号,那霍权倒是真的傻了眼了,看了眼站在童钰身后的保安,点了点头:“去物管那儿拿钥匙开门。” 童钰一面想着要看一看房间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可一面又担心着蔺简戈的伤。 童钰心里是偏向蔺简戈的,她觉得就是冲着蔺简戈的那股子高傲劲儿,也不可能是打不过那个女鬼的,可这分明也受了伤,还被又打回了小奶狗,便是只能说明可能是扯着旧伤口了。 等到保安终于从物管那里把钥匙拿过来打开了门之后,所有的人都被眼前所见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屋子的白色墙壁像是被泼了一层赤红的颜料一般,从上流到墙角,而那个秦月的渣男老公也是直挺挺地躺在客厅中央,眼睛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角落的某一处。 童钰本也想过这里面可能是极其血腥的,可是她再怎么着也没有会到会是这般血腥与残忍的,那尸体上还围绕着来来回回翁翁直叫的苍蝇,整个作案现场就如屠宰场一般,抑或者如地狱修罗。 童钰再也忍不住内里的翻滚,抱着蔺简戈蹭下了身呕吐了起来。 蔺简戈伸出爪子,有气无力地挠了挠童钰的手背,示意童钰勿慌,这才让童钰慢慢地回过了神来。 第12章 上门 一屋子的众警察一见到这样的场面也是吓了一跳,出过太多的外勤,也见过了无数的死亡场面,可像这样血腥的,也还是第一次碰到。 “给老大打电话,让派上面的人来。”霍权皱起眉冷面说完便是回过头来看向了童钰。 “你是这家女主人的侄女?” 被问到话时,童钰才抬起头来看向霍权,点了点头,又咬了咬牙。 “你先跟我们回趟警局,做个口供。” “今天吗?”童钰有些诧异,看到霍权点头,这才又道,“今天……能先让我回家一趟吗,我……我的狗狗……”说着童钰就是代下头来看了一眼蜷在怀里的蔺简戈。 顺着童钰的目光,霍权也看了一眼蔺简戈,唇角微勾,而后点了点头:“好像伤得不轻,先带回去找兽医看看吧,明天来警局录口供。” 蔺简戈听罢抬起头来有些不屑地看了眼霍权,而后又蜷了回去。 后来的两天,童钰先是照看了蔺简戈的伤,虽不是兽医,可看着蔺简戈身上的伤口,依旧觉得深得可怖。 平日里不靠谱那也就算了,可面对这么大的事,童钰怎么可能看着蔺简戈这样半分不动,可若要说童钰能做什么,那定也是不可能的。看着童钰那险些要哭出来的表情,还不住地从医药箱里翻找药物、绑带,蔺简戈就是觉得有些好笑。 童钰下手轻,虽然以前没做过照顾伤患的事,可绑起绷带来倒也像模像样,最后还在蔺简戈的小爪子处打上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再抬起头来仔细地瞅了瞅,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抹干了眼角湿润。 这两天警局那边来了无数个电话,都被童钰以生病了推了回去。 这样一吓也的确离生病差得不远了,这几天里,童钰没有哪一天是睡得好的,每天半夜都是会梦到些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等被梦境惊醒时她便是会磨磨蹭蹭地靠近蔺简戈,搂着蔺简戈那身毛绒绒的温暖源,找对位置知道没碰到蔺简戈的伤口后,便又接着睡。 蔺简戈因为拉开了伤口,这几日来也没有再变回人形,还是保持着小奶狗的样子,每天懒懒地蜷在被子里,等着伤口慢慢好起来。 只是每每看到爪子前的那个小蝴蝶结她就是有些气闷。 还没等蔺简戈的伤好,却是等来了霍权。霍权敲门的时候,童钰还不住地抱怨着这么偏僻的地方到底是谁无事大清早地就来扰人清梦。 直到打开门看清霍权的脸,又仔细地想了想,这才回过神来是那天来的警察小头头。 童钰骇得不行,杵在门口既没有想让霍权进去的意思,也没有要关门哄人家走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