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运你别胡说!” 李承运摊了摊手,低头去看自己的书,没再掺和这些破事儿。 倒是耿秋在一开始的惊讶之后又慢慢地看向了梁弘燕,她打了个喷嚏,被梁弘燕嫌弃地拧着眉头跳远了两步,耿秋微微挑着眉峰,眼睛稍稍眯作了一条缝:“你总把好的给我,人家同学们还热着呢不是,也为他们考虑考虑不是。” “你……” “我没关系的,热一点儿我受得住。” “你狠!”梁弘燕咬着牙狠狠地瞪了耿秋一眼,转身踹了一脚耿秋的桌子,气冲冲地走了。 宋城气得想跳起来打爆这个丑货的头,被耿秋一把抓住了手腕:“哎张致严你等等。” 正准备转身就走的张致严回过头来看了眼耿秋,耿秋正裹着从李承运那儿顺过来的外套,抽了抽鼻子,鼻尖微微有些泛红,怪可爱的,她正眯着眼睛,用有些沙的声音开口。 “你晚自习还上吗?我见你这段时间最后两节的晚自习都没上。” “反正就那样了,上不上有什么意思?” 他说完就要走,耿秋冲着宋城使了使眼色,宋城立即会意一把勾住了张致严的肩,然后赶走了耿秋的前桌,摁着张致严坐在了耿秋的对面。 耿秋伏在桌子上,突然身子前倾,猛地靠近了张致严,突然在眼前放大了一张脸,张致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耿秋却没有给他后退的机会:“正好,组织决定了,最后一个月,每天晚上两节晚自习,两个小时,小组给你请了外挂,你可得跟上进度。” “我什么时候……” “只要挺过这段时间,上了一中,你再去找人家温灵仪怎么啦,脸皮这种东西在坐的各位除了慧茹有以外,谁还挂着这东西?”耿秋笑了起来,一生起病来不知道是不是伤着了脑子,说话总是不正不经不着调似的,可却正是这样,每一个字都戳进了张致严的心口里,还没等张致严再多想一会,耿秋又将头往下压了压,从下往上挑着眼尾,目光灼灼地看着张致严。 “我保证只要最后一个月,你一定可以跟我们一起上一中,你拼不拼一把?” 张致严认真地看着耿秋,耿秋的一双眼睛有些失焦,但是那种坚定却跟死死刻在瞳孔深处一般,猛地与张致严接了个头,顿时就让张致严脱了那层伪装的铠甲。 “拼!老子跟你们读一个学校,有什么不拼的?!” 耿秋抿起唇角笑了起来,她冲着宋城抬起了手,宋城笑嘻嘻地在耿秋的掌心轻轻地拍了一下,张致严还没回神,上课铃便响了,他只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回去后想了想,才觉得他可能是被这三个人给骗了。 等他回神被坑了后,便已经将这事给放在了一边,晚自习上了两节,就见其余三个人都收拾了书包,宋城勾着张致严的肩就走:“走,严哥,今儿是我跟你讲物理化学。” 张致严一脸懵逼,迷迷糊糊地被宋城拉着往学校外走,方向竟然还是他们的据点——耿秋的家。 一进门宁琬就带领着咛咛啾啾一并迎了上来,一见又是□□她也惊了一跳,没想到这么久不见的F4,如今居然又汇聚了一堂。还没等宁琬带着大小拖油瓶给耿秋一个爱的抱抱时,耿秋将书包一放,便指挥着宁琬:“乖,倒四杯水给姐姐可以吗?” 每每耿秋这么温柔地跟宁琬说话的时候,宁琬总是跑得比谁都快,有什么不可以,命给你都可以! 耿秋先拿出了一张计划表出来展在了张致严的面前:“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候,一模的答题卡我们几个分任务给你分析了一遍……” “不是,你们哪里去拿的我的答题卡?” 耿秋撇了他一眼:“你管我。” 她轻嗔的一句带着浓浓的鼻音,正好撞进端水过来的宁琬的耳里,如轻轻地在她耳边挠了一爪子,有些痒痒的,很好听。 “剩下的时间我们也安排好了,一天理化,是宋城给你讲,一天政史,是慧茹给你讲,语文英语我会给你勾出来,每天早上晨读你都得背,晚自习前的时间我会给你听写,或者抽背,剩下的数学我给你讲,轮着来,也会按阶段查漏补缺重新安排时间。” “我们会先将知识点过一遍,初一初二的时候你也有跟着学,差不了哪儿去,基础知识没大问题,我都看过了,就是拔高题有些问题,我们也分板块整理好了。” “等会,你们这几天都在做这些事儿?” 耿秋、宋城、方慧茹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致严被这几个人给气笑了起来:“你们是傻逼吗?前五里面你们就占了三个,还他妈花时间弄这些儿事?” 这话一说完就见耿秋沉了脸色下来,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夹带着冷冷的语气:“花时间?是花了点时间,就算这时间花了后我们三个没一个能保送上去,但是还有中考,只要咱们都进了,就没有失败这种说法。” 张致严愣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他眼眶有些发酸:“那慧茹呢,她也不是特别聪明,她的奖学金呢?” “我……我算好了,我现在基本就稳定了,就算这段时间有欠缺,之后中考也不会翻车,咱们学校平时的考试都是自己出题,难度会偏大一点,但是中考的时候不会这么难,我保证稳定就一定能上,现在的奖学金我还够呢。” 张致严抿嘴没再说话。 “这样……” “而且梁弘燕闹这一出,我精神确实不太好,我不保证能稳住,所以倒不如潇洒一点……” 一提到梁弘燕宁琬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又听说耿秋生病与梁弘燕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宁琬更是冷哼了一声。 梁弘燕,不是想要去争保送吗,打得你提不起笔,看你拿什么送!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人,只好默默嘤嘤两声 第28章 我是红领巾 蝉鸣拉着遥远的嘶鸣悠悠荡荡地飘远了去,和着燥热的炎夏温度, 渐渐地低沉了下去。 天边还有一层橘色的霞光, 夹裹着云层悄然远去。 耿秋给张致严找的外挂又聚头在了耿秋家, 几个人掏出了书就跟上战打仗一样, 气势汹汹, 毫不忸怩作态。昨天给张致严定下了任务,以及让宋城当了一回传道授业的老师,总算是将张致严的脾气给消磨得差不离了, 这才轮到了耿秋。 与宋城这个又嘲又讽技能开到满点的嘴贱不一样, 耿秋一拿起书给张致严讲题的时候总有一种指点江山的霸气感,与平日里说话都带着三分温和的性子不太一样,也与同梁弘燕冷言冷语斗嘴时不同。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先是唬得张致严一怔, 随后跟着耿秋的思路走却觉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这边的进程相当喜人,那边宁琬乖乖在家里做完了作业, 给耿秋倒了杯水润嗓子后, 偷偷摸着时间跟耿秋说东西落在道馆了,见耿秋没在意,轻轻松了口气出了门。 一出门后宁琬就在自己的小衣兜里摸了半天, 只摸出一条被洗得有些翻旧的红领巾, 平日里也只有周一升旗的时候有机会戴,况且到了六年级了, 一群老油条了,偷偷摸摸揣包里不戴也就不戴了。宁琬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她还能将这玩意儿拿出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