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卷卷欲言又止，苏夏年手抓着身后的枕头，来了脾气，“你再给吞吞吐吐，就站到我眼皮底下说话，看我不揍你。”嘤嘤嘤，醒过来的夏夏好暴力啊，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苏夏年醒过来，还是因为做了梦，梦见颜汐之回来了，所以很惊喜。可一醒过来，苏夏年就知道，那是个梦，颜汐之应该还在霍心瞳那里，这都几天，霍心瞳到底在搞什么鬼？她身体撑不撑得住另说，沈恒这个混蛋，一点动静都没有，太不像话了。　　 卷卷受到惊吓，忙举起双手，投降状，“我说，沈恒说，现在是人家的家务事，公司不便出面。”苏夏年顿时咬牙切齿，想骂句卧槽，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身体还虚，一生气，就开始出虚汗，整个人脸色都开始不对，泛着惨白，“夏夏，你别生气，沈恒也说了，霍心瞳不会真的伤害颜汐之的……”　　 “让他滚！”苏夏年吼道，“什么叫真的伤害？非要死人了，才算伤害吗？”想到颜汐之曾经落魄的样子，苏夏年的泪水滚落下来，呼吸急促，气脉开始不够用。卷卷吓了一跳，她知道苏夏年和颜汐之的关系变好了，但是……变得这么好了吗？卷卷也不管会不会被揍，抓过纸抽坐过来，“夏夏，别哭别哭，你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呢。”　　 卷卷并不知道细节，安抚苏夏年，“霍心瞳好歹是颜汐之的表姐，我听沈恒说，颜汐之进入娱乐圈之前，好像在霍心瞳家里一起生活过，她们的关系据说还不错的。”　　 苏夏年喘息着，记起来了，她有事没做。苏夏年几次调整之后，呼吸顺过来了，“卷卷，你先出去。”　　 “啊……”卷卷为难，“我不打扰你，就在门口好不好？”　　 “出！去！”苏夏年一字一顿，卷卷知道她真的在生气，“好好，我出去，那你别生气，身体不好，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卷卷没敢多说。　　 卷卷出去前，把窗帘拉开了，是夜来了。此刻，苏夏年也想去看苏夏唯，听说她因为自己不出现一句话不说，她心里有点疼，也有点舒服，原来，我于你，也有如此重要的一天。但现在，苏夏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看邮件。　　 两个邮箱，两封邮件，她先看哪个呢？　　 两个都那么重要，一个是可以颠覆她生活，一个是颜汐之被霍心瞳包养的证明。　　 小闺女，麻麻相信你，不会出卖自己的肉体的，你喜欢麻麻，不是吗？苏夏年捂着头，努力想，她和颜汐之之间明明发生了很多的事，为什么都那么模糊，唯有近在国外的那段时光还算清晰。　　 苏夏年，你是要得阿尔茨海默病了吗？为什么会如此健忘？原以为，她和颜汐之之间的记忆，她来记着就好的，可到头来，你记住了什么？试图回忆她和颜汐之的初次见面，竟恍惚了；回忆她和颜汐之第一次针锋相对是为了什么？已然忘了。　　 忘了，都忘了，说好的永远，不过转瞬。苏夏年使劲儿捶了自己的头，脑袋发木，会不会，有一天，把小闺女都忘了？　　 苏夏年决定，先看夏清浅发给她的邮件，点击进去，是压缩文件。苏夏年点击下载之后，手都是抖的。莫名的有点冷，等待下载的时间，她搓搓手，吹吹气。下载，解压，2张图片，1份word文档。　　 苏夏年打开word，是一份合作协议，苏夏年逐字逐句，脸色也渐渐黯淡下来。协议是鼎盛天下与一缕阳光工作室签订的，下方，有两家公司的公章，内容虽然写的官方，但翻译的直白些，就是鼎盛天下出人，霍心瞳负责捧，而所谓出的人，就是颜汐之。签约的内容，乍一看并无异样，但既然是合作自然是建立在双方互惠互利的基础上，而协议里，只写了霍心瞳全程负责捧红颜汐之，对颜汐之负责，反过来，鼎盛天下需要付出什么，只写了一句：在需要鼎盛天下配合时，必须无条件全力配合。至于什么情况应该配合，如何配合，只字不提。这份协议，简直不能用不严谨来形容，完全就是水货，就是用来走形式的。　　 苏夏年看签约时间，正是颜汐之被鼎盛天下签下那一年，心被拴上了千斤坠往下沉。或许，颜汐之也是不知道的吧，苏夏年还抱着希望，打开了图片，一眼就看见了，颜汐之独特的签名和个人签章，旁边，还有霍心瞳的签名和签章。颜汐之的签名可以说是不具备模仿性，据说是找专人设计的，就差说成开光那么神奇的了。　　 图片也是协议，要说刚才的那份word文档还能算是协议，这两张图片，大概连协议都算不上，内容过于私人化。第一张图片，内容简单明了，寥寥数语，概述主题就是：颜汐之为霍心瞳私人所有，随叫随到，听候差遣。　　 第二张图片，文字则是密密麻麻，它细致地写了，颜汐之都可能需要做到的事，包含但不限于其中的一条就是：颜汐之的身体使用权，归霍心瞳所有。当然，还有更甚的，包括霍心瞳如何使用颜汐之的身体，那些字眼，让苏夏年看得直恶心，与其说使用，不如说玩弄。　　 这特么哪里是工作协议，这分明S·M主仆契约吧？　　 ……　　 苏夏年已经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怎么着了，这些人是法盲吗？签订这玩意，确定有法律效力？再者，颜汐之是白痴吗，签订这玩意？纵然没有法律效力，也让苏夏年生气，生气更深层次，是难过。　　 颜汐之，你的身体，真的被霍心瞳玩弄过了吗？　　 颜汐之一路红过来，顺风顺水，谁也不敢动她的表面下，是不是潜藏这样罪恶的一面？是不是因为有霍心瞳这层关系，所以没人敢动？苏夏年一想到，颜汐之可能被霍心瞳碰过，心底，连杀人的念头都有了。　　 苏夏年发了疯一样打颜汐之的电话，没想到，在心里绝望时，电话通了。　　 “颜汐之！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被霍心瞳包养！”苏夏年已经气红眼了。　　 电话里没有声音，仿佛在默认，苏夏年吼：“颜汐之！你说话！你的身体，到底有没有被霍心瞳碰过？”如果有，她就宰了霍心瞳！还是人吗？连自己的表妹都碰？　　 仍是没有声音，苏夏年揉着太阳穴，气得发抖的身体，不受控制，“颜汐之，是不是你？”苏夏年此刻才意识到对方极有可能是霍心瞳，“霍心瞳……”　　 “是我。”是颜汐之的声音，虚弱到快要听不见，苏夏年声音登时高八度，“颜汐之，你回答我！”　　 对方没有声音了，苏夏年急得团团转，“颜汐之，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她太焦躁了，一分钟都等不了，只要颜汐之说不，她就信，可颜汐之偏不说。　　 “我第一次都给你了，你问我这个？呵，”颜汐之虚无缥缈的声音，透着绝望，“小酥酥，你真让我失望，”话筒里的声音顿了顿，“真是让人绝望呢，”有喘息的声音传过来，“我觉得，我不必撑下去了……”声音渐渐低下去，电话被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