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当时的薛傅年有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台上的灯光打下来,仿似有无数璀璨的星子落在了她的眼里,更是让季允看出了神。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薛傅年已下台,正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慌得季允才好似个小了三岁手足无措的小姑娘。 两个人打了照面,薛傅年冲着季允微微地点头示意,还有些没回神的季允,也跟着点了点头,微微扬唇笑了起来。 再之后季允就毕业了,再也没有见过薛傅年,不过“薛傅年”这个名字,却深深地在季允的心上刻下了。 连带着刻在心上的,还有薛傅年的那一个笑,如雨后阳光,清新自然。 所以再次见到薛傅年的时候,那三个字瞬间在自己的脑海中划过。 季允又不傻,董事长姓薛,薛傅年也姓薛,再看看薛傅年那跟薛禹一般右颊边的酒窝,多少也能想得透。 最后是季允带着薛傅年去找的薛禹,不仅让薛傅年记下了自己,也让薛禹注意到了她。 若说季允之后爬得这般快,这其中多少也是有薛禹的赏识和提拔。 其实在薛家遭此大灾之际,大多的人想的不是这个留下来的姑娘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大家看的都是“汇江”的股势走向到底是怎样的。 而与薛家有来往的大多却是商场与公司中的人,他们的注意也未曾在薛傅年的身上多放,反而是关心着薛禹手中的股份要怎么拿到手。 公司里的明争暗斗,就跟古代宫斗一般可怕。 季允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经理,还不至于去肖想那些大如象的股份,说起来她跟薛傅年本也没什么交集,只是想着一直以来薛禹对自己的照顾,便还是收拾了些东西,带了些礼品来医院看薛傅年。 那个时候的薛傅年还处在昏迷中,脸色惨白,那可与白色床单媲美的脸色,直冲击着季允的大脑。 最后,她将东西一放,回了家,从家里拿了些简单的衣服,便是在薛傅年的身边照顾起了薛傅年。 越是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心下越是平静,季允也不太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好似炎热午后的一杯温水,既不冰浸入骨,也不烫口难受。 这样一坐就是一个星期,季允看着薛傅年伸出手来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而后叹了口气,不哭不闹缩回了被子里,这一次不是昏迷,而是睡了过去。 薛傅年在昏迷期间虽无法睁开眼来看四周,但很多事她也能感受得到,比如说父母去世。 季允没有跟薛傅年说话,只是将削好的水果放在床上,然后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直到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哭声,季允才叹了口气,倚在门口,静静地翻看着手机,可心思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到底看了些什么。 薛傅年狠狠地哭了一把后,险些将眼睛再哭坏一次。 季允也没当场点破她,只是陪着她由着医生又检查了一遍。 之后的薛傅年就是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有些过份,每天除了听听歌,就是再听听季允过来跟她说起的一些事。直到公司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薛傅年才抬起头来提出要出院。 季允还有些讶异,再转头来一想,便是明白了薛傅年在想些什么。果不其然,出院后的第二天薛傅年便要求要去公司。 看着薛傅年淡定地笑着,谈吐之中并未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是薛傅年第二次来到公司,全公司上下少有人认识她,可她往那儿一坐,便是有一种无形的气场散发出来,让人忽视了她眼不能视的毛病。 即使过了几天了,每每想到这一出,季允还是觉得那个时候的薛傅年压根儿就不是那个躲在被子里哭鼻子的薛傅年。 仔细地选了些新鲜的肉,又买了一只土鸡,还买了些蔬菜水果,甚至还走到零食专柜,选了些能打发时间的零食,这才付了账开车往家里走。 留着薛傅年一个人在家里,季允怎么也不放心,别看薛傅年外表清纯无害,甚至还可以说她坚韧无比,可季允就是明白,此时的薛傅年到底该是有多害怕。 这样想着,季允就是将车开得飞快,一打开门,就看到薛傅年还是保持她走时的姿势看着窗外,眼神空洞,手搭在膝上,唇角的弧度微微向下抿着。 第2章 当归炖鸡汤 薛傅年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看”了眼季允,侧头间长发微微地从肩头滑落下来,垂在胸前。 阳光从窗户外面泄进来,正好可以让季允看到薛傅看那好看的侧脸,隐隐地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温和暖心。 “我买了些菜和肉回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季允在看到薛傅年的时候一颗跳动的心就是安静了下来,怔怔地看了会薛傅年,这才开了口。 边说边转身,将提在手中的的袋子打开,一样一样地将菜列好了放进了冰箱里。 薛傅年听到季允开口,那抿着唇微微松了松,转而又扬起了唇角来笑了笑:“姐姐决定吧,我不挑食的。” 季允收拾着,听了薛傅年的话也是将眉头一挑,这年头,不挑食的姑娘还真是越来越少,而像薛傅年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来说,更是少得可怜。 季允拿出买回来的零食,走到薛傅年的身边,将零食往薛傅年的手中一塞:“给你下了一些剧,怎么不听听?” 薛傅年接过季允递给自己的东西,上下摸了摸 ,锯齿状的开口割得手指腹有些疼,待轻晃动听到里面的声音时,薛傅年便是笑了:“姐姐不用买这些回来的,我吃得少。” 季允也不理会薛傅年的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毕竟两人见过不多,而如今薛傅年的手中还握有人人都想据为己有的股份,对薛傅年好,被当作别有用心,那也都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薛傅年说些客套话,季允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么多。 她顺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耳机,将那一摞书又往旁边推了推,这才坐起了身来,径直撩起了薛傅年耳边的长发,将其压在了耳朵后面,然后小心地将耳机塞到了薛傅年的耳朵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做得相当温柔,温柔到薛傅年一开始虽不知她在做什么,可是当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在自己的耳边轻抚过的时候,她的耳垂上竟是泛起了微微的潮红。 薛傅年准备开口,可是当耳朵里塞满了音乐时,想说的话早已忘掉了。 都是些很柔和的轻音乐,季允想着也许薛傅年不爱听故事,换着听听歌也行,免得这姑娘整日里胡思乱想的。 等看到薛傅年的神色放缓,脸上没再带着一些戒备的时候,季允这才付过头去,贴在薛傅年的耳边轻轻道:“你先休息会,我去做饭。” 温热的气息吐在薛傅年的耳边,那渐渐消下去的红晕,又慢慢地爬上了薛傅年的耳根。 季允起身,来到厨房开始着手做些好的,可是左右又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除了平日里能炒一些小菜以外,这些复杂的还真是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