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樊天旭阴笑道:“素娥不必烦恼,自有樊叔叔替你出气。嘿嘿,区区几个女子,又怎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是打是杀,全凭素娥心意。” 徐素娥恨道:“那姓赵的女子害的我颜面尽失,定不能轻易饶过她去!”,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清冷高雅的身影,咬牙又道:“还有那个姓楚的女子,当日竟敢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这次我定要好生折辱她一番,好教她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樊天旭呵呵大笑道:“不愧是徐府的千金,真正是好气性!如此便依你所言,断教那二个女子好生收受一番!” 徐素娥道:“樊叔叔,你可有什么妙计?” 樊天旭捻须道:“莫要着急,暂且静待时机。只有周密部署,方能教人插翅难飞!” 徐素娥这边因爱生恨,誓要将赵宁等人好生收拾一番,方能消她心头之恨,是以近些时日便一直盯着樊天旭,整日介叫他出谋划策,以期早日能报仇雪恨,一消心中怨气。 而那樊天旭老谋胜算,竟不屑于寻常手段,以免落人把柄。是以他一边安抚徐素娥稍安勿躁,一边亦派人暗中盯紧了赵宁等人所居小院,将其起居作息,性格习惯一一掌握了清楚。 这一日,朱纹和碧痕正在厨房择菜,楚清溪犹在房内春睡未醒,而赵宁则一个人在院中犹自练习着一套“飘絮掌法”。 自从当日她对楚清溪说要好生练武,以备他日潜入辽帐探望绮云之后,不得不承认,赵宁的确比往日勤快了几分。虽说不至于闻鸡起舞,但每日的功课却是一日不落。莫不说已将昔日楚清溪传授的“蔷薇三式”烂熟于胸,就连内家功夫亦是精进了不少。 楚清溪见她用功,心中自然欢喜。所谓技多不压身,赵宁既然肯学功夫,楚清溪自然不会藏私。见她学有余力,当即便选了这套“飘絮掌法”传授与她,此掌法共分六路,融汇了拳掌抓指,刀剑勾戟等等路数,每一路都蕴含九个套路,每个套路又环环相扣,变化无穷,端得是十分厉害。 这套掌法更为厉害的是,随着使用之人武功精进,便能随心所欲将随想而得的招式尽数化在这套“飘絮掌法”之中,可谓是生生不息,无穷无尽。 而赵宁看到楚清溪使出这套掌法时,意泰闲闲,犹如谪仙,极尽潇洒绝尘之态,更是大喜过望,当即缠着楚清溪传授心法口诀,每日里又自觉潜心练习,竟丝毫无半分偷懒耍滑之意,亦教楚清溪大为意外。 赵宁正使出一招“陌上垂柳”,甚觉有些得意时,突然听见院门口“噗通”一声,竟是有人跌倒在门外。赵宁甚觉奇怪,又见朱纹碧痕犹在厨房忙乱,竟是没有听见动静,便自收势出门一看,却见一个满身血迹的青年正倒在自家门口,已是奄奄一息! 第25章 虎无伤人意 人有伤虎心 赵宁见门口倒着一个满身鲜血的年轻人,禁不住大吃一惊,慌忙俯身探视,只见他胸口尚且有微弱呼吸,便知人还有救。当下扬声叫道:“朱纹、碧痕!快来帮忙!” 朱纹和碧痕循声赶来,看到这番景致,皆不禁有些踌躇。赵宁见状,连声叫道:“你俩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没看见我搬不动他吗?” 朱纹犹疑道:“赵姑娘,此人来历不明,贸然收留他恐怕会惹来祸端。” 赵宁道:“能有什么祸端?你没见他快要死了吗?别啰嗦了,快过来帮忙,有什么事情都由我担着。” 朱纹尚且犹豫道:“赵姑娘,你看这事儿是不是先问问楚姑娘再做决定?” 赵宁朝楚清溪所在屋子看了一眼,摇头道:“清溪她身子还没大好,难得睡个懒觉,就不要去吵她了。”,她瞪了朱纹一眼,叫道:“这点事都要去问清溪,难不成我连这点主都做不了了?” 此时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动了一动,艰难地睁开眼来,他勉强支起身子,有气无力道:“小人是宋太岁家的佃户,今年收成不好,家中老母又生了病,家中积蓄皆换成了药,实在是没有余钱了。今日里宋太岁遣人来收租,我一时凑不齐数目,那些家丁凶蛮的很,二话不说拔拳就打,要不是我跑的快,恐怕早已被他们打死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顿时有些气喘吁吁,紧接着又哭了起来:“可怜我卧病的老娘,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赵宁听闻这等惨事,忍不住恨道:“宋太岁那杀才,专干这等欺男霸女之事,这里的官府竟也跟瞎了聋了一般,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去扶那青年,又道:“你别害怕,先跟我进屋去包扎一下伤口,再去看你老娘。” 朱纹和碧痕见她亲自去扶那青年,哪里还敢拖延,慌忙赶上前去接手道:“姑娘,让我们来。”,她二人一左一右上前扶住了青年男子,刚刚将其扶进院内,却听院外一声喧哗,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笑道:“好大胆的女子,竟敢窝藏盗贼!” 赵宁等人豁然回身,只见门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大群人马,为首的白面长须,面目阴鹫,正是那徐府的刑名师爷樊天旭! 他盯着朱纹和碧痕搀扶着的青年,又扫了一眼呆立当地的赵宁等人,不由眼中暗自划过一丝得意。 赵宁听闻他这般说法,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当时法律森严,若是窝藏盗匪,按同罪论处,若是这奄奄一息的青年当真是盗贼,那可真是飞来横祸,徒惹烦恼。 赵宁猛然看向那青年道:“你不是说你是宋太岁家的佃户么?怎么又成了盗贼!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好心救你,难道你还要牵连我不成!” 那青年脸上闪过一丝愧色,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樊天旭,恰巧碰上了樊天旭犹自带着警告的眼色,只好悻悻然垂下头去。 赵宁看到青年神色,不由得勃然大怒,胼指骂道:“你这个中山狼,我与你何怨何仇,你要这般害我!” 樊天旭见她气急败坏,不由得愈发平添了几分得意,捻须阴笑道:“既然证据确凿,就请这几位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宁怒道:“这人倒在我家门口,我无非是扶了他一把,又怎能算是窝藏!” 樊天旭阴笑道:“你明知他是盗贼,却不及时报官,若非老夫闻讯看来,恐怕此贼早已被你藏匿。哼哼,如今人证俱在,你又如何脱得干系!识相的,快快与我上府衙一趟,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赵宁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方才与我所言,乃是宋太岁家的佃户,我又从何得知他竟是官府缉拿的盗贼!所谓不知者不罪,你又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就定我窝藏之罪!” 樊天旭道:“好一张利口!哼,即便是你舌绽莲花,这贼子如今就在你家,却是板上钉钉之事!你既不承认窝藏,保不定你还是这贼子同伙!”,他将手一挥,吩咐道:“带走!”,他冷冷地看着赵宁等人,冷哼道:“我劝你们不要反抗,省得受枷锁铁镣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