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姜茶算了算时间，也就是五天后，她的心紧张起来，过了一会儿，摇头：“没有。”　　 萧云笑出朗朗声，侧头看着她，鼻尖挺立，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小梨涡。　　 “那你早点回来，我有重要的事给你说。”　　 姜茶鼻子酸了酸，她抿着嘴唇，心口有股气难以言说。　　 萧云耸了耸背，把她背紧些：“回来不。”　　 她咬着牙，调整着呼吸，压着悲伤的情绪，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　　 平安当天，正是冬至。　　 天空下起鹅毛般的大雪，狂风乱刮，冷的人瑟瑟发抖，但是这样的天气，也没有抵挡住小情侣出来约会。　　 顺城街道，早已张灯结彩，挂红亮绿地迎接圣诞。　　 就连司法大厅门口，都摆着两颗圣诞树。　　 李让站在门口，被风雪刮得紧缩肩膀，她伸手看了眼表，目光笃笃望着外边。　　 夏阳站在一旁抽烟：“若姜茶真的不来，那我岂不是也要去坐牢。”　　 李让看向她：“你放心，你不是主谋，又算是自首，我会请最顶级的律师。”　　 夏阳：“哎，不用你说，我早知道我的后路，只是，我担心，姜茶对她感情没有那么深，犯罪就坐牢，不至于。”　　 李让压着眉头：“我也希望她没有那么深，敢于舍弃自己所爱。”　　 正说着，拐角处出现一片红衣服，女人快步从拐角处转过身来，头上戴着一顶贝雷帽，微微抬头，望着二人。　　 夏阳吸李一口凉气，把烟头往雪上一扔，用脚踩灭，发出雪花的吱吱声。　　 “哎哟，看来她还真是，用情至深。”　　 洽谈室，李让殷勤地给她接了一杯水，轻轻放在她的面前。　　 姜茶做这样的选择，她心里甚是欢喜，虽然得不到心，但姜茶总归是她的人，等她研究出洗标记的药物后，重新标记姜茶，就不怕这个omega不依赖她。　　 估计到时候，贴着她都不愿意放手。　　 “茶茶，喝杯水。”　　 姜茶眼睛瞥了一眼水，冷漠地挪开眼：“证据呢。”　　 李让手里的资料推到她面前：“这些都是附件，其实给你也没什么用。”　　 姜茶从她手里接过资料，一页页翻看，而后收拢，放进自己的大包里。　　 她神色冷漠：“我会依照约定，和你。”　　 李让激动地拉着她的手：“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还喜欢我对不对。”　　 姜茶眉头皱起，把手从她手里拽出来。　　 “离婚的事，不可能这么快，你也知道，我和她还有一年多的合同，是因为救你搭进去的。”　　 姜茶说此话的时候，目光森冷看着李让，试图从她眼里找到一丝愧疚。　　 然而，并没有。　　 她冷漠收回目光。　　 李让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离婚不可能，但我听说，你已经和她搬出了家庭别墅，这样一来更好，你和她提出分居，到时候离婚，她若想反悔，你们也更容易离婚一些。”　　 “等我，等我研究出药剂，你就不用再受她的终身标记痛苦，我们也就能真正在一起了。”　　 姜茶嘴角牵了牵，李让还真是替她着想，什么都想到了。　　 她忽然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说没有对她有一见钟情的心动，但是起码的好感，她都是有的。　　 彬彬有礼，待人温厚，模样俊俏，体贴入微。　　 这些词，和处心积虑，不择手段，面目憎恶，谎言连篇，竟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她哼笑着点头：“一切由你来安排。”　　 李让瞬间觉得她温和许多，一双手轻轻按压在姜茶的手背上，抚摸着冰冷的手指：“我知道你现在怪我，但是她不是一个好人，你以后，会感谢我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姜茶低头，冷冷地看着她覆盖上手上的手，睫毛微微一跳。　　 李让看她没什么反应，竟倾身上前，一手扶着她的肩，试图去靠近她。　　 一寸，两寸，甜美的信息素诱得她几乎癫狂。　　 檀香的气息令她觉得眩晕。　　 姜茶瞥开头：“李小姐，我已经被完全标记过了，你这样靠近我，我很难受。”　　 被完全标记的omega身心都属于她的alpha，一旦有其他的alpha靠近，或是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吸引对方，都会引起对方强烈的反感。　　 李让作为医生，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伤害姜茶。　　 她连忙松开手，快速眨李眨眼，后退靠在椅子上，收敛好自己的信息素，一面道歉：“抱歉。”　　 姜茶双眼倥偬，什么都不曾回答。　　 李让知道她心情不好，立即说：“等我研制出药剂，第一时间为你解除终身标记，茶茶，这些时间，就要辛苦你了。”　　 她还未说完话，姜茶便站起身，轻轻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先告辞。”　　 李让跟着站起，跟在她身后：“今天是平安夜，你和我。”　　 “李小姐，别忘了我还没有离婚，你我若是走得太近，又被别人看到了，对我影响巨大，还有，你提议的搬进你房子住，是更不可能的，你的信息素会影响我，在你研制好药剂之前，我都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　　 姜茶紧了紧背包，目不斜视。　　 李让颤抖地收回手：“也对，我保证不影响你们两个人的事业，但是，你从别墅搬出来，打算住哪？”　　 “我会管好自己的。”　　 “到时候我帮你搬家。”　　 “不用了，我有的是人手。”　　 一阵寒风一样，姜茶从李让身旁卷过，留下两人在门口对望。　　 夏阳挑了挑眉：“你怎么还没拿下她。”　　 李让嘴角耷拉着：“着什么急，病去如抽丝，不过这平安夜，某人注定不好过了。”　　 *　　 一辆白色的大货车停在别墅前，两个工人下了车，共同搬起个长3米，高二米的大型框架。　　 框架内是萧云和姜茶在婚纱店里拍摄的照片。　　 两人抬着进了屋，面对着屋内忙绿的女主人问：“萧小姐，这个挂哪儿？”　　 萧云正在布置圣诞树，一手拿了一个苹果，指着客厅的大墙：“最大的挂中间，其余的，摆在我的卧室。”　　 “好的，小姐。”　　 工人忙碌起来。　　 萧云继续装自己的红苹果，一旁的小蒋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啧啧，你和嫂子都结婚一年多了，怎么还跟新婚妻妻一样搞浪漫，哎，羡慕嫂子，不过你为什么要重新拍婚纱照。”　　 她抬头看了一眼小蒋：“你懂什么，我之前的婚纱照底片丢了，只能重新拍，而且，之前婚纱照一点都不好看。”　　 小蒋掐着下巴点头，看着客厅正中央的婚纱照：“你别说，你的变化太大了，大到我都认不出了。”　　 萧雨偏过头去，婚纱照里萧云的眼神，和家里婚纱照的眼神，完完全全是两个人。她只觉得不对劲，但是又相信科学，微微沉了口气，不管了，反正她二姐姐不作妖，管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