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赎罪?”叶芷芯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古力当即怒力,“叶侍卫,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你不怕,难道你甘愿看着茹妃娘娘和才生下来的皇子一并去死吗?” “什么意思?” 叶芷芯被人扶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御前侍卫个个手持刀尖,指向茹妃和怀中的皇子。 皇上忍着疼,一声不吭的瞄了她一眼。 “我答应了,不过古公公,我也有个条件。”叶芷若面若寒霜道。 古力迟疑了一下,道:“皇上在此,你说罢。” “我希望皇上对茹妃娘娘所做之事既往不咎,放过她,也放弃从茹妃手中抢夺皇子。”叶芷芯淡淡的提道。 宫鼎怒视了她一眼,“叶芷芯你好大的胆子,皇儿乃是朕的嫡亲骨肉,什么叫抢夺?” 叶芷芯毫不畏惧的笑了笑道,“皇上,恕奴才直言,茹妃落得如此境地,完全是因为皇上你,想你堂堂一国天子,居然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而你连为她们报仇都做不到,皇上,这就是你对茹妃的爱吗?” 宫鼎怒目相对,最后从牙齿中硬生生的蹦出,“放肆。” 叶芷芯道,“皇上,你若真的为她们好,就放她们离开吧。” “叶芷芯,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 叶芷芯笑了笑道,“皇上,我叶芷芯不怕死,只怕不能为茹妃讨回一个公道,死也死不瞑目。” 众人倒吸一口气,单凭她说的几句话,就足够她株连九族好多次了,在老虎头上拔毛,简直是寻死。 宫鼎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皇子乃是皇室血脉,不得流落在外,茹亚这个样子,在外也无法生存,朕不放心。你若能够全心照顾茹妃和皇儿,朕便把她们托付给你。但是你必须向朕保证,无论什么时候,以命相护。” 叶芷芯面露一个灿然的笑容,单膝跪地,三指向天道,“我叶芷芯发誓,无论何时,必将茹妃和皇子的命放在我性命之前。” 之后,一直撕咬住宫鼎不松口的茹妃,在听了叶芷芯的一首曲子之后,便轻轻的松了口。 “茹亚,我一直都在。”叶芷芯轻轻的蹲在她的面前,就这么哼着以往的曲子,像哄着孩子般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哼着。 站在外面,接受太医包扎的宫鼎,静静的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离开了,自此以后,再也没有踏足万凤楼一步。 外人只道是,茹妃娘娘疯了,接着便失宠,连同刚生下的小皇子。 唯独几个人才清楚当天在万凤楼中皇上和叶侍卫的交易,以爱为名,放手,不代表不爱。 叶芷芯在住进万凤楼的时候,一身的伤,伤从何处来,她却是什么都没说。 一个月后,茹妃已经习惯了叶芷芯的存在,一如当年般的依赖。 “茹亚,让我看看这个孩子,好不好?”叶芷芯见孩子今日特别的奇怪,不哭不闹,不像往常,心中不由的担心。 茹亚直接将孩子双手递来过去,“宝宝很乖的,叶子你看看。” 对于她在疯来之后还如此的信赖,叶芷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接过孩子,她仔细的打开裹着孩子的黄布,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大概是好久没洗澡的缘故,孩子身上泛出了很多红点,从脖子往下,红点无数。 她又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有少许的烫,孩子紧闭双眸,一张小嘴巴撇着,即使在梦中,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茹亚,孩子生病了。”叶芷芯也不知道她能否听的懂,将孩子穿了很久的衣服全部脱光了之后,看到那有别于男性的生理特征时,明显的愣住了。 茹妃产子当日,叶芷芯驻守在外,根本不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道是茹妃产下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同胞兄妹。 却不想,当初中毒死亡的竟是长子。 “莫不是双胞胎兄妹长得太过相似,所以钟太医认错了样子?”叶芷芯喃喃安慰自己,心中却总觉得此事透着怪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哇——”可能是叶芷芯敞开她的衣裳,孩子受了凉,张开嘴巴大哭了起来。哭声又尖,又响亮,让人心疼不已。 旁边的茹亚却是一把将孩子抢夺了过来,胡乱的将孩子身上的衣服裹紧,有些警惕的避开了叶芷芯的碰触,甚至还离她远了一些。 “哎——”叶芷芯看着自己半空中僵了的手,不由叹息,这一个月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赖感大概又消失不见来。 叶芷芯去想办法,孩子病了总得看大夫,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又缩了回来,“茹亚,这孩子以后的身体万不能让他人碰触。” 若是这女子身份被人揭晓来,在这皇城之中,怕是又一场腥风血雨。 ☆、第003章 艰难抉择 五年后 万凤楼外落叶凋零,一地儿的枯叶随风飘扬,距寝室方圆数十里都不曾看到一个人影。这五年来,皇上宫鼎不曾踏足这里半步,更不曾派人来照看过茹妃和小皇子,仿佛,真的就将她们给遗忘了,他的所作所为,彻底的坐实了外界的谣言。 在这五年中,外界发生了很多事,皇上立皇后之子宫玉麟为储君,继茹妃产子之后,惠妃又为皇上诞下一子,取名宫玉科。 而茹妃以及她刚足五岁之子无人问津了,除了一人。 “怎么又是你?”叶芷芯刚踏足庭院不到数里,就在草丛中逮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宫玉帛呆愣,满脸的泥巴,唯独一双漆黑的眼珠异常的明亮,他将脏兮兮的手往华丽的衣服上擦了又擦,诺诺道:“叶姨,我能不能和小锦玩一会?” “就一会,半个时辰!”为了让对方信服,他还将他的三根手指向天发誓,明亮的眼睛大大的睁着,一脸期待的看着叶芷芯。 叶芷芯冷着一张脸,却执拗不过这孩子眼底的小心翼翼。她眉头紧簇了一会才松开,叮嘱了声,“三皇子,锦儿不同于其他孩子,他生来就落下了病疾,身子骨不好,你可不能像上次那般让他病发,只能在这冷宫中戏耍,其他地方万万去不得。” 宫玉帛默默的在心里发笑,这是五年来屡试不爽的方式,他一边走神,一边止不住的点头,来表示他知晓了。 叶芷芯站在原地,深深地望着那个半大孩子的背影。 对于被皇城遗弃的万凤楼,多年来,外界的人对此地避之不及。唯独这个孩子,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她见他偷偷的在外看了又看,久久不肯离开。第二次亦然,然后第三次,第四次…… 她都不记得究竟是多少回了了,这孩子却一如既往,固执的让人头痛,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满城飘雪,他总是会一个人默默的来,默默的走。如若不是在暗地里观察了良久,她也不放心让他接近自家的小皇子。 想到宫锦,叶芷芯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大步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