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说什么混账话!” 电话里声音停顿了几秒。 ——“就算是我想给你找个奶奶,需要看那些东西?” 岳宴溪:“……”所以我就需要了??? “我也不需要。”她说话的语气还有点赌气意味。 外人面前再怎么有城府,在爷爷面前,她仍是个孩子一样。 电话那边岳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说:“不,你需要。” 岳宴溪懒得跟老爷子争辩这种没意义的问题,说:“算了,我挂了。” 岳老爷子:“等等,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岳宴溪:“嗯?” 岳老爷子:“我还有个弟弟你知道吧,他最近回国了。” “嗯。”岳宴溪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岳老爷子:“他今天要来拜访我,你今天回来一趟。” “知道了。”岳宴溪的回答干脆明了。 岳老爷子却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这个老头子多废话?” 岳宴溪:“既然您听出来了,那我就不编瞎话骗您了。” 岳老爷子:“你这个小兔崽子,亏我这么大年纪还替你操心!” 岳宴溪笑着说:“好了好了,您时间宝贵,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先挂了啊。爷爷再见。” 说完,无情挂掉电话。 *** 禾谨舟一到公司,电话就一个接一个被转接进来。 最近因为内部重组的缘故,很多部门决议都需要她批准,董事会的一些老家伙也经常对她发起责难,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但相比起当初刚进入禾氏集团,孤立无援,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的境地,现在处理这些事只是需要费一些神。 唯一麻烦的,就只有不明意图的Elsa。 而这个人,此刻正坐在她对面。 “有什么事吗?”禾谨舟开门见山问。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坐坐?”Elsa脸上挂着笑,深邃的眼眸看谁好像都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情意。 从禾谨舟第1次见Elsa,就觉得她和岳宴溪有几分相像,不是长相,而是给人的感觉。 都让人捉摸不透。 “草稻基金让你来收购月河集团,的确是我没想到的。”禾谨舟说,“对于已经显而易见的敌人,我就只会做一件事,消灭他。” Elsa两只手指交叉握起,抵住下巴,手肘支在桌面上,“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总裁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没有人知道里面的谈话内容。 Elsa走出那扇门的时候,脸上仍带着来时的微笑。 门口的秘书看到客人出来,立刻起身,将人带到电梯口。 “Elsa小姐请慢走。”她两只手交叠放在身前,一直注视着人走进电梯。 电梯在1楼开门的时候,Elsa迎面碰上两个人,站在前面的,是最近在跟进这边案件的季筱季警官。 季筱与出来的人擦身而过,鼻尖敏锐的动了一下。 这个香水味,很像那天办案时,在酒吧撞到她的人。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这时,小警察跟班陈亮开口:“老大,这月河集团也真是邪了门了,最近那么多案子都和这公司的人有关。” 季筱回了句:“树大招风吧。”能感觉到有点心不在焉。 *** 诺大的集团大楼,只有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很多工作都可以带回家做,但禾谨舟不知是习惯了在公司忙碌,还是不愿意回家。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人生的唯一动力就是努力爬到财富和权力的巅峰,如今,不仅禾氏集团,连月辉集团都有一大半在她的掌控之下。 以至于除了办公室,她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今天岳宴溪没有来公司,也没有闹出一点动静,倒是很稀奇。 禾谨舟的思绪不知怎么就从报表飘到了岳宴溪身上。 铛铛铛。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叩响。 禾谨舟抬起头,微不可察地提了半口气,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此刻岳宴溪突然出现,不是什么稀奇事。 “请进。”她声音里没有半点波澜。 推开门的是保安小哥,他手里提着个外卖袋子,“禾总,这是李秘书给您点的沙拉。” 禾谨舟点了一下头:“放在边桌子上吧,谢谢。” 保安放下外卖便关门出去。 禾谨舟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觉得好笑,怎么会觉得敲门的人是岳宴溪呢? 将近夜里12点,禾谨舟才离开集团大楼,今天她没让司机等自己,开着车行驶在空旷的路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奇妙的自由。 早在她打算接手禾家一切的时候,她就变成了禾家的脸面,一言一行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禾谨舟这个名字,早就变成了优雅的符号,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三个字了。 车开进住宅区,路过岳宴溪家的时候,灯还亮着。 禾谨舟下意识减慢了车速,但也没做停留,径直开进地下车库。 如果她抬头看看,就能看到窗边站着一个人,或许能减少一些被蒙在鼓里的时间。 岳宴溪本来正望着窗外出神,碰巧看到禾谨舟的车开过去,下意识就想瘫倒在轮椅上,但那辆车压根儿也没停,也省得她大晚上还要演戏了。 岳宴溪叹口气,当初真不该一时兴起在禾谨舟面前装瘫,以禾谨舟那种做什么都认真严肃的性格,要是发现她在骗她,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 不过她这一出事,倒是引起不少有趣的连锁反应。 白天去爷爷家,见到了过去素未谋面的长辈,看这意思,是回国跟她争家产来了。 当着她的面说家业不能交给一个残废,可真是没礼貌。 岳宴溪脑袋靠在窗户上,轻轻叹了口气:“我一天没出现,小禾舟就当我是死了一样,我好难过,需要找人出出气。” 她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打给孙特助。 过了很久才有人接,语气很不耐烦:“谁呀?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打扰你休息了?”岳宴溪抛回去一个反问句。 “老板呀!”孙特助一秒变脸,“没有没有,刚刚那是梦话!” “那我果然打扰你休息了。”岳宴溪语气平和,仿佛还有几分歉意。 要不是孙特助跟了她这么多年,知道自己老板不是什么好人,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 万恶的资本家怎么会感觉到抱歉呢? 孙特助声音洪亮:“打工人不需要休息。”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岳宴溪轻飘飘说:“禾总今天加班到很晚,作为前总裁,孙特助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帮她分担一点。”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只留下三个字:“明白了。”便挂断电话。 *** 禾谨舟刚进家门,就接到孙特助的电话。 孙特助:“禾总,这么晚打电话,没有打扰您休息吧?” 禾谨舟:“不会,有什么事吗?” 孙特助:“说起来有点难为情,其实是我们岳总出了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