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爱里包含母性,对待恋人常有种?怜爱的心情,觉得对方是个宝宝。 柏奚的行为激发了裴宴卿骨子里的保护欲,她走到柏奚面前,借此?顺理成章地出口:“宝贝想吃什么?” 这下轮到柏奚招架不?住了。 她两边脸都像火烤了一样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裴宴卿心想:不?是吧?这么好?逗?怎么比以前还敏感? 柏奚捂着自己的脸:“对、对不?起。” 裴宴卿好?笑道:“对不?起什么?” 柏奚仍然?低着头?,连眼睛都遮住了。 裴宴卿看着看着,渐渐觉得不?对劲,她拉开柏奚的手?,对方脸颊好?几道冲刷出来的泪痕。 裴宴卿:“……” 她瞠目结舌,喃喃自语,语速缓慢带着难以置信:“这么容易就……哭了啊?” 节目里哭的还能有个铺垫,现在毫无征兆。 柏奚呜呜呜地回她,说的话裴宴卿一个字没听清。 以她们多年的默契,她猜柏奚说的是,不?要管我,你让我自己平复一会儿。 她也猜得到柏奚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叫她宝贝哭的。 但是真的,可怜又好?笑。 裴宴卿一边笑一边亲自给她擦眼泪,道:“柏老师,咱们能不?能稍微争气一点儿,至少说上一句话再哭呢。” 柏奚哽咽道:“我就是这样软弱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理直气壮,裴宴卿也不?以为奇。 毕竟旅行那段时间,该惊讶的都惊讶过了。 裴宴卿道:“你哪里软弱了,你就是对我没办法而已。”她还有点得意。 柏奚就吃她这套,眼泪也不?流了,道:“是啊是啊,谁让我这么……在乎你。” 她盼着从裴宴卿那里得到相同的答复,裴宴卿偏不?给她,柔软的面巾纸擦掉她最?后一道泪痕,柔声道:“吃饭,菜都凉了。” 柏奚给她夹了一筷牛肉,裴宴卿也给她夹了一块包浆豆腐。 柏奚破涕为笑:“吃饭。” 午饭后裴宴卿也没赶她走,柏奚在客厅复习了一会儿,就地躺在她专属的那张羊毛地毯午睡。 地毯上只有一个抱枕,柏奚侧枕着,睡得不?舒服。 半梦半醒间,她的后颈被换上了舒适的记忆枕,身上也有轻盈的东西落下,是她盖惯的那张薄毯。 她就算不?睁眼也知道是谁,世上只有一个人这么爱她,只有她睡着了才会放心地爱她。 柏奚沉沉睡去。 裴宴卿俯身吻了吻年轻女人的额头?。 她已经许久不?午睡了,每况愈下的睡眠质量近期才逐渐好?转,裴宴卿坐到沙发里,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柏奚的地方。 裴宴卿低头?按手?机,眼皮慵懒:【秦老板,最?近餐厅有新品吗?】 秦柔很快回她:【新菜还在研发,怎么了?】 裴宴卿淡淡的:【你有】 秦柔:【???】 裴宴卿:【今天下午三点,你将邀请柏奚下周去你的餐厅吃饭,理由是试吃新品】 秦柔:【我想起来了,是有。而且我刚好?有两个座位,我会邀请她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裴宴卿:【甚好?】 秦柔作为一个经商不久但心思够深的商人,自然不做赔本生意,当即借机和她提出了交换条件。 邀请柏奚可?以,也得邀请苏眉月。 裴宴卿:【可?以】 她如此迂回说明她请不到苏眉月,成人之美,何乐不为?恰好她也缺一个挡箭牌。 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两人三言两语达成了交易。 另外两人不知不觉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柏奚一觉睡醒,裴宴卿在落地窗前看落日,柏奚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你醒了?”裴宴卿听见声音回过头。 柏奚腰间叠着?薄被,衣服纽扣睡得开了两三颗,露出来的皮肤和她的脸颊一样粉。 她摸了摸自己睡得发热的脸,面露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就?是困了而?已。” “平时也没这?么困的。”柏奚低头扣扣子,动作慢吞吞,留给裴宴卿多看一会儿似的。 “晚上我有个饭局,快到时间了。” 柏奚啊了一声,加快了整理衣服的动作,接着?出乎裴宴卿意料地问了她一句:“要我送你过去吗?我开车来的。” 裴宴卿顿了一会儿,缓慢地点头:“可?以。” “我去洗个脸,很快。” 柏奚轻车熟路地进了次卧房间,开着?的门传来卫生间的水流声,裴宴卿听着?动静出神。 一起旅行了半个月,柏奚的变化可?谓日新月异,回来以后,她的一些举动也时常改变她的认知,她分?不清柏奚从前是压抑本性,还是因为心结解开,她也才重新找到自己。 她需要时间适应旧人带来的新鲜感?。 又到了一个夏季,柏奚洗了脸完全没有擦干,水珠沁凉,在她的长睫毛上挂着?。 她颈间的衣领洇湿了一片,丝质衬衣下摆扎在裤腰里,不对称的一前一后,透出一种少见的懒散随性。 一边墨发撩到耳后,露出一只?白皙晶莹的耳廓,耳垂扎着?圆形耳环。 裴宴卿恍然发觉,她面前站着?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了。 曾经的柏奚身上一直有种学生气。 在很早的时候,她大四实习就?进了演艺圈,当年的暑假遇到裴宴卿从而?结婚。她那种乖巧、涉世未深,或者说清澈的愚蠢,统称为学生气的东西,都?被裴宴卿很好?地保护了起来,也在她身上延续。 裴宴卿喜欢她的干净和赤诚,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直到她选择撞山自杀前,她虽然成长了三岁,但比起女人,却依旧更接近一个女孩的灵魂。 所?以她始终困在母亲的议题里走不出来。 于是她往回走,寻找湮灭在时光隧道?里的碎片,而?不是向前看,牵着?爱人的手创造未来。 如今那种学生气在她身上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这?种感?觉在柏奚送她去饭局,坐在驾驶位开车的时候更强烈了。 裴宴卿从她线条流畅的侧脸,看到她扶着?方?向盘的手,指甲淡粉,指节修长,平稳地变道?超车。 裴宴卿有司机,很少自己开车。柏奚从前也差不多,她的行程由?公司安排,她只?负责出个人,孟山月负责将她带着?世界各地跑。 但裴宴卿听过一个说法,掌控方?向盘有时和掌控人生异曲同工。 至少她现在看着?柏奚开车,已经有一种她完全掌控了自己人生的松弛感?,像从前那样偏执的行为,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裴宴卿偏头瞧她良久,承认她再次被成为女人的柏奚吸引。 下了高架,两百米就?有个红绿灯,柏奚踩下刹车,缓缓在停止线前停下。 裴宴卿把观察的视线收回来,掩饰自己的第二次心动,问道?:“和公司解约的事谈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