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两者都有。 柏奚点进输入框,却不知道回?什么?好,索性拨了个语音电话。 施若鱼接起来,客客气气的:“柏老师,你好。” 柏奚:“……” 要哄的人多了一个。 柏奚突然:“……我腿疼。” 施若鱼:“怎么?了怎么?了,有没有叫医生?快叫医生来看看。” 唐甜目瞪口呆。 说好的绝不用?苦肉计呢?明目张胆的双标是吧? 苦肉计炉火纯青的柏奚朝唐甜眨了下眼睛。 柏奚:“叫了,医生说正常的,得再休养几?个月。” 施若鱼声音大起来:“真有你的啊柏奚,跑去撞山自?杀!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怎么?不过过脑子,全网黑算个屁,舆论?算个屁!你为了个屁把命搭上,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柏奚诚恳认错:“是,是,我一时没想开。” 施若鱼在那边哭起来,边哭边骂,还不忘夹杂关心她的身体?。柏奚全程“是是是”“对对对”“我错了”,态度那叫一个端正,悔过那叫一个诚心。 施若鱼嘴皮子说累了,终于?主动休战。 柏奚:“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给我探个病?” 施若鱼:“明天!地址发?我!” 柏奚:【[分享位置]】 施若鱼:【OK】 柏奚想了想,睡前?把这件事和裴宴卿微信报备了一下,裴宴卿没回?,但她没被拉黑,消息也没拒收,应该是看到了。 柏奚:【晚安[月亮]】 送走了施若鱼,迎来了何律师。 何律师是位不到三十岁的女律师,因为见当事人穿得比较职业,但样貌看上去实在年?轻,像二十五六,长直发?,五官温和亲切,抱着花进来的时候,唐甜看见她,就?像柏奚那个简单的形容:一看就?是人很?好的小姐姐。 还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和唐甜心目中的律师差别很?大。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何律师把花递给助理,唐甜拿到客厅,回?来看她已经?坐下了,和柏奚寒暄起来。 柏奚端详她:“今天没有化妆。” 何律师幽默道:“有点名气了,靠脸也可以接到案子。” 刚入行的时候因为漂亮的外貌被变相曲解上位,故意往凌厉的妆容化,柏奚一眼就?在事务所挑中了她,可能好看的人惺惺相惜吧。 柏奚笑道:“恭喜。” 何律师问了问她的近况,柏奚一一答了。 之后她切入正题,郑重道:“何律师,我想委托你一件事,解除宋得昌夫妇与我的收养关系。” “你改变主意了?” “嗯。” 当年?官司赢了以后,何律师就?劝过她一鼓作气,解除收养关系,但柏奚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能问为什么?吗?”五年?后的今天,她问出心中的疑问。 “曾经?的我一无所有,哪怕是错的也固执地抓在手中,好过什么?都没有。”柏奚坐在病床里,看着她的律师道,“如今我才明白,错的就?是错的,错了就?该放下,放下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那两个人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的痕迹无法抹去,但可以永远留在过去。 她得往前?走了,义无反顾拥抱对的人。 “我接受你的委托。”何律师道,“也恭喜你,重获新生。” “希望官司胜利那天,我可以请你吃饭。” “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说真的,想不到法庭上哭唧唧的小朋友会变成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你别取笑我了,何姐姐。” “你害羞啊?” 唐甜在边上替裴宴卿吃醋:她叫她姐姐诶,裴总你快来听听!教育教育她!最?好把人带回?家里好好教育! 柏奚的官司出乎意料地顺利,何律师刚去找到宋得昌两口子,他们就?同意了,还说了一些让她云里雾里的话。 柏奚在电话中问道:“说什么??” 何律师道:“知道错了,放过他们之类的,颠三倒四的。他们还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我没给。你的想法呢?” 柏奚略一思索,便猜到应该是裴宴卿针对他们背地里动了手脚。 她只会因为裴宴卿仍在意她而开心,哪会再关心他们死活。 柏奚说:“我没有想法,我只想解除收养关系,也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们。” 何律师:“了解。” 柏奚出院那天,问娜也来了,代谁来的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 柏奚搬回?了家中,请了个保姆,唐甜也住她家,偶尔帮个手顺便陪她说话解闷。 寒冬腊月,裴宴卿在家泡了壶花茶,倒出来又不想喝,转身冲了杯咖啡。 花茶由热放到凉。 门铃响了。 她预料到什么?似的,眼皮和心脏同时跳了一下,她两手支撑着沙发?站起来,路过客厅的穿衣镜停了停,整理的手犹豫在半空,还是略微理了理衣着和长发?,一边勾到耳后。 裴宴卿站在玄关的地毯。 叮咚叮咚的声音不断响起。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拉开了大门。 柏奚坐在轮椅里,裹着厚厚的毛领羽绒服,衬得一张脸冰莹雪白,耳尖小小的,像不小心闯进洞穴的小兔子。 小兔子抬起脸看她。 裴宴卿想把她抱回?家。 第一百三十二章 裴宴卿想把小兔子抱回家?。 但是她不能?。 她不知?道捡回家的这只兔子会不会再一次离开她。 她全心全意对她好,把所有?的爱都给她。三年来,她一心想的都是怎样离开。她不经允许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餐风饮露又跑回来找她,想让她再次收养自己。 最?重要的是,小兔子伤透了她的心。 哪怕她见到她依旧会?心软,依旧满腔本能?爱意,也抵挡不了一瞬间潮涌的痛苦。 “方?便请我进去坐坐吗?”柏奚仰着脸,柔声问在门口出神的女人。 “方?便。” 裴宴卿走到她身后,帮她抬了一下轮椅推进来。 柏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还不能?走路,连拄拐都做不到。她也不想这副身体状况就过来,但她实在等不了了。 医生说要基本痊愈,常人一样能?站能?走至少要等明年春天,还得看具体恢复情况。 她发?微信裴宴卿不回,出院后问娜那?个眼线也不方?便上门见她,她怕…… 醒来以?后她怕的事太?多了,都和裴宴卿有?关。 她怕裴宴卿的眼泪,怕她目光里的恨意,怕她因为自己睡不着觉,临到眼前,她怕裴宴卿有?朝一日真的想要离开她。 不是出于报复,而是心灰意冷不想再要她。 所以?她冒着天寒地冻赶来了。 死?别生离,裴宴卿的恐惧她只体验不到十分?之一,便令她如此难熬,更加深了她的内疚。 无论得到怎样的结果,都是她应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