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扬气得揪她腰间的软肉,“你在逗我!” “调节一下气氛而已,刚才实在太严肃了。”温焕很无赖。她其实是怕说得太多太深,又让陶清扬误会她心有城府而已。 合理的怀疑是必要的,但对身边人的了解,则更重要。 陶清扬手上不停,又开始挠她痒痒。温焕往旁边躲了一下,把拼在一起的榻榻米蹭得歪了,求饶道:“那我不逗你了,说点有用的!” “最后一点,害死聂同歌的东西,是她自己吃下去的。”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连陶清扬都想起,那人曾经惊慌失措地找上她,说自己的胃里,有东西在长。 “……我有点恶心。”陶清扬拍着胸口。 温焕整理好了被褥,也腾出一只手摸着她胸口,然后手越来越不老实,两根指头开始模仿芭蕾到处乱点,被她愤怒地赶回去。 “你注意点!”陶清扬没有好声气,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个。 温焕简直是破坏气氛的一把手,不管多么严肃的场合多么重要的话题,有了她一定分分钟变成相声表演。 “好,好,注意点。”温焕悻悻,收回爪子前不忘在她腰臀处揩一把油,“天辅的业务构成很复杂,不能确定对方想要的是哪方面的信息,我会逐步排查,确认对方的目的后,就能推测出他的身份了。剩下的,就看聂同歌留给我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陶清扬顿时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压力拢在身上,紧张地搓着被角。 “睡吧,已有的线索都分析完了,至少今天是想不出什么了。”温焕说完,自己先闭上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 陶清扬摸索到她的被窝里,牵住她一只手,也睡着了。 唉,都怪这家旅舍不提供双人的被褥,不然她们还能抱在一起。 …… 陶清扬是在一阵焦糊味中醒来的,然后就听到了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 她支起上身,还不怎么灵光的大脑艰难转动,在分析出了什么事。温焕眼皮颤动了几下,也醒过来。 她们换好衣服,穿着拖鞋打开房门,看看外头究竟怎么了。 一开门,焦糊味更加明显,是从隔壁房间传出来的,聂同歌曾住过的那间房。 经理一脸心痛和愤怒,见温焕出来又陪着笑脸:“都怪刚才退房那人,吸烟的时候烟头没灭,我这房间里木质家具多,一下子就着起来了,幸好装了警报系统,发现得及时,火才没烧起来!” 她们刚来,这间房就住了人,第二天又烧了。 怎么可能不是巧合! 吸烟?既然装了警报系统,那么烟气刚刚冒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有声音提醒,被人发现。 唯一的可能是,那人走之前故意烧了房子。 “经理,这间屋住的人呢?”温焕走上去问。 经理咬牙切齿地回答:“走了!我是在他走之后才发现的!不过他入住时留了信息,查出来,一定得让他全额赔偿!” 温焕本想让经理查到那人的信息后,也通知自己一下。可又觉得太急切了,难免惹人怀疑,最后什么也没说,打量了隔壁被烟火熏得黑乎乎的房子几眼,拽着陶清扬回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陶清扬很紧张,木头的东西就是容易坏,她刚才也看到,里面的家具没烧成炭,但都有些变形了。 如果聂同歌留下的线索在那里面,很难说是不是能保存下来。 “不要着急,先去吃饭。”温焕比她轻松多了,镇定道,“那人烧了房子,说明……他也没找到。” ☆、第38章 陶清扬迷迷糊糊地被拽回了房间,看着温焕若无其事地盘腿坐在床上梳头发,手里动作不停,眼眸却愈加幽深,侧脸竟然有种恬静的感觉。 恬静而危险。 “所以,你是说他没找到东西,才会选择放火烧了房子的?” 温焕侧头,眼波扫过来,冷笑道:“可惜火没烧起来。” 陶清扬挪过去,跪坐在旁边,拿过梳子帮她理顺头发,“那我们要不要等会儿偷偷进去,再找一找?” 温焕摇头道:“别人找了一晚上,肯定比我们找得仔细。再说,现在门口都是人,怎么偷偷进去?” “要不,晚上再去?”陶清扬提议。 “小笨蛋。”温焕回身,屈起食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对方找不到,只说明那东西根本不在房间里。” 哎? 陶清扬揉揉脑门,睫毛上下忽闪,还是愣愣的。 温焕不是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在温泉旅舍吗,怎么现在又说根本不在了? 见她神色茫然,温焕提醒道:“在旅舍,也不一定是放在房间里啊。” “哦!”陶清扬又一次恍然大悟,紧接着更加迷惑,“可是我和聂同歌那时住的同一间房,她根本没离开过这里,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就是按时去餐厅而已——总不可能放在餐厅吧?” “是吗……”温焕咬着下唇,大脑飞速运转。陶清扬提供的证据也很有说服力,她说没离开过就是没离开过。 “算了,先去吃饭吧。”陶清扬提了个很能缓解心情的建议,再没有什么比食物更能让人高兴的了。她拉着温焕站起来的时候,见她脖子上拴着红绳的平安扣露在外面,顺手帮她塞了回去。 玉石接触皮肤的时候,有一丝冰冷,温焕似乎被提醒了,抚摸着红绳,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吃饭啊!” 温焕在前面走着,步伐轻松。 陶清扬觉得她是因为行动屡次受挫,所以脑子有点不灵光了。都是什么时候了,温焕还有心思对着食物挑三拣四,吃完饭居然又拉她来泡温泉! “虽然找不到聂同歌留下的东西,但你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陶清扬跟在她后面,快步走过长廊,手里还抱着一堆衣服。 温焕充耳未闻,看神情,她似乎对泡温泉更感兴趣,迫不及待地跑进更衣室。 更衣室还和以前一样,一排大的储物柜立在墙边,里面还有一个小间,再往里就是浴室了。 温焕站在储物柜前,叉着腰仰头,把每个小柜子细细打量了一遍,略略弯下腰伸手拉开其中一个,在里面摸索。 “你……”陶清扬一时摸不着头脑。 温焕回头,给了她一个得意的笑脸,“聂同歌如果真去了旅舍里的什么别的地方,那一定就是在这儿了。” 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曾经为了离间温焕和陶清扬的关系,聂同歌偷偷溜到更衣室,把温焕的一条项链,藏进了她的包里。业内的潜规则,大部分储物柜的锁,配的都是一把钥匙,聂同歌想打开她们的柜子,根本不是难事。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弄巧成拙的举动,让温焕彻底对她放下心。 陶清扬睁大眼睛,追问道:“你是说,东西肯定藏在这里?” “应该吧。”尽管温焕这么说着,可神情十分确定,“还是早上经理提醒我的,放火烧了那间房的人是个男的,这里是女更衣室,聂同歌知道这点,把东西放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