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òu园】最后一只成年虎被带进宫,文弱的陛下挥斥众人,确保jīng金打造的笼子锁得严严实实,大监领着人退去。 成年虎盘踞shòu笼,淡金色的眼睛不屑一顾地瞧着当今君王。 赵潜忽的一声bào喝:“跪下!” 白虎无动于衷。 赵潜一怔,恼怒:“孽畜!敢瞧不起朕?跪下!!” 老虎不耐烦地甩甩粗长的尾巴。 接连试了几次,根本没有传言里池家子训虎的神异,他微眯眼:“道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50章 、我是女子 帝王多疑,尤其是旁人能行而自己不能行的时候。 赵潜眼神yīn鸷地盯着笼中困shòu:“昔年高.祖发迹前曾入山林避难,山中野shòu环伺,甚危。高.祖饥寒jiāo迫,适时有猛虎近前虎视眈眈,危机关头,高.祖一言呵斥猛虎,神威仿佛天降。 虎伏,是为天赐鸿福,帝运初显。 高.祖靠此虎在深山度过两年,入夜抱虎而眠,白昼驱虎捕猎,忍rǔ负重,终成霸业。朕忝为高.祖之后,一国天子……” 天子尚且不能使虎屈服,池蘅凭何能? 赵潜心情糟糕透顶:“道长,你为何不语?是也觉得朕在犯蠢吗?” 他沮丧地瘫坐shòu笼前,面无血色:“道长,你告诉朕,朕失天眷了吗?” “……” 御书房寂静,赵潜垂头自言自语:“否则兰羡之为何会死? 朕为他沐浴焚香,虔诚祈福,到头来朕要护的人死了,朕想杀的人活着,不仅活着,还能以势降虎。道长,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太没用了?” 不知过去多久,一身浅huáng道袍的男人立在他身前,消瘦的身子缓缓下蹲:“陛下。” “道长,莫非池蘅就是咱们要找的人?”赵潜抓住他手臂,神情癫狂恍惚:“可是不对啊,池蘅是男子,怎么可能是上天昭示的女帝?” 他猛地变脸,凶狠咬牙:“上苍不公,天无二日,何以帝要有二星!?天不公,天不公!” “陛下,陛下冷静。” 一只gān枯的手轻拍他肩膀。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赵潜终是安静下来。 良久,他疲惫一叹:“道长,朕又失态了。” 十四年前双星临世,陛下入夜发噩梦,醒来患有疯癫之症,十四年过去,疯症愈重。 “陛下切勿思虑过重,【龙门】始终站在陛下这边。” “朕知道了。” 赵潜用半刻钟恢复帝王风采,前后之差,判若两人。 他整敛帝袍,清隽斯文的气质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正常许多:“朕一日是帝王,这天下就还是朕的!朕死了,朕的儿子会成为下一任皇帝,千秋基业,代代相传。 这天不公,遣一女子夺朕之权,幸有【龙门】相助,道长,朕还没输,对吗?” “是,陛下富有四海,权臣再qiáng,天下终究姓赵。” “没错。”赵潜幽深的眼睛闪现狂热:“朕还没有输。” 安抚好他的情绪,稳住他的疯症,被称呼为‘道长’的男人拂袖隐匿。 “来人!” 大监应声而入。 “斩杀此虎!” 帝王一怒,虎啸不绝。 “飞雪,飞雪!”池蘅抱在怀里的虎崽忽然躁动,她用力抱住不让它逃脱,心下讶异:“姐姐,它这是怎么了?” 清和定睛看去,只见幼崽双目含泪,又听其声甚悲,不知怎的想起‘羊羔跪rǔ’一事。 动物尚且有情。 她思忖须臾,眸色复杂地望向皇城方向。 阿池在【shòu园】一拳一喝降服猛虎,当时她就隐隐生出不妙的预感。 古往今来,上位者但凡心眼小一些,疑心重一些,便容不得比自己qiáng的。 更别说史书之上还有‘高.祖降虎,得天相助’的实例。 料想【shòu园】仅剩的那只成年虎已发生不测。 她不忍直言,长睫低垂:“【飞雪】颇有灵性。” 虎崽消停,霜打的茄子窝在新主人怀里,无jīng打采。 池蘅品味几番‘灵性’二字,心口一跳:“是那只虎——” 她闭上嘴,余光谨慎地打量四围。 这里不安全。 说不准她们二人从出门到现在行踪都在人的窥探之下。 视线jiāo错,清和柔声宽慰:“回将军府罢。” 池蘅抱着虎崽闷闷不乐:“去你家还是我家?” “你家。” 小将军眉眼泛喜:“去我的【明光院】,我好好招待招待姐姐。” 比起池蘅幼时动不动往【绣chūn院】跑,清和很少踏足【明光院】。 早前不知阿池身份,她未曾多想,如今知晓她身份,想来池夫人拦阻她入院,是为遮掩阿池女儿身,怕被她撞破,心存防备。 她扬眉浅笑,故意问道:“你院子里没有什么我不能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