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 “去洗洗,一会吃饭。” 池小将军声一扬:“好勒!” 匪山匪众一日之内被屠尽,少年刀客仗义出手的侠名传遍望山城。 彼时,被称为侠客的小将军总算想起白日从书铺买来的话本。 她想弄明白那些情情爱爱,也好真到了婉婉心里有人的那日,可以理直气壮告诉她关乎情爱合理的抉择。 少年人心思澄净,眼下根本不晓得爱一个人无法用道理讲明。 很多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在情爱一道没经验,可有句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焚香净手后,小将军以认真学习的严谨态度,翻开花重金买来的话本,掀开前还在想,若那书铺掌柜敢坑她,她保准回去找他算账! 绸布被扔到一旁,入眼封皮jīng良,池蘅满意点头,想着那九两没白花。 扉页打开,她捧书躺到木chuáng去看,左腿搭着右腿,发丝残存澡豆清香。 看过几行她暗道有意思,不愧是九两银子买来的话本,和她在书铺随随便便翻开的内容属实不同,至少没让她头皮发麻,也没引起她反感,可谓口味清新,文风优美。 哪知没多久,围观故事主人公谈情说爱的小将军越看越觉不对劲。 她看书喜欢逐页看,不喜中途乱跳,更不喜旁人提前为她讲明。 察觉到不对劲,出于习惯忍耐下来,待一卷书看了小一半,池蘅嘶了一声,白皙小脸迅速成了被煮熟的虾子。 啪! 话本没看完被她狠心合上。 合上还不够,池蘅跳下chuáng想拿烛火直接烧了。 叩门声偏在此时响起:“阿池,怎的还不睡?” “……” 清和站在外面等了几息,耳尖地听到里面手忙脚乱的动静,她眸子若有所思:阿池在屋里做什么呢? 木门从里面被打开,天不算太晚,池蘅请她进来:“清和姐姐,你怎么也没睡?” “这就要睡,见你屋子亮着,来给你送一碗消食茶。” 换做寻常时候池蘅话不会少,这会却安静地不像话,不时揉揉耳垂、摸摸发红的小脸,眼神竟盼着清和早走。 事有反常即为妖。 她心念一转:“对了,阿池白日进城买了何物,可方便予我看看?” 池蘅心里直呼糟糕,婉婉太聪明,根本不给她留活路! 想到她花重金买来的物什,她一脸为难:“那东西,姐姐还是不要看为好。” “是何物?为何阿池看得,我就看不得?” “这……” 清和gān脆在桌边坐下:“阿池是‘男子’,瞧不起我这小女子?”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懂得怎么bī人就范。 她一成力都没出,池蘅已经慌得直摆手:“这是什么话?我何曾仗着是‘男子’就小瞧于你?婉婉,你素来知道我,我哪里是你口中那等轻视女子之人?” 那物什清和也不是非看不可,她为池蘅沏茶,亲手递到她嘴边:“喝口茶,消消火?” 一个“火”字,莫名的,池小将军耳根子竟红透。 消食茶被她一饮而尽:“我哪有什么火?” 她嘴硬起来特别可爱,清和胳膊趴在方桌,眉眼弯弯:“没有火,那你急什么?再说了,你入夜不睡,小脸偏红红,着实可疑。” “我、我哪有可疑?” 十三岁后就爱往花楼跑的池三公子,连她几句调戏都招架不住,清和道她纯良,凑近了盯着她耳朵看。 看得池蘅恼羞成怒:“婉婉,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还说你没有火,都敢和我置气了。”沈姑娘摇头叹息,顾影垂怜。 池小将军一个头两个大,软下声来和她解释:“我没真生气,你别误会。哎,天不早了,你不打算回房吗?” “我好奇,睡不着。” “……”怎么平日没见你好奇? 清和挑眉:“莫非你这,还真有我不能看的?” “有什么不能看的?不就是一册话本嘛,你要看给你看好了……” 小将军自bào自弃,为免她当真好奇地睡不下,吭哧吭哧往chuáng底摸出被绸布裹着的话本,“你要看可以,麻烦回房……” 绸布扔在桌上,沈清和手快地捧起话本从中间往后翻。 看清她动作,池蘅脸蹭得通红:“你怎么……”怎么这么熟练?! 沈姑娘读书千卷养成一目十行的好习惯,不等小将军多言,她快速看完jīng彩的几页,眸光潋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小小年纪不学好,话本我拿走了。” “……” 拿走就拿走,你“哦”是几个意思啊! 池蘅红着脸送她出门,只觉今天的脸全都丢光了:“婉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