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好名声比起来,陛下深受大佑朝臣民爱戴,她的话,自然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份量。 什么样的人才会需要辨一辨好坏忠jian? 定是品行存在争议之人。 想他‘泽玉公子’何时成为有争议的人了? 君子与否,随着当今陛下一语落下,无疑是在臣民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池蘅屈指轻叩:“蓝梦梦,你来说。” 终于轮到蓝梦梦开口,长久的思忖使她开口时言辞冷静,井井有条:“诸位有所不知,周器此人实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知我人微言轻,便以事实为证。 “周器与我成婚五年,新婚当夜借酒与婢子调.情,无意被我撞见。 “那婢子至今仍在府中,名为苦夏。 “事后,周器又命人在合卺酒中掺家催.情药,诱我与他欢好,这等小人,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我岂能如他所愿?” 她亲自揭开那段不为人知、自认为屈rǔ的往事,一旦说出来,她蓦然发现其实并没有她想像的那般屈rǔ。 该觉得面上无光的是周器,周器所作所为关他何事? 她娓娓道来,直面过去瞻前顾后的自己。 听闻周器竟用这等不入流的法子欲与妹妹成其好事,蓝霄拳头攥紧,牙关咬着。 “苦夏为周器生下两个儿子,此刻就养在鸾城城郊的【太平庵】。 “【太平庵】表面为清心修道之地,实则是周器养在外的yín.窝,【太平庵】内他的情妇十二名,私子八名。 “这周府也不gān净,府里的婢子大半被周器拉上chuáng榻,珠胎暗结的这会还有两人,其名分别为…… “我曾数次向父兄言明。” 蓝梦梦看向自己的至亲,忽而别开脸不去看他们悔悟震惊的脸:“我数次向父兄阐明周器的无耻行径。 “奈何父兄疼我爱我却不知周器此人多么yīn险狡猾,被他在外的美名蒙蔽。 “周器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每逢我向家中求助,起初父兄半信半疑亲去查探,结果被周器早先一步转移他的情妇和私子,扭过头来在父兄面前反咬我一口。 “一回两回三回,周器总在人前抹黑我,偏他犯下的恶心事藏得深,不为外人知。 “自嫁过来后,他当着我的面与人行jian共一百二十三回。我为何频频打他?我打他自有我的道理。我打的不是人,是畜生!” 蓝梦梦摸出怀里藏着的册子:“陛下请看。” 册子被官员递jiāo上去,池蘅冷脸掀开。 “上面写的全是周器与府中婢子行.yín之事,时间,地点,他与何人苟且。 “本来我意欲将这册子jiāo给爹爹,求爹爹为我做主,可周器不准我随意出门,他这人yīn险,又面面俱到。 “说起来无怪乎鸾城许许多多的人被他欺瞒,他确实有本事。 “整座周府被他管理地滴水不漏,没他允许,想递出一句话去都难如登天。 “我身在其中,如入牢狱,不见天日,不得自由。” 池蘅草草翻过几页,一掌拍在桌子:“岂有此理!周器,你还有何话要说?!” 帝王一怒,周器汗如雨下:“陛、陛下圣明,切莫听这蠢妇一面之词,小民……小民冤枉!” 里面的当堂争论慢慢流出,百姓哗然,不敢相信蓝大小姐所言为真。 官兵出动,前往城郊【太平庵】拿人。 周府但凡与周器有染的婢子当庭受审,天威在上,没几句话便有人坚持不住供认不讳。 蓝霄气不过冲过去一拳打在周器肚子:“畜生!枉我好心将妹妹jiāo给你!” 他就是打死周器也不能抵消妹妹这五年受过的苦,蓝霄目眦欲裂,更觉无颜面对妹妹,怒而拔剑,破妄剑剑锋直指周器咽喉! 千钧一发,池蘅一声冷哼,袖风挥出,长剑自他手中脱落。 蓝催父子对周器恨不能杀之而后快,他们今时悔恨,池蘅却生出不满,早有这份心,擦亮眼睛,亲人何苦受罪? 她面沉如水:“朕这一生,最恶欺世盗名、道貌岸然之人。蓝梦梦,你且从实道来:你在府中不得自由,关乎【太平庵】的秘闻又从何得知?” 一言问到关键,坐在她身边的清和不禁松了口气,看她气得厉害,不禁拿手轻抚她手背。 就拿现在的罪名来论,周器德行败坏是一回事,远不致死,得有更厉害的罪名才能将这人依法惩处。 蓝梦梦深呼一口气,眼泪从眼眶掉下来,她跪在地上,容色黯然:“回陛下,民女嫁进周家,身畔带着两名陪嫁丫鬟,那两名丫鬟忠心耿耿,为我做事反被府里的婢子联手害死。 “我追查她们的死因,无意查到一桩陈年旧事——府中婢子湖月,六年前协同周器害死府里的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