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暗暗嘶了一声。 “好不好嘛?”她手臂缠紧她脖子,声线软得一塌糊涂:“不是说好了要照顾我?” 是这么个照顾法吗! 池蘅的心被她喊得软成水,终是拗不过她缠,几句话里‘割地又赔款’,斯文丧尽,生是被调.戏地红了脸。 好在在清和面前她不要脸惯了的,几个深呼吸,想着总不能把孕妇憋坏,哪怕婉婉存心藉着这机会捉弄她,除了点头认下,她还能如何? 女帝陛下做惯‘人上人’,此次虽说还是‘人上人’,不还得讲究‘攻守兼备’么? 极其考验腰力、耐力,更得防着一不留神压着她的心肝姐姐和宝贝女儿。 不多时,脑门浮现一层薄汗。 皇后娘娘兴致盎然,恨这烛光远没天光亮。 小半个时辰,波澜不休,风雨不止。 为了老婆孩子,皇帝陛下也得服软。 休沐日,难得不用早起,池蘅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亲吻皇后娘娘纤白的指尖,语气宠溺:“开心了?” 清和莞尔,眼里藏着得逞的雀跃。 她年长阿池两岁,从小到大都被这人喊作“姐姐”,天晓得她不仅想做她的“姐姐”,还想要更多。 要她的疼爱,要她的包容、迁就,甚而她偶尔的犯浑,她都喜欢,都要。 如今犯浑的成了自己,尝到任性妄为的滋味,清和笑意从眼眶温柔流淌,像饿着肚子等了一日,醒来吃到香喷喷烧jī的小狐狸。 幸福充满心房。 心跳怦怦地。 “很开心。”她一手搭在池蘅细瘦有力的腰肢,满目关怀:“阿池,你累不累?” 池蘅刚要说“不累”,话音一顿,她低下头来:“姐姐不会又想……” 而后侧腰被戳了下。 “我哪有那般不知满足,如此美事,一日一次便够了。” “还一日一次?” 她眼神戏谑:“阿池,你喜不喜欢?” “喜、喜欢?” 池蘅暗想:若姐姐没有挺着孕肚,没有诸般顾忌,她确实也会喜欢的罢。 ‘攻守兼备’又怎样? 以她的本事,不照样能弄得姐姐意乱神迷、心花怒放? 心念通达,她喜滋滋点头:“是喜欢的。不过婉婉……” 清和轻勾她小拇指:“怎的了?” 池蘅嘿嘿笑:“好婉婉,好姐姐,这你总会还回来的罢?” “还什么?”皇后娘娘心尖一烫:“我要睡了。” “姐姐……”池蘅搂着她腰,手护在她微微隆起的肚腹,音色绵柔悦耳:“好姐姐,就当是许我一个盼头?会还回来的罢?” 她百般磨人:“会不会?到底会不会呀?” “……” 清和抿唇,忍着不吱声,末了又被她亲得耳垂发痒,克制着羞意,小心转过身来回抱不安分的某人,入骨的情意如同涓涓细流绵延过四肢百骸。 她瞧着池蘅亮晶晶的眼,脑海闪过这人先前怎样乖巧地取悦讨好,一霎心软:“嗯,会还回来的。” 第191章 痴迷不悔 我是池蘅,蘅是一种香草,爹娘希望我做个灵魂深处散发馨香的人。 十八岁那年加冠礼上萧师为我赐字:矜鲤。 ‘矜’有怜悯、怜惜之意,‘鲤’是隐晦借了‘鲤跃龙门’的民间经典传说,连在一起,大意是期望我成为心有怜悯,爱民如己的帝王。 在阿爹、大师伯他们的小心看顾下,我的前半生暂且可以分为几个清晰的阶段: 十八岁前我是柱国大将军府的‘池三公子’,十八岁后努力做一名运筹帷幄的池将军。几经磨砺,二十二岁称帝,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我曾问过大师伯,大师伯是人间一等厉害的道人,身上具有浓厚的传奇色彩,我问大师伯,为何是我?芸芸众生,为何是我被推上那个位子? 大师伯慈爱地抚摸我的头,笑道:“天降帝星,上苍指派了你,便是你,哪来的为何?天意如此,阿蘅,你是当不起吗?” 我怎就当不起? 我这一生从不服输。 帝王也好,将军也罢,说来说去,都是在做人。 人做不好,再多的权谋,再聪明的脑袋瓜,民心为舟,既能助你一帆风顺,也能迫你半路翻船。 运朝是怎么灭的,不正是灭在天怒人怨、君王无道? 为帝,听起来是件很严肃的事,可做人不严肃么?别管为帝还是做人,哪个不是人生头一回? 三皇五帝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做皇帝,都是历练,都是成长,等真站到那个高位,江山社稷、黎民重担,都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开国皇帝,开的是一姓之荣光,一国之新气象。 好在我不是孤军奋战,我有许许多多助我开创盛世的栋梁之臣。 为君者无需事事要qiáng,知人善任,把控大局,以身作则,做好这三点,盛世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