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蘅怎么都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比不过一只猫,愤愤:“怎么就没有?”她挺直身板:“我也、我也软着呢!”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姑娘家有的她丁点都不缺,剥去这身衣裳,谁还不是娇娇软软白白嫩嫩的小可爱呢? 她挺了挺胸,奈何那地儿缠着布条,再挺也不怎么显。 池蘅红了脸,莫名丧气,她丧气了没几息,眼瞅着清和要哄她,她扬眉一笑,使坏地扑到人怀里,愣是连人带猫一起扑倒。 冷不防倒在软席,清和气息微乱,拿眼嗔她:“闹什么闹?” “不管。我最软。抱不抱?”小将军眉飞色舞,双臂撑在姑娘肩膀两侧。 这角度刁钻,清和一眼看清她锁骨下的小片肌肤,靡颜腻理,不该露的丁点没露,而这仅露出来的已经迷人神魂,她耳根润红,别开脸,一副任君采撷的纵容态。 池蘅喉咙微动,一度觉得自己成了欺男霸女的恶霸,这恶霸专捡好看的姑娘欺负。 她不合时宜的想,锦茸公主说自个欺负她,真该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欺负。 念头在脑海过了半圈,她又啐了一声,才不让她们看!婉婉佯装淡然的情态,只她一人能看。 她晨起还在遗憾清和两年之久少有羞态,这会见了,眼睛不免看直。 清和被她压制,头疼地不知如何是好,心隔着肚皮瞎扑腾,晕乎乎地暗忖:以她和阿池的‘贪鲜’性子,早晚得出事! 池蘅不客气地拎着猫儿后颈扔到羊毛毯,猫儿不敢冲她龇牙,自行找了小窝能屈能伸接着睡大觉。 “姐姐……” 池小将军趴在她耳边眼睁睁看着白嫩的耳朵染上绯色,她唇角翘起:“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没料到她有此一问,且那个“也”字不啻于表白,清和稳住心神,她要的可不是阿池含含糊糊的喜欢——不客气地把人推开,身子坐得端正,悉心整理微皱的衣裙。 池蘅窃喜,笑趴在桌子,一边笑一边庆幸自己撞了大运:姐姐怎么就不嫌弃她呢? 余光偷窥人家微抿的唇,她脑袋歪着,清亮亮的眼睛明晃晃‘写’着“想亲”两字。 “又犯浑。” 清和心里嘀咕,嘴里不经意念叨出来。 池蘅逮着机会抱了抱她,立马退回,乖乖跽坐,脸上一本正经:“这哪是犯浑,这是有效便利地与未婚妻增进感情。” 她脸皮时薄时厚,这会更是厚起来不要脸,沈姑娘被那句“未婚妻”讨了欢心,没计较她乍起的色心。 阿池心性纯然,纯然之人看待性也与旁人不同,gāngān脆脆,热烈蓬勃,而非纯然之人心中无性。 不止阿池,她也喜欢热烈蓬勃的爱与性,将门养出来的女儿,比之书香人家的千金小姐总是多了三两分跳脱肆意。 简而言之,清和看不上谈情说爱小家子气的扭扭捏捏。 两人笑闹一番柳琴支棱耳朵听了会里面的动静,清咳一声:“小姐,小将军,该用晚食了。” 池蘅着了雪袜从软席跳下来:“快,呈上来,肚子都要饿扁了!” 她在别苑比在自己的【明光院】还威风自在,俨然成了这的另一个主子,得她吩咐,柳琴柳瑟欢欢喜喜差使下人上菜。 饭菜端上桌,清和食欲不振,倦懒地垂着眼。 池蘅不在这管不着她,既在这了,岂能看她不好好用饭? 寻常日子在家婉婉不爱涂抹胭脂,今日略施粉黛,打见她第一眼池蘅就猜到她气色不佳,借妆容掩饰孱弱。 这会人蔫了,她真是心疼又好笑,苦口婆心劝道:“饭总是要吃的,人不吃饭犹如将士饿了三天赤手空拳往战场冲,空着肚子哪能做好事?” 清和眼神古怪:“你还想要我做何‘好事’?” 啧!池蘅暗道:这可就多了,说出来是要挨打的。 她笑:“我陪姐姐吃。” 清和白日两顿几乎没用多少,被哄着喝了一碗浓稠米粥,尝几口素菜,再喂便不肯张嘴。 生病的人嘴里寡淡,缺乏食欲,池蘅晓得不能急。 饭菜撤下去,热腾腾的糕点端上来,青梅糕、山楂糕、莲花糕、桃花糕、桂花糕、云片糕,五花八门的糕点一碟子只装四四方方小五块,听起来多,认真算下来不多。 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她不急着走,嘴里叭叭与清和讲近日碰到的趣事,讲到兴处掰小块糕点往嘴里塞。 她吃得香,吃完了还要讲这糕点如何香,末了掰一小块儿喂到清和唇边,嘴里嚼着温言软语,每当她低下头来柔柔咀嚼“姐姐尝尝”这四字,都听得清和骨膜震颤,暗嗔她存心挑弄人。 偏又和上瘾一般,想多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