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妄秋本身胆子就小。 而她的阿池,胆子出奇的大。 池蘅想了想多多少少想明白她的顾虑,她扮作男儿,芯儿终究是女子,女子的心细如发她半点不少甚至更多,浑不在意道:“那有什么?我要的是你毫发无损。” 她贴近清和微红的耳朵,笑:“赵绒要不要脸,以后还怎么做人,那是她爹需要操心的事,与我何gān?婉婉,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的好你的坏,我都接纳,都喜欢。” 她一番话甚是熨帖人心,清和不知在外几月她都学了什么,怎么哄起人来嘴能甜成这样。 “姐姐,今晚我歇在这。” 清和眸光微闪,慢慢点头。 今晚别苑的伙食极好,厨娘变着花样为另一位主子进补,池蘅吃得撑了,和大橘猫神似地倒在藤椅。 别苑猫多,三两只踩在她大腿、膝盖,又有一只大摇大摆窜上小将军肩膀。 还有胆肥的想跳到她脑袋上去,被文文雅雅的沈姑娘一道眼神瞥过来,吓得夹紧尾巴不敢放肆。 “姐姐将这猫儿调.教地甚好。” 清和心笑:调.教小动物算什么本事。 她眸子轻扬:“走,去消消食。” 池蘅不想动,眉梢染情,勾出三分风流:“姐姐扶我。” 月色皎洁。 小将军无心赏月,小拇指勾勾搭搭着未婚妻的手指,把人拐到花yīn处。 “姐姐,给我解解馋可好?” 她一双眸子宛若璀璨的星子,专注凝望人时常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梦幻感,仿佛只手可摘星,轻而易举教那星辰跌进心坎。 清和素手揪着袖口,明知故问:“不是才用饭么,怎么又要解馋?” “解心里的馋。”池蘅心跳如鼓,藉着月光看清她的眉目——月下美人,真想占为己有。 鬼门关走一遭,她比谁都懂了珍惜。 “怎么解?” 沈姑娘不紧不慢戏耍她,池小将军没忍住笑,笑趴在她肩膀:“你话本子看得还少吗?怎么解,当然是用你来解啊!” “啧。”清和含笑:“你敢。” 池蘅当下一怂,几个呼吸间瞧清她眉眼分明温柔,不再犹豫,倾身qiáng.吻。 …… 是以前没试过的刺激。 沈姑娘欲拒还迎地挣扎两下,怀着一腔爱意投入这从未有过的体验。 一个自发扮起了不讲道理的采花贼,一个装作柔弱手无缚jī之力的千金小姐,月下相遇,色.鬼见美人,闹得一塌糊涂。 回到闺房池蘅搂着未婚妻大笑,清和也笑,不过看着小将军被咬破的嘴唇,她红着耳尖催人沐浴,转身翻出几样药膏。 从【云池】里出来池蘅困意上涌,云城那几月吃不好睡不好又受了重伤,兴奋劲落下来,眼睛都要睁不开。 她迷濛着眼穿着一身雪白里衣走进来,用内力蒸gān湿发,扒了挂在身上的衣服整个人只想往被窝里钻。 她打定主意赖在沈姑娘香闺,没一会睡得香甜。 等清和洗好身子穿着寝衣出来,见她睡得安稳,说不清是疼惜还是遗憾。 照阿池的性子,还以为今晚不会好过。 她抛去那些旖.旎想法,拿了药膏脱履上榻。 小将军在被窝里赤.条.条的,丝毫不介意人看,小脸晒黑了些,养半月才能养回来,清和拧开药瓶为她涂抹嘴角细小伤痕,动作轻柔。 涂好嘴唇,又换了特意为她调制的美白药膏。 再最后,她沉吟半晌,开始检查池蘅身上的伤疤。 大师伯虽为神医,可她费尽辛苦救回阿池的命,不见得还会为她有没有留疤劳神。 清和见不得这人留疤,翻来看去,留疤的地方共有六处,她心口钝疼,红着眼眶指尖挖了一块白色药膏。 沁凉的祛疤膏抹在脊背,池蘅累得眼睛都没睁开:“婉婉……” “一会就好。” 池蘅嘴里细浅嘟囔一声,很是放心地把自己jiāo给她。 “别再受伤了。” 等药膏晾gān,清和隔着寝衣抱紧光.溜溜的小将军,亲亲她的耳尖,笑着入睡。 这一觉,两人睡到日上三竿。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夜里闹得有多晚。 池蘅迷迷糊糊被未婚妻推醒,见她不动,锦被下清和拿脚踩她:“有客至,你去。” 小将军一脸懵:“哪来的客?” 她梦还没做完,神情慵慵懒懒,眼神迷茫,竖着耳朵听了听,果然,柳琴在门外喊人。 确实有客至。 她挠挠头,着手穿衣,回头被角掖得严严实实。 沈姑娘发丝如瀑流泻枕侧,小脸透着薄红。池蘅偷偷香了一口,揉揉眼睛去正堂见客。 孙逐月领着一群姐妹来认‘姐姐’,池小将军一只脚迈进去,仅有的那点瞌睡登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