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去是去了,奈何根本不上楼,站在楼下chuī了小半时辰风。 自那次后,再无人敢拉着她闹不正经的。 又有吴有用瞪着眼严防死守,一心护着沈家这位姑爷,任是谁也别想把人教坏。 军.jì营帐门冲哪边池蘅都不知道。 亲兵领人到了地儿,帐子还没掀开,里面的动静传出来,他手心捏了把汗。 大着胆子去看将军脸色,抬起头,对上一张银白面具,这才醒悟将军素日还是戴着面具的。 脸没见着,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他吓得膝盖发软,扑通跪倒下去。 帐子内的士兵哪晓得将军就在外面像根石柱子杵着,久不折腾的人乍一折腾,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来解解大半年的渴。 帐外,池蘅一颗心冷透。 一次次的胜利,确实很容易迷失人的心。 骄兵必败。 以这样的状态去攻打狄戎王庭,拿什么胜? 怒火腾起,她既失望,又生出心寒,唐刀挑起帐帘,大步迈进去! 甫一进去,满目乌烟瘴气袭来。 一道道屏风隔着,声làng此起彼伏。 张小二并非荒.yín之人,身为将军身边的亲兵,比起其他人来算是节制。 他调.弄的也并非营内随便一名jì.子,而是他极其疼爱的相好。 那相好受他照顾良多,且听说他几番为将军做马前卒,更甘心乐意伺候他。 两人玩得正是投入的当口池蘅闯进来,张小二背对着看不见她人,介意自己的相好被兄弟们平白看了去,哑声怒道:“想占老子女人便宜?出去!不然兄弟都没得做!” 他肩宽腿长,身材细瘦,勉勉qiángqiáng挡住了女人的身子。 那jì.子被他面对面拥着,半边香肩露出来,下巴枕在他肩膀,最是隐忍难熬不可说的紧要之际,抬眸见着俊俏英武的将军,失声喊了出来。 张小二被她弄得难受,也跟着闷哼。 女人脸色涨红,倒像是做错事一样将脸儿埋了起来。 她这么够劲实在出乎张小二意料,正要说几句荤话调试氛围,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清越含怒的反问:“兄弟?信不信今天让你失去一位‘好兄弟’?” 仅是听了前面两字,张小二脊背僵直,面如土灰,顾不得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急忙退出来。 这时了都不忘抖着身子为他女人披好外袍。 女人羞赧地裹着袍子躲在角落。 出身如此以为不会再有羞得想钻入地缝的机会,可被将军撞见不堪的一面,她恨不能躲起来不再见人。 将军看也没看她。 她本就对军.jì营的存在感到排斥,可这事不是她一人之力能改变,倘要改革,也不是现在大刀阔斧。 因为现实不允许。 士兵在外冲锋陷阵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未知,再没个宣泄的口子,恐怕要闹起来。 更甚者被送往营内的jì.子多是家中犯事被牵连,大运朝的朝廷不养活她们,需要士兵们给的饷银度日。 真要解散军.jì营,以如今的运朝律法处置,她们的处境会比去了花楼更糟。 电光火石,池蘅不合时宜地想起临行那晚姐姐伏腰尝她的甜水,她面色一红,刹那又铁青。 张小二看着她不停变换的脸色,心沉到谷底。 “穿好衣服,出来!” 池蘅一声呵斥,张小二膝盖骨软了又软,没出息地绷紧了膀胱里的尿,省得教身后的女人看笑话。 女人被将军清寒冷彻的命令吓得白了脸,张小二自顾不暇,到底是有点良心,嘱咐道:“你不要出去,将军喊的是我。” 女人冲他点头,心想:将军年纪轻轻,气势倒真能唬人,不愧是带领军队打得狄戎哭爹喊娘的‘玉面战神’。 张小二先出来,后面跟出一串一条绳上的蚂蚱。 “吃饱了撑得,是不是?有jīng力没处发泄是不是?本将军喊不动你们人是不是? “今早的训练可还有人记得?咱们背井离乡出来这一趟,为的是什么,你们可还能想起?” 一句句如同巴掌啪啪打在士兵惨白的脸上。 打肿了左脸打右脸,池蘅怒气仍未止。 行军打仗,管理军队,她少有气成这样,骤然冷笑:“狄戎的王庭攻破了吗?告诉我!攻破了吗!?” 声音夹着内力而来,距她最近的张小二等人首当其冲扑通跪地,五脏六腑被震得一疼。 “回答!” “没有!” “没有,你们也知道没有……”池蘅气急道:“请军鞭!” 亲兵颤颤巍巍将特制的军鞭递上。 接过长鞭,池蘅扬手一挥,一声破空响。 她先后点了五六名打从她做百夫长就跟着她的兵。 这些兵里,多得是为她挡刀退敌的勇士,扒开衣服,身上的伤疤谁见了都得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