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陆歌煜有些不敢确信这个时候司喻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司喻微微勾唇，小说男主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呢，她不急不缓地道：“不知道陆总明天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个面。”　　 那种酸涩的厉害的感觉忽然升上来，陆歌煜竟然出现一种非常浓郁的委屈感。　　 终于，他一直在等的人，放不下面子去求的人，竟然主动联系他？！　　 陆歌煜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尽量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问，“有什么事找我，直说吧。”　　 司喻料到他不会过于矜持绕弯子——毕竟主动权在自己手上，陆歌煜才是浴缸里饿了许久等待投喂的鱼，而她，是那个决定这条鱼饿死与否的投喂者。　　 “好。”司喻浅浅一笑，“我对你手上的项目很感兴趣，你也需要帮助，不如聊聊。”　　 陆歌煜激动地攥成拳——他心里一直都清楚，什么建筑公司，什么女经理，哪比得上司集团的一星半点呢，只是他一直拉不下面子去谈罢了，眼下这件事忽然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欣喜若狂。　　 可是欣喜之后，凭借他商人的敏锐，他意识到一些事情。　　 “你要得到什么？”　　 司喻唯一欣赏的就是他现在的痛快劲儿，大方说出自己的条件。　　 “我的要求两个，一是，我可以投资，但是这笔资金需要你在两个月之后如数归还，并且要附带10%的利息。”　　 陆歌煜吃了一惊，10%？那岂不是朝司喻借一个亿就要多还1000万？　　 可是按照他以往的行事作风，10%好像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陆歌煜沉默着，司喻知道他需要一番深刻的思想斗争，自我说服，不理他，继续说第二条。　　 “第二，这个项目我只参与前期投资，后续的发展，如果获利，算你的，如果亏损了，你要以亏损的两倍补偿我的前期投资。”　　 陆歌煜：……　　 这是不信任吗？这是什么温柔条款？挣钱不用和她分，亏损了才赔她钱？　　 那个huáng金地段当时可是许多人挤破头要抢的，要不是他砸下高价，再加上陆氏的大少爷身份，恐怕还不在他手里。　　 换言之，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那块地方不管怎么用都是王炸的好牌，司喻这是……在帮他？　　 司喻不愿和他多聊，直接道：“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去的时候会给你发位置，合同我会带去，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内有效，陆总好好考虑。”　　 陆歌煜后知后觉似的想说点什么，可是刚发出一个音节，对方就已经挂了。　　 他咬牙切齿地把手机丢在副驾驶。　　 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学着挂他电话了！　　 可是刚才的条件……　　 陆歌煜点了一支烟放进嘴里，飘渺的烟雾在夜色中也难以消散，一如他纠结思虑的心绪。　　 第二天上午，司喻穿好衣服，拿了东西，退了酒店的房间，直接去咖啡厅等陆歌煜。　　 她有把握陆歌煜会来。　　 不出所料的，十一点，陆歌煜满脸复杂地坐到她对面。　　 还未等他开口，司喻直接把昨晚写的合同放在桌上推过去，“看看。”　　 陆歌煜只得又咽下那些叙旧的客套话，神色有些尴尬地拿起合同，逐字逐句细细地看，竟真的和他理解的意思一样——这无非就是给他的雪中送炭。　　 二十分钟，陆歌煜才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开口有些不解，“为什么帮我。”　　 司喻不想为自己的计划再铺设一个听上去温情脉脉的背景，直接没接这句话，看着陆歌煜试探的眼神，觉得有些好笑。　　 满身戒备的灰láng，昨天还差点成了女经理寻欢的鸭子。　　 好笑。　　 “签不签。”司喻看了看时间，含蓄地表达自己赶时间的隐意。　　 陆歌煜盯着那个文件夹，眼神在咖啡杯、司喻和文件夹之间来回逡巡，终于横下心，拿起签字笔流利地写了自己的名字。　　 司喻唇边勾起一个笑容，“你需要多少。”　　 陆歌煜抬头看着她，“一个亿。”　　 司喻心里对这个数字满意得很，“好，明天之前会到你那边。”　　 陆歌煜错愕，“你都准备好了？”　　 司喻抿了抿唇，“没别的疑惑就先这样。”　　 她起身欲走，陆歌煜急忙出声，“阿喻等下！”　　 司喻停住，没回头，陆歌煜上前，拉住她的手，“我……我很后悔……”　　 “陆总是觉得资金来得太快，不想要了么。”司喻冷冷提醒。　　 陆歌煜瞬间触电一般松了手，语气紧张，“我的意思是，我很后悔没有正视你的感情，我很后悔和杜苏发生那些荒唐事。”　　 他又小声解释了一句，“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身不由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