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发怒,一众都督们皆噤若寒蝉。 贺元帅却不服,梗着脖子道:“可不止一个,董德,我看是你私心作祟!” 这是非常严重的对立了,连武云龙都把自己的身子往后缩了缩,唯恐被殃及池鱼。 他区区一个中都督,可捱不了这两位大佬的交战余波。 董德却没生气,或者没有武云龙想象的那么生气。 他摆摆手,“要找他,也不是现在,等我们打一个大胜仗,我们能够直起腰版,再去问问他,问他怎么想的,这件事不必再提。” 贺元帅张张嘴,终究没有出声。 董德看向都督们,“别一个个黑这个脸,有信心打赢吗?” “有!” ... 持续了一个通宵的会议结束,武云龙随着上都督们走出会议室。 他的婚舰伦敦正等在外面,见他出来,端着一碟黑糊糊的流体上前。 “指挥官,饿了吧,给你做的爱心料理。” 周围的上都督们闻着那味道就脸色发绿,一个个掩鼻而过。 “你给我做的什么?” “五香蚕豆,比较简单。” 伦敦不说,武云龙真认不出这是豆子,说是黑芝麻糊他都信。 在伦敦期待的目光中,他用勺子舀起一勺黑糊糊,送进嘴里,整个人一哆嗦,咀嚼片刻,艰难吞咽一口,竖起大拇指,“好吃!” 伦敦喜笑颜开,“那我喂您吃。” “不急,”武云龙瞥见一个人影,指着那人道:“他是大元帅的新侍从官,你去帮我查一查他的档案,尤其是他的忠诚报告,我在这里等你。” 按说查大人物的身边人比较犯忌,不过武云龙自认为光风霁月,再说了,他可是敢在一船同僚、上官面前维护陈广的‘浑人’,也只有他能当众说出这种话。 其他都督、元帅们肯定也有查这个新侍从官的,但人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甚至说得对方都听得见。 “那您趁热吃,我去内卫处找人。” 伦敦把碟子交给武云龙,自己快步离去。 贺元帅踱步到武云龙身边,闻闻盘子里的黑糊糊,饶有兴致问道:“什么味道?” 武云龙面无表情张开嘴,黑糊糊像胶水一样黏满了口腔。 “像粘痰。” 他说道。 贺元帅竖起大拇指,“你厉害,你们这一届的,就你小子最狠!” 武云龙知道他不是单纯过来闻闻这碟黑糊糊,联想到会议室的情况,问道:“和陈广有关?” “聪明,”贺元帅拍拍他的肩,低声传音,“陈广在南边儿搞了一座镇守府,我们打算派观察员去。” 武云龙摇头,“他恐怕不乐意。” 镇守府就像提督的家,而且比家更si密,因为生活了很多舰娘,舰娘是女眷,镇守府可以比作‘后宅’。 没人喜欢别的男人跑进自己的后宅蹲着。 何况这个观察员恐怕要待不短的时间。 更别说陈广名义上还是罪人,他凭什么接受军部的观察员? “你当然不行,可以让你的舰娘去。” 这下换成武云龙不乐意了。 自家舰娘跑到别的男人屋檐下住着,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 “偌大军部,您就不能找别人。” “你小子关系和他最好,而且这任务对你的舰娘肯定有好处”,贺元帅挤挤眼,“要不看你小子顺眼,这种事哪里轮得到你,一刻钟内必须答复我,时间很紧。” 武云龙陷入纠结。 ... 另一边,被大元帅屏退的新侍从官一个人待在候客室。 此时才凌晨,没有人来求见大元帅。 新侍从官拳头放在膝盖上,笔直坐着,闭目养神。 在他握着的右手掌心,一个个漆黑如墨的文字浮现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