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小狗吗
分明差的很多。 周石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我不是你的母亲。↑()?↑.の.の↑()?()” 她终于平静下来,唇角上扬,恢复往日的潇洒:“你已经有母亲了,我可没兴趣去做第二个。我要做就做第一个,比如你的师父。()?()” 知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所以你和母亲不一样。()?()” “知道就好。()?()” 知珞看着周石瑾满意地回过身。 师父比母亲更粘人,相处时间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知珞与母亲的相处,甚至还没有她与周石瑾目前为止相处的久。 母亲不是天生爱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既然让她出生,父母就应该尽到责任,可在角斗场,哪儿来的符合朴素大众观念的“责任”?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迫使她做出选择——杀了父亲,选择生存。 知珞很是喜欢,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喜欢。 分明母亲死后她并未伤心太久,在这个世界却偶尔想起她,和她相处的只有这几件事,知珞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觉有新的体悟。 母亲死去的容貌变得清晰可见,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老者。 就算知珞学会了亲情,她也注定不会按照世俗框架去践行。 所以,她依旧不会伤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门而入,涂蕊七迎上来:“周仙尊,知师妹,燕师弟。” 她看了他们几眼,松了口气,笑道:“幸好你们没事。” 知珞摇头:“有事,我好痛。” 涂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带:“那赶快休息!” 但却没有位置了。 不等涂蕊七开口,燕风遥从进屋开始就扫视了一遍屋内,顺势拿出几张精致舒适的床榻,摆放在屋里。 他说道:“可以先在这里休整。” ……燕师弟,居然真的带有这些东西,目测还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样。 涂蕊七惊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个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那张床榻离她最近。 她滚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脉,沉吟片刻:“还是需要去找宁赤。” 浮云谷的谷主宁赤。 翊灵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实在力竭,灵力亏空,阵法内耗极大,周石瑾强行断开她的阵法,现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宋至淮显然习惯了对抗心魔,即便面露痛苦,也没有让心魔占据上风,应当很快就能够脱出心魔幻境。 燕风遥没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间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写信,看看宁赤在哪儿。”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风遥看一眼知珞,知珞则在看站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涂蕊七,燕风遥笑道:“涂师姐还是休息吧。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宋师兄也已经挣脱心魔,没事的。” 涂蕊七缓了口气:“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张床榻上,终于歇了下来,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 知珞看着她,突然道:“谢谢。” 涂蕊七笑道:“没什么,如果是知师妹,你也会来救我的。” 燕风遥跟着说:“无论如何,涂师姐都是救了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几人再说了几句,屋内就彻底安静。 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静中,桌边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过没有。 他回过头,他是背对着知珞,一回头就是少女熟睡的面容,她侧躺着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边缘。 “………” 燕风遥沉默着,轻轻拾起被角,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好,停顿一下,再伸出手,握住知珞的手腕。 她本就体凉,手臂露在外面沾染上冷气,更是冰凉。 一碰,燕风遥就不自觉皱起眉头,担心她在受伤脆弱的时候受凉。 他没有忘记修仙者强悍的身体,没有忘记丹药的快效果,他只是一碰到她皮肤变得冰冷,就想到知珞怕冷。 就算不会得病,她也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部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感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了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部,感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他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他再强大一些——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感却是清清楚楚。 她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了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开门见山道:“你与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与你真正单独交谈过。”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教诲。” 他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教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了。” 她含笑,慢慢道:“知珞说过你们的相遇,虽然她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他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笑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外女人悠悠地开口,她轻飘飘瞥他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打量,盯上一段时间,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间领悟她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他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过,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们不会管真相,他们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定下知珞的罪刑。这对她很不利。” 周石瑾笑盈盈。 燕风遥顿了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感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他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过。” 他表达得过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他在犯错时与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感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他如此绝情,让他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间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她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他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他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过于顺利,她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与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她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她不免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 确定是强迫埋下的傀儡线吗? 周石瑾将知珞曾经的讲述回忆一番。 徒弟,你这是什么仆人。 比普通仆人还要忠诚的小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小说: :, :, 希望你也喜欢 分明差的很多。 周石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我不是你的母亲。∟()∟?∟$?$?∟()?()” 她终于平静下来,唇角上扬,恢复往日的潇洒:“你已经有母亲了,我可没兴趣去做第二个。我要做就做第一个,比如你的师父。()?()” 知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所以你和母亲不一样。()?()” “知道就好。()?()” 知珞看着周石瑾满意地回过身。 师父比母亲更粘人,相处时间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知珞与母亲的相处,甚至还没有她与周石瑾目前为止相处的久。 母亲不是天生爱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既然让她出生,父母就应该尽到责任,可在角斗场,哪儿来的符合朴素大众观念的“责任”?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迫使她做出选择——杀了父亲,选择生存。 知珞很是喜欢,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喜欢。 分明母亲死后她并未伤心太久,在这个世界却偶尔想起她,和她相处的只有这几件事,知珞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觉有新的体悟。 母亲死去的容貌变得清晰可见,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老者。 就算知珞学会了亲情,她也注定不会按照世俗框架去践行。 所以,她依旧不会伤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门而入,涂蕊七迎上来:“周仙尊,知师妹,燕师弟。” 她看了他们几眼,松了口气,笑道:“幸好你们没事。” 知珞摇头:“有事,我好痛。” 涂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带:“那赶快休息!” 但却没有位置了。 不等涂蕊七开口,燕风遥从进屋开始就扫视了一遍屋内,顺势拿出几张精致舒适的床榻,摆放在屋里。 他说道:“可以先在这里休整。” ……燕师弟,居然真的带有这些东西,目测还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样。 涂蕊七惊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个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那张床榻离她最近。 她滚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脉,沉吟片刻:“还是需要去找宁赤。” 浮云谷的谷主宁赤。 翊灵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实在力竭,灵力亏空,阵法内耗极大,周石瑾强行断开她的阵法,现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宋至淮显然习惯了对抗心魔,即便面露痛苦,也没有让心魔占据上风,应当很快就能够脱出心魔幻境。 燕风遥没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间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写信,看看宁赤在哪儿。”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风遥看一眼知珞,知珞则在看站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涂蕊七,燕风遥笑道:“涂师姐还是休息吧。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宋师兄也已经挣脱心魔,没事的。” 涂蕊七缓了口气:“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张床榻上,终于歇了下来,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 知珞看着她,突然道:“谢谢。” 涂蕊七笑道:“没什么,如果是知师妹,你也会来救我的。” 燕风遥跟着说:“无论如何,涂师姐都是救了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几人再说了几句,屋内就彻底安静。 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静中,桌边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过没有。 他回过头,他是背对着知珞,一回头就是少女熟睡的面容,她侧躺着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边缘。 “………” 燕风遥沉默着,轻轻拾起被角,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好,停顿一下,再伸出手,握住知珞的手腕。 她本就体凉,手臂露在外面沾染上冷气,更是冰凉。 一碰,燕风遥就不自觉皱起眉头,担心她在受伤脆弱的时候受凉。 他没有忘记修仙者强悍的身体,没有忘记丹药的快效果,他只是一碰到她皮肤变得冰冷,就想到知珞怕冷。 就算不会得病,她也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部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感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了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部,感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他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他再强大一些——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感却是清清楚楚。 她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了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开门见山道:“你与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与你真正单独交谈过。”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教诲。” 他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教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了。” 她含笑,慢慢道:“知珞说过你们的相遇,虽然她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他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笑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外女人悠悠地开口,她轻飘飘瞥他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打量,盯上一段时间,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间领悟她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他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过,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们不会管真相,他们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定下知珞的罪刑。这对她很不利。” 周石瑾笑盈盈。 燕风遥顿了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感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他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过。” 他表达得过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他在犯错时与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感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他如此绝情,让他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间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她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他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他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过于顺利,她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与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她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她不免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 确定是强迫埋下的傀儡线吗? 周石瑾将知珞曾经的讲述回忆一番。 徒弟,你这是什么仆人。 比普通仆人还要忠诚的小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小说: :, :, 希望你也喜欢 分明差的很多。 ?本作者白白木提醒您《当她可以操纵反派少年》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の.の? ()?() 周石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我不是你的母亲。”()?() 她终于平静下来,唇角上扬,恢复往日的潇洒:“你已经有母亲了,我可没兴趣去做第二个。我要做就做第一个,比如你的师父。”()?() 知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所以你和母亲不一样。”()?() “知道就好。” 知珞看着周石瑾满意地回过身。 师父比母亲更粘人,相处时间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知珞与母亲的相处,甚至还没有她与周石瑾目前为止相处的久。 母亲不是天生爱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既然让她出生,父母就应该尽到责任,可在角斗场,哪儿来的符合朴素大众观念的“责任”?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迫使她做出选择——杀了父亲,选择生存。 知珞很是喜欢,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喜欢。 分明母亲死后她并未伤心太久,在这个世界却偶尔想起她,和她相处的只有这几件事,知珞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觉有新的体悟。 母亲死去的容貌变得清晰可见,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老者。 就算知珞学会了亲情,她也注定不会按照世俗框架去践行。 所以,她依旧不会伤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门而入,涂蕊七迎上来:“周仙尊,知师妹,燕师弟。” 她看了他们几眼,松了口气,笑道:“幸好你们没事。” 知珞摇头:“有事,我好痛。” 涂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带:“那赶快休息!” 但却没有位置了。 不等涂蕊七开口,燕风遥从进屋开始就扫视了一遍屋内,顺势拿出几张精致舒适的床榻,摆放在屋里。 他说道:“可以先在这里休整。” ……燕师弟,居然真的带有这些东西,目测还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样。 涂蕊七惊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个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那张床榻离她最近。 她滚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脉,沉吟片刻:“还是需要去找宁赤。” 浮云谷的谷主宁赤。 翊灵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实在力竭,灵力亏空,阵法内耗极大,周石瑾强行断开她的阵法,现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宋至淮显然习惯了对抗心魔,即便面露痛苦,也没有让心魔占据上风,应当很快就能够脱出心魔幻境。 燕风遥没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间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写信,看看宁赤在哪儿。”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风遥看一眼知珞,知珞则在看站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涂蕊七,燕风遥笑道:“涂师姐还是休息吧。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宋师兄也已经挣脱心魔,没事的。” 涂蕊七缓了口气:“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张床榻上,终于歇了下来,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 知珞看着她,突然道:“谢谢。” 涂蕊七笑道:“没什么,如果是知师妹,你也会来救我的。” 燕风遥跟着说:“无论如何,涂师姐都是救了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几人再说了几句,屋内就彻底安静。 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静中,桌边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过没有。 他回过头,他是背对着知珞,一回头就是少女熟睡的面容,她侧躺着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边缘。 “………” 燕风遥沉默着,轻轻拾起被角,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好,停顿一下,再伸出手,握住知珞的手腕。 她本就体凉,手臂露在外面沾染上冷气,更是冰凉。 一碰,燕风遥就不自觉皱起眉头,担心她在受伤脆弱的时候受凉。 他没有忘记修仙者强悍的身体,没有忘记丹药的快效果,他只是一碰到她皮肤变得冰冷,就想到知珞怕冷。 就算不会得病,她也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部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感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了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部,感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他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他再强大一些——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感却是清清楚楚。 她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了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开门见山道:“你与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与你真正单独交谈过。”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教诲。” 他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教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了。” 她含笑,慢慢道:“知珞说过你们的相遇,虽然她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他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笑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外女人悠悠地开口,她轻飘飘瞥他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打量,盯上一段时间,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间领悟她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他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过,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们不会管真相,他们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定下知珞的罪刑。这对她很不利。” 周石瑾笑盈盈。 燕风遥顿了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感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他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过。” 他表达得过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他在犯错时与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感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他如此绝情,让他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间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她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他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他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过于顺利,她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与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她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她不免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 确定是强迫埋下的傀儡线吗? 周石瑾将知珞曾经的讲述回忆一番。 徒弟,你这是什么仆人。 比普通仆人还要忠诚的小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小说: :, :, 希望你也喜欢 分明差的很多。 周石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我不是你的母亲。” 她终于平静下来()?(), 唇角上扬()?(), 恢复往日的潇洒:“你已经有母亲了?[(.)]???.の.の?()?(), 我可没兴趣去做第二个。我要做就做第一个,比如你的师父。” 知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所以你和母亲不一样。” “知道就好。” 知珞看着周石瑾满意地回过身。 师父比母亲更粘人,相处时间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 知珞与母亲的相处,甚至还没有她与周石瑾目前为止相处的久。 母亲不是天生爱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既然让她出生,父母就应该尽到责任,可在角斗场,哪儿来的符合朴素大众观念的“责任”?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迫使她做出选择——杀了父亲,选择生存。 知珞很是喜欢,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喜欢。 分明母亲死后她并未伤心太久,在这个世界却偶尔想起她,和她相处的只有这几件事,知珞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觉有新的体悟。 母亲死去的容貌变得清晰可见,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老者。 就算知珞学会了亲情,她也注定不会按照世俗框架去践行。 所以,她依旧不会伤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门而入,涂蕊七迎上来:“周仙尊,知师妹,燕师弟。” 她看了他们几眼,松了口气,笑道:“幸好你们没事。” 知珞摇头:“有事,我好痛。” 涂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带:“那赶快休息!” 但却没有位置了。 不等涂蕊七开口,燕风遥从进屋开始就扫视了一遍屋内,顺势拿出几张精致舒适的床榻,摆放在屋里。 他说道:“可以先在这里休整。” ……燕师弟,居然真的带有这些东西,目测还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样。 涂蕊七惊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个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那张床榻离她最近。 她滚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脉,沉吟片刻:“还是需要去找宁赤。” 浮云谷的谷主宁赤。 翊灵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实在力竭,灵力亏空,阵法内耗极大,周石瑾强行断开她的阵法,现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宋至淮显然习惯了对抗心魔,即便面露痛苦,也没有让心魔占据上风,应当很快就能够脱出心魔幻境。 燕风遥没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间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写信,看看宁赤在哪儿。”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风遥看一眼知珞,知珞则在看站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涂蕊七,燕风遥笑道:“涂师姐还是休息吧。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宋师兄也已经挣脱心魔,没事的。” 涂蕊七缓了口气:“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张床榻上,终于歇了下来,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 知珞看着她,突然道:“谢谢。” 涂蕊七笑道:“没什么,如果是知师妹,你也会来救我的。” 燕风遥跟着说:“无论如何,涂师姐都是救了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几人再说了几句,屋内就彻底安静。 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静中,桌边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过没有。 他回过头,他是背对着知珞,一回头就是少女熟睡的面容,她侧躺着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边缘。 “………” 燕风遥沉默着,轻轻拾起被角,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好,停顿一下,再伸出手,握住知珞的手腕。 她本就体凉,手臂露在外面沾染上冷气,更是冰凉。 一碰,燕风遥就不自觉皱起眉头,担心她在受伤脆弱的时候受凉。 他没有忘记修仙者强悍的身体,没有忘记丹药的快效果,他只是一碰到她皮肤变得冰冷,就想到知珞怕冷。 就算不会得病,她也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部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感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了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部,感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他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他再强大一些——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感却是清清楚楚。 她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了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开门见山道:“你与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与你真正单独交谈过。”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教诲。” 他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教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了。” 她含笑,慢慢道:“知珞说过你们的相遇,虽然她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他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笑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外女人悠悠地开口,她轻飘飘瞥他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打量,盯上一段时间,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间领悟她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他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过,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们不会管真相,他们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定下知珞的罪刑。这对她很不利。” 周石瑾笑盈盈。 燕风遥顿了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感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他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过。” 他表达得过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他在犯错时与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感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他如此绝情,让他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间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她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他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他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过于顺利,她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与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她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她不免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 确定是强迫埋下的傀儡线吗? 周石瑾将知珞曾经的讲述回忆一番。 徒弟,你这是什么仆人。 比普通仆人还要忠诚的小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小说: :, :, 希望你也喜欢 分明差的很多。()?() 周石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我不是你的母亲。”()?() 她终于平静下来,唇角上扬,恢复往日的潇洒:“你已经有母亲了,我可没兴趣去做第二个。我要做就做第一个,比如你的师父。” ?白白木提醒您《当她可以操纵反派少年》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 知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所以你和母亲不一样。”()?() “知道就好。” 知珞看着周石瑾满意地回过身。 师父比母亲更粘人,相处时间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知珞与母亲的相处,甚至还没有她与周石瑾目前为止相处的久。 母亲不是天生爱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既然让她出生,父母就应该尽到责任,可在角斗场,哪儿来的符合朴素大众观念的“责任”?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迫使她做出选择——杀了父亲,选择生存。 知珞很是喜欢,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喜欢。 分明母亲死后她并未伤心太久,在这个世界却偶尔想起她,和她相处的只有这几件事,知珞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觉有新的体悟。 母亲死去的容貌变得清晰可见,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老者。 就算知珞学会了亲情,她也注定不会按照世俗框架去践行。 所以,她依旧不会伤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门而入,涂蕊七迎上来:“周仙尊,知师妹,燕师弟。” 她看了他们几眼,松了口气,笑道:“幸好你们没事。” 知珞摇头:“有事,我好痛。” 涂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带:“那赶快休息!” 但却没有位置了。 不等涂蕊七开口,燕风遥从进屋开始就扫视了一遍屋内,顺势拿出几张精致舒适的床榻,摆放在屋里。 他说道:“可以先在这里休整。” ……燕师弟,居然真的带有这些东西,目测还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样。 涂蕊七惊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个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那张床榻离她最近。 她滚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脉,沉吟片刻:“还是需要去找宁赤。” 浮云谷的谷主宁赤。 翊灵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实在力竭,灵力亏空,阵法内耗极大,周石瑾强行断开她的阵法,现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宋至淮显然习惯了对抗心魔,即便面露痛苦,也没有让心魔占据上风,应当很快就能够脱出心魔幻境。 燕风遥没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间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写信,看看宁赤在哪儿。”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风遥看一眼知珞,知珞则在看站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涂蕊七,燕风遥笑道:“涂师姐还是休息吧。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宋师兄也已经挣脱心魔,没事的。” 涂蕊七缓了口气:“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张床榻上,终于歇了下来,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 知珞看着她,突然道:“谢谢。” 涂蕊七笑道:“没什么,如果是知师妹,你也会来救我的。” 燕风遥跟着说:“无论如何,涂师姐都是救了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几人再说了几句,屋内就彻底安静。 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静中,桌边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过没有。 他回过头,他是背对着知珞,一回头就是少女熟睡的面容,她侧躺着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边缘。 “………” 燕风遥沉默着,轻轻拾起被角,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好,停顿一下,再伸出手,握住知珞的手腕。 她本就体凉,手臂露在外面沾染上冷气,更是冰凉。 一碰,燕风遥就不自觉皱起眉头,担心她在受伤脆弱的时候受凉。 他没有忘记修仙者强悍的身体,没有忘记丹药的快效果,他只是一碰到她皮肤变得冰冷,就想到知珞怕冷。 就算不会得病,她也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部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感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了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部,感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他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他再强大一些——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感却是清清楚楚。 她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了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开门见山道:“你与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与你真正单独交谈过。”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教诲。” 他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教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了。” 她含笑,慢慢道:“知珞说过你们的相遇,虽然她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他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笑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外女人悠悠地开口,她轻飘飘瞥他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打量,盯上一段时间,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间领悟她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他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过,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们不会管真相,他们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定下知珞的罪刑。这对她很不利。” 周石瑾笑盈盈。 燕风遥顿了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感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他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过。” 他表达得过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他在犯错时与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感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他如此绝情,让他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间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她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他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他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过于顺利,她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与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她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她不免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 确定是强迫埋下的傀儡线吗? 周石瑾将知珞曾经的讲述回忆一番。 徒弟,你这是什么仆人。 比普通仆人还要忠诚的小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小说: :, :, 希望你也喜欢 分明差的很多。()?() 周石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我不是你的母亲。”()?() 她终于平静下来,唇角上扬,恢复往日的潇洒:“你已经有母亲了,我可没兴趣去做第二个。我要做就做第一个,比如你的师父。” §白白木提醒您《当她可以操纵反派少年》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 知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所以你和母亲不一样。”()?() “知道就好。” 知珞看着周石瑾满意地回过身。 师父比母亲更粘人,相处时间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知珞与母亲的相处,甚至还没有她与周石瑾目前为止相处的久。 母亲不是天生爱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既然让她出生,父母就应该尽到责任,可在角斗场,哪儿来的符合朴素大众观念的“责任”?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迫使她做出选择——杀了父亲,选择生存。 知珞很是喜欢,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喜欢。 分明母亲死后她并未伤心太久,在这个世界却偶尔想起她,和她相处的只有这几件事,知珞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觉有新的体悟。 母亲死去的容貌变得清晰可见,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老者。 就算知珞学会了亲情,她也注定不会按照世俗框架去践行。 所以,她依旧不会伤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门而入,涂蕊七迎上来:“周仙尊,知师妹,燕师弟。” 她看了他们几眼,松了口气,笑道:“幸好你们没事。” 知珞摇头:“有事,我好痛。” 涂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带:“那赶快休息!” 但却没有位置了。 不等涂蕊七开口,燕风遥从进屋开始就扫视了一遍屋内,顺势拿出几张精致舒适的床榻,摆放在屋里。 他说道:“可以先在这里休整。” ……燕师弟,居然真的带有这些东西,目测还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样。 涂蕊七惊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个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那张床榻离她最近。 她滚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脉,沉吟片刻:“还是需要去找宁赤。” 浮云谷的谷主宁赤。 翊灵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实在力竭,灵力亏空,阵法内耗极大,周石瑾强行断开她的阵法,现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宋至淮显然习惯了对抗心魔,即便面露痛苦,也没有让心魔占据上风,应当很快就能够脱出心魔幻境。 燕风遥没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间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写信,看看宁赤在哪儿。”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风遥看一眼知珞,知珞则在看站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涂蕊七,燕风遥笑道:“涂师姐还是休息吧。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宋师兄也已经挣脱心魔,没事的。” 涂蕊七缓了口气:“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张床榻上,终于歇了下来,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 知珞看着她,突然道:“谢谢。” 涂蕊七笑道:“没什么,如果是知师妹,你也会来救我的。” 燕风遥跟着说:“无论如何,涂师姐都是救了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几人再说了几句,屋内就彻底安静。 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静中,桌边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过没有。 他回过头,他是背对着知珞,一回头就是少女熟睡的面容,她侧躺着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边缘。 “………” 燕风遥沉默着,轻轻拾起被角,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好,停顿一下,再伸出手,握住知珞的手腕。 她本就体凉,手臂露在外面沾染上冷气,更是冰凉。 一碰,燕风遥就不自觉皱起眉头,担心她在受伤脆弱的时候受凉。 他没有忘记修仙者强悍的身体,没有忘记丹药的快效果,他只是一碰到她皮肤变得冰冷,就想到知珞怕冷。 就算不会得病,她也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部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感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了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部,感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他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他再强大一些——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感却是清清楚楚。 她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了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开门见山道:“你与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与你真正单独交谈过。”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教诲。” 他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教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了。” 她含笑,慢慢道:“知珞说过你们的相遇,虽然她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他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笑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外女人悠悠地开口,她轻飘飘瞥他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打量,盯上一段时间,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间领悟她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他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过,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们不会管真相,他们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定下知珞的罪刑。这对她很不利。” 周石瑾笑盈盈。 燕风遥顿了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感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他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过。” 他表达得过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他在犯错时与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感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他如此绝情,让他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间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她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他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他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过于顺利,她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与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她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她不免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 确定是强迫埋下的傀儡线吗? 周石瑾将知珞曾经的讲述回忆一番。 徒弟,你这是什么仆人。 比普通仆人还要忠诚的小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小说: :, :, 希望你也喜欢 分明差的很多。 周石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我不是你的母亲。()?()” 她终于平静下来,唇角上扬,恢复往日的潇洒:“你已经有母亲了,我可没兴趣去做第二个。我要做就做第一个,比如你的师父。()?()” 知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所以你和母亲不一样。3()_[(.)]3▎3♂?♂?3()?()” “知道就好。()?()” 知珞看着周石瑾满意地回过身。 师父比母亲更粘人,相处时间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知珞与母亲的相处,甚至还没有她与周石瑾目前为止相处的久。 母亲不是天生爱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既然让她出生,父母就应该尽到责任,可在角斗场,哪儿来的符合朴素大众观念的“责任”?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迫使她做出选择——杀了父亲,选择生存。 知珞很是喜欢,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喜欢。 分明母亲死后她并未伤心太久,在这个世界却偶尔想起她,和她相处的只有这几件事,知珞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觉有新的体悟。 母亲死去的容貌变得清晰可见,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老者。 就算知珞学会了亲情,她也注定不会按照世俗框架去践行。 所以,她依旧不会伤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门而入,涂蕊七迎上来:“周仙尊,知师妹,燕师弟。” 她看了他们几眼,松了口气,笑道:“幸好你们没事。” 知珞摇头:“有事,我好痛。” 涂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带:“那赶快休息!” 但却没有位置了。 不等涂蕊七开口,燕风遥从进屋开始就扫视了一遍屋内,顺势拿出几张精致舒适的床榻,摆放在屋里。 他说道:“可以先在这里休整。” ……燕师弟,居然真的带有这些东西,目测还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样。 涂蕊七惊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个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那张床榻离她最近。 她滚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脉,沉吟片刻:“还是需要去找宁赤。” 浮云谷的谷主宁赤。 翊灵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实在力竭,灵力亏空,阵法内耗极大,周石瑾强行断开她的阵法,现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宋至淮显然习惯了对抗心魔,即便面露痛苦,也没有让心魔占据上风,应当很快就能够脱出心魔幻境。 燕风遥没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间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写信,看看宁赤在哪儿。”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风遥看一眼知珞,知珞则在看站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涂蕊七,燕风遥笑道:“涂师姐还是休息吧。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宋师兄也已经挣脱心魔,没事的。” 涂蕊七缓了口气:“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张床榻上,终于歇了下来,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 知珞看着她,突然道:“谢谢。” 涂蕊七笑道:“没什么,如果是知师妹,你也会来救我的。” 燕风遥跟着说:“无论如何,涂师姐都是救了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几人再说了几句,屋内就彻底安静。 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静中,桌边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过没有。 他回过头,他是背对着知珞,一回头就是少女熟睡的面容,她侧躺着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边缘。 “………” 燕风遥沉默着,轻轻拾起被角,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好,停顿一下,再伸出手,握住知珞的手腕。 她本就体凉,手臂露在外面沾染上冷气,更是冰凉。 一碰,燕风遥就不自觉皱起眉头,担心她在受伤脆弱的时候受凉。 他没有忘记修仙者强悍的身体,没有忘记丹药的快效果,他只是一碰到她皮肤变得冰冷,就想到知珞怕冷。 就算不会得病,她也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部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感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了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部,感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他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他再强大一些——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感却是清清楚楚。 她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了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开门见山道:“你与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与你真正单独交谈过。”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教诲。” 他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教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了。” 她含笑,慢慢道:“知珞说过你们的相遇,虽然她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他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笑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外女人悠悠地开口,她轻飘飘瞥他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打量,盯上一段时间,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间领悟她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他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过,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们不会管真相,他们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定下知珞的罪刑。这对她很不利。” 周石瑾笑盈盈。 燕风遥顿了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感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他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过。” 他表达得过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他在犯错时与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感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他如此绝情,让他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间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她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他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他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过于顺利,她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与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她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她不免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 确定是强迫埋下的傀儡线吗? 周石瑾将知珞曾经的讲述回忆一番。 徒弟,你这是什么仆人。 比普通仆人还要忠诚的小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小说: :, :, 希望你也喜欢 分明差的很多。()?() 周石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我不是你的母亲。”()?() 她终于平静下来,唇角上扬,恢复往日的潇洒:“你已经有母亲了,我可没兴趣去做第二个。我要做就做第一个,比如你的师父。” ?本作者白白木提醒您《当她可以操纵反派少年》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 知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所以你和母亲不一样。”()?() “知道就好。” 知珞看着周石瑾满意地回过身。 师父比母亲更粘人,相处时间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知珞与母亲的相处,甚至还没有她与周石瑾目前为止相处的久。 母亲不是天生爱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既然让她出生,父母就应该尽到责任,可在角斗场,哪儿来的符合朴素大众观念的“责任”?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迫使她做出选择——杀了父亲,选择生存。 知珞很是喜欢,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喜欢。 分明母亲死后她并未伤心太久,在这个世界却偶尔想起她,和她相处的只有这几件事,知珞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觉有新的体悟。 母亲死去的容貌变得清晰可见,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老者。 就算知珞学会了亲情,她也注定不会按照世俗框架去践行。 所以,她依旧不会伤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门而入,涂蕊七迎上来:“周仙尊,知师妹,燕师弟。” 她看了他们几眼,松了口气,笑道:“幸好你们没事。” 知珞摇头:“有事,我好痛。” 涂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带:“那赶快休息!” 但却没有位置了。 不等涂蕊七开口,燕风遥从进屋开始就扫视了一遍屋内,顺势拿出几张精致舒适的床榻,摆放在屋里。 他说道:“可以先在这里休整。” ……燕师弟,居然真的带有这些东西,目测还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样。 涂蕊七惊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个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那张床榻离她最近。 她滚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脉,沉吟片刻:“还是需要去找宁赤。” 浮云谷的谷主宁赤。 翊灵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实在力竭,灵力亏空,阵法内耗极大,周石瑾强行断开她的阵法,现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宋至淮显然习惯了对抗心魔,即便面露痛苦,也没有让心魔占据上风,应当很快就能够脱出心魔幻境。 燕风遥没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间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写信,看看宁赤在哪儿。”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风遥看一眼知珞,知珞则在看站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涂蕊七,燕风遥笑道:“涂师姐还是休息吧。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宋师兄也已经挣脱心魔,没事的。” 涂蕊七缓了口气:“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张床榻上,终于歇了下来,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 知珞看着她,突然道:“谢谢。” 涂蕊七笑道:“没什么,如果是知师妹,你也会来救我的。” 燕风遥跟着说:“无论如何,涂师姐都是救了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几人再说了几句,屋内就彻底安静。 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静中,桌边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过没有。 他回过头,他是背对着知珞,一回头就是少女熟睡的面容,她侧躺着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边缘。 “………” 燕风遥沉默着,轻轻拾起被角,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好,停顿一下,再伸出手,握住知珞的手腕。 她本就体凉,手臂露在外面沾染上冷气,更是冰凉。 一碰,燕风遥就不自觉皱起眉头,担心她在受伤脆弱的时候受凉。 他没有忘记修仙者强悍的身体,没有忘记丹药的快效果,他只是一碰到她皮肤变得冰冷,就想到知珞怕冷。 就算不会得病,她也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部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感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了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部,感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他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他再强大一些——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感却是清清楚楚。 她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了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开门见山道:“你与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与你真正单独交谈过。”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教诲。” 他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教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了。” 她含笑,慢慢道:“知珞说过你们的相遇,虽然她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他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笑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外女人悠悠地开口,她轻飘飘瞥他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打量,盯上一段时间,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间领悟她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他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过,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们不会管真相,他们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定下知珞的罪刑。这对她很不利。” 周石瑾笑盈盈。 燕风遥顿了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感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他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过。” 他表达得过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他在犯错时与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感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他如此绝情,让他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间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她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他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他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过于顺利,她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与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她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她不免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 确定是强迫埋下的傀儡线吗? 周石瑾将知珞曾经的讲述回忆一番。 徒弟,你这是什么仆人。 比普通仆人还要忠诚的小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小说: :, :, 希望你也喜欢 分明差的很多。 周石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道:“我不是你的母亲。” 她终于平静下来()?(), 唇角上扬?()???+?+??()?(), 恢复往日的潇洒:“你已经有母亲了()?(), 我可没兴趣去做第二个。我要做就做第一个,比如你的师父。” 知珞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所以你和母亲不一样。” “知道就好。” 知珞看着周石瑾满意地回过身。 师父比母亲更粘人,相处时间更多。 知珞想到。 在原世界()?(), 知珞与母亲的相处,甚至还没有她与周石瑾目前为止相处的久。 母亲不是天生爱孩子的。 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既然让她出生,父母就应该尽到责任,可在角斗场,哪儿来的符合朴素大众观念的“责任”?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母亲,在最后的时刻迫使她做出选择——杀了父亲,选择生存。 知珞很是喜欢,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喜欢。 分明母亲死后她并未伤心太久,在这个世界却偶尔想起她,和她相处的只有这几件事,知珞翻来覆去地想,每一次都觉有新的体悟。 母亲死去的容貌变得清晰可见,病痛使她憔悴得不像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老者。 就算知珞学会了亲情,她也注定不会按照世俗框架去践行。 所以,她依旧不会伤心。 …… 到了木屋,周石瑾推门而入,涂蕊七迎上来:“周仙尊,知师妹,燕师弟。” 她看了他们几眼,松了口气,笑道:“幸好你们没事。” 知珞摇头:“有事,我好痛。” 涂蕊七一愣,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休息的地方带:“那赶快休息!” 但却没有位置了。 不等涂蕊七开口,燕风遥从进屋开始就扫视了一遍屋内,顺势拿出几张精致舒适的床榻,摆放在屋里。 他说道:“可以先在这里休整。” ……燕师弟,居然真的带有这些东西,目测还不少,床榻款式都不一样。 涂蕊七惊愕住。 知珞很快就找到那个她最常睡的床榻,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那张床榻离她最近。 她滚上去,周石瑾探了探她的筋脉,沉吟片刻:“还是需要去找宁赤。” 浮云谷的谷主宁赤。 翊灵柯也被安置到床上,她的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实在力竭,灵力亏空,阵法内耗极大,周石瑾强行断开她的阵法,现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宋至淮显然习惯了对抗心魔,即便面露痛苦,也没有让心魔占据上风,应当很快就能够脱出心魔幻境。 燕风遥没有躺下,他是坐在桌旁,而凳子就靠近知珞的床榻中间位置。 周石瑾:“我先去写信,看看宁赤在哪儿。” 话音刚落,她就走出木屋。 燕风遥看一眼知珞,知珞则在看站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涂蕊七,燕风遥笑道:“涂师姐还是休息吧。我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宋师兄也已经挣脱心魔,没事的。” 涂蕊七缓了口气:“我知道……那就太好了。” 她坐到一张床榻上,终于歇了下来,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 知珞看着她,突然道:“谢谢。” 涂蕊七笑道:“没什么,如果是知师妹,你也会来救我的。” 燕风遥跟着说:“无论如何,涂师姐都是救了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几人再说了几句,屋内就彻底安静。 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快就入眠。 …… 寂静中,桌边的少年歇息了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也不知他到底入睡过没有。 他回过头,他是背对着知珞,一回头就是少女熟睡的面容,她侧躺着睡,被褥掉落一截,手垂落在床榻边缘。 “………” 燕风遥沉默着,轻轻拾起被角,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好,停顿一下,再伸出手,握住知珞的手腕。 她本就体凉,手臂露在外面沾染上冷气,更是冰凉。 一碰,燕风遥就不自觉皱起眉头,担心她在受伤脆弱的时候受凉。 他没有忘记修仙者强悍的身体,没有忘记丹药的快效果,他只是一碰到她皮肤变得冰冷,就想到知珞怕冷。 就算不会得病,她也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部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感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了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部,感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他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他再强大一些——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感却是清清楚楚。 她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了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开门见山道:“你与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与你真正单独交谈过。”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教诲。” 他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教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了。” 她含笑,慢慢道:“知珞说过你们的相遇,虽然她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他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笑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外女人悠悠地开口,她轻飘飘瞥他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打量,盯上一段时间,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间领悟她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他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过,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们不会管真相,他们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定下知珞的罪刑。这对她很不利。” 周石瑾笑盈盈。 燕风遥顿了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感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他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过。” 他表达得过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他在犯错时与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感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他如此绝情,让他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间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她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他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他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过于顺利,她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与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她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她不免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 确定是强迫埋下的傀儡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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