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拜师，虽然也有很多人说我们胡闹，可我们觉得可行，甚至觉得拜艾宝为师，还占了便宜呢。”　　 其实想拜师的人不多，不过就是那么八九户人家。　　 这些人每家都有在矿里工作的工人，生活条件比以前强了很多。　　 他们觉得他们能得到这么好的生活，与洪家脱不了干系。　　 一打听才知道，洪家之所以发达也是因为有艾宝的关系。　　 这才顺藤摸瓜，知道艾宝虽然只有七岁，但十分聪明，不仅是蒋医生的高徒，更甚至小小年纪就读了初中。　　 总之，这样的孩子给他们的孩子当师傅，不委屈啊。　　 商量过后，联系了几家想拜师的，大家凑了点钱，想试试。　　 只可惜，碰壁了很多次。　　 “这……”　　 洪万里当真词穷了，此时，见三儿子也无奈的摇摇头，心里知晓这些人今晚没那么好打发。　　 就在洪万里和几个儿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那边文珩看了尧老爷子一眼。　　 尧老爷子立刻会意，冲着大儿子摆摆手。　　 尧博宇顿觉嘴里苦，如今他都成为处理杂事的小兵了。　　 然无奈，有老父亲在，他可不敢撒野。　　 于是，任命的起身走到众人面前，“都说了，艾宝身体不好，暂时需要休息几天，等过了年，艾宝身体好转以后，你们再来吧。”　　 洪家来了贵客一事在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　　 虽然有这传言，但实际上看见贵客的人不多，今天，老张几人算是看见了。　　 虽然他们平时没见过啥大人物，可眼前的这个，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老张被看的有点结巴，“咳咳……那什么，行，本来我们也只是问问可以不可以，如果艾宝身体不好，那等过了年，我们再来。”　　 洪万里见老张被尧博宇吓的不轻，忙起身打圆场。　　 “老张，真不好意思啊，艾宝身体一向不好，前几天出诊，结果得了风寒，所以等年后吧……年后，她身体好了，一定给你答复。”　　 见村长都这么保证了，老张觉得自己再纠缠下去，估计身前的大个子男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和同行的几人匆忙的离开了。　　 人走后，洪万里的心终于放回了原位。　　 还不等与尧博宇道谢，对方已经抬步走向阳台。　　 对于大儿子的表现，尧老爷子还算满意，然，也只不过冷哼了一声。　　 “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尧老爷子走了，文珩也走了，阳台里只剩下尧博涵与尧博宇，四安三人。　　 尧博宇见弟弟也不说话，觉得心中愧疚。　　 “对不起啊，博涵，我……”　　 “大哥，有些事你也预料不到，所以怪不得你。”　　 尧博涵心疼女儿，可也不能不分是非。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最终，尧博宇拍拍弟弟的肩膀，所有的言语化成一句叹息。　　 ——　　 八一年的年三十，宏北村可算是最喜庆的。　　 家家户户挂红灯，放鞭炮。　　 周围其他村子的村民既羡慕又眼红，看看人家的日子过的多有奔头。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人家宏北村背靠煤矿和金矿呢。　　 然，村民们关起门来热闹，只有洪家一片愁云惨淡。　　 大家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艾宝还没有醒。　　 哪怕是预料中的事情，可众人最希望看见的还是艾宝能醒来。　　 此时，众人正坐在一起包饺子。　　 八一年，家家户户还没有电视，收音机都算新奇玩意儿。　　 尧老爷子来的时候随身携带了一个，所以此刻众人正听着收音机。　　 洪氏本来也在包饺子，可包着包着便睡着了。　　 洪小妮担忧的看着奶奶，最后起身与洪文宗扶着人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洪氏沉沉的睡着，哪怕刚刚洪文宗背着她的动作那么大，都没醒。　　 “也不知道奶奶这是怎么了，最近这般嗜睡。”　　 洪文宗小声的嘟囔了句。　　 听到这话，洪小妮转身的动作顿了片刻，却没敢回声，而是装作仔细的给奶奶盖被子。　　 余光中见二哥离开后，洪小妮这才吁了一口气，坐在火炕边回头看着奶奶。　　 脑海中不停响着蒋爷爷的话。　　 “小妮啊，你奶奶情况看着只是嗜睡，但这对于老年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蒋爷爷，您就直说吧。”　　 蒋正国想起文珩的卦象，最后只能说出自己的判断，虽然洪氏的脉象很平稳，摸上去根本就是健康人的脉象。　　 可文珩很清楚的告诉他，活不过正月十五。　　 因为正月十五前，艾宝会醒。　　 “小妮，过了年，找个时间跟大家坦白吧，就说我说的，尽早安排。”　　 洪小妮听到这句话，顿时懵了。　　 “爷爷，艾宝曾经说过的，奶奶身体调理的很好，虽然底子差点，但一定能长命百岁。”　　 见小妮急了，蒋正国心里也闷得慌。　　 他也不太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如果换成别人这么说，他一定会破口大骂的，可说这些话的是文珩，他必须信。　　 “小妮啊，事情总有意外的，记住爷爷的话。”　　 想到当时蒋爷爷的表情，洪小妮又叹了一声，她该如何与家人说呢？连她自己都不信。　　 洪小妮在洪氏的房间坐了很久，方才离开。　　 客厅里，大家仍旧在包饺子，不过已经包了很多，洪文光与洪文宗已经在准备放鞭炮了。　　 鞭炮声一响，饺子下锅。　　 年三十也就过了。　　 以前每年的年三十，大家都会守岁，小妮时常听奶奶讲，守岁才能把一切邪瘟病疫赶跑驱走，这样新的一年，家人身体才会健康，生活才会平顺。　　 那个时候，家里穷，过年的时候也只能吃上几口肉。　　 不像今年，饺子都管够吃。　　 越想，小妮心里越难受。　　 但今天是过年，她什么都不能说，要说也要等到过年后。　　 小妮转过身擦擦脸上的泪痕，这才走到众人旁，帮忙包饺子。　　 然这一幕，刚好被从楼上下来的张小红看见了。　　 她刚刚去楼上看看艾宝，没想到下楼就看见洪小妮偷着哭。　　 心中虽然疑惑，可也没说什么，打算私下底问问咋回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