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钮钴禄婉言爬不起来了
怡宁转头望去, 只见苏培盛带着几个捧着托盘的小太监回来了, “参加皇上,参见各位主子。” 胤禛张开双眸,扬了扬下巴, 苏培盛会意,一挥手, 其身后的几个小太监立即上前,把托盘内的东西摆到众人视线内, “奴才奉皇上之命,带人搜查各宫,在长春宫下人房的暗格中搜到了些许用剩的藏红花,” 胤禛视线冷冷的瞥向左首的齐妃, 齐妃被胤禛的眼神看的一颤,连忙起身跪倒在地,柔声哭诉道: “臣妾,臣妾对此丝毫不知情啊皇上!” 心中不住的暗骂, 不是让佩兰和来福两人处理了吗,怎么会还有呢? 胤禛锐利眸子一眯,沉声问道:“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臣妾,臣妾真的不清楚是哪个奴才这般大胆,瞒着臣妾……” 齐妃一边哭诉,一边抬出了两个阿哥, “皇上,臣妾也是为人母啊,怎么会忍心对未出生的胎儿下手呢?臣妾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弘昀和弘时着想啊!” 此话一出,皇后在心底嗤笑一声,怡宁则缓缓垂下了眸, 看来李氏是真的急了,连两个阿哥都抬出来说嘴了, 若是她猜的没错, 皇上看在两个阿哥的面上,也不会对李氏真的如何, 胤禛听到齐妃提起弘昀和弘时,眸光愈发冰冷,周身气温又降低了几个度, “朕看,你就是太为他们着想了。” “皇上?” 齐妃惊讶的看向胤禛,没想到连弘昀弘时都不管用了, 往日里只要她抬出两个阿哥,皇上都会对他宽和以待的啊! 怎么,怎么如今? 齐妃此时才是真正的开始慌了,正想着如何解释时, 身后的佩兰突然磕头如捣蒜,高声回禀道: “不干主子的事,是,是奴婢做的,奴婢担心张贵人生出阿哥,威胁主子的地位,便,便……” 说着佩兰又快速对齐妃磕了头,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转身撞到殿内的柱子上, 自绝了!! 怡宁被她的动作一惊,手紧紧的握住了帕子, “啊!”苏常在等人也不由惊呼出了声, “拖下去!” 胤禛对此面色不变,凌厉的眸光一瞥,吩咐道: “齐妃御下不严,即日起禁足长春宫,抄地藏经百遍,无旨不得出。” 说着眼神示意,让人带着呆愣愣,好似还未反应过来的齐妃下去, 随后挥手沉声道:“苏培盛,继续。” “嗻,其余这些薏米、马齿苋,山茱萸,生南星、附子,麝香等物都是从启祥宫钮钴禄贵人处翻出来的,” 苏培盛应了一句,继续一一为众人说着搜查的结果, “并且奴才还在钮钴禄贵人处,找到一只被浸了大量落胎药物的玉镯,与,” 苏培盛说到此处,顿了顿, 抬头看了上首胤禛一眼,触及胤禛幽深的眸子,继续道: “与张贵人处的一只玉镯为一双,都是出自启祥宫后殿,” 还不待苏培盛说完,钮钴禄婉言立即直起身来指着苏培盛骂道: “大胆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攀咬本小主?” 苏培盛对于她的指责,完全不慌,对胤禛一拱手,恭敬道: “皇上明鉴,奴才万万不敢胡乱攀咬主子,来人,” 四个侍卫连忙把一个宫女, 和一个穿六品首领太监蟒服的太监押上来, 见到这二人,钮钴禄婉言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众人眸光闪了闪, 郭常在佯装惊呼一声, “呀,这不是钮钴禄贵人身边的大宫女茯苓和启祥宫的首领太监蔡旺嘛!” 苏培盛点点头, “确如郭常在所言,此二人是启祥宫内,最得钮钴禄贵人信重的茯苓和蔡旺,” 乌拉那拉氏瞪了后面郭常在一眼,示意她不要随便开口, 随后指着下方的茯苓, “你说。” 茯苓哆嗦了一下, 猛的看了眼旁边的钮钴禄婉言,触及到她冷厉的神色,回首结结巴巴道: “奴婢,奴婢不知。” 胤禛眼眸深黑,随口吩咐道: “拖下去,严刑拷打,打到她说为止。” “是!” 两名侍卫立即上前,把茯苓强拖了下去, 茯苓不住的挣扎,大声呼喊钮钴禄婉言, “不,不要,主子,主子,您救救奴婢啊,主子……” 胤禛漠然的看着茯苓被拖出去打板子, 随后手指一伸,指着下面跪着的蔡旺道: “你说,” 听着外面传来茯苓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喊声, 蔡旺忍不住缩了缩脖,打了寒颤, 乌拉那拉氏见此,缓声开口询问: “莫非你也是要等严刑拷打后,才肯开口?” 说着,门口的侍卫随之动了动步子,似乎是要冲上前来, 蔡旺瞳孔张大,开口求饶道: “不,不不,奴才说,奴才说……” “快说。” 乌拉那拉氏又呵斥了一声, 蔡旺哆哆嗦嗦的开口,把钮钴禄婉言供了干干净净, “张贵人软枕中的麝香,是钮钴禄贵人安排茯苓下手做的,目的就是嫁祸给熹贵人,让她失宠, “但没承想,熹贵人突然有孕,皇上只是禁了足,钮钴禄贵人之前的打算落空,便另设了一招,让奴才想法子给熹贵人下药,” “奴才,奴才也是不敢不为啊,都是钮钴禄贵人拿奴才家人威胁奴才啊……” 说完蔡旺便不停的磕头,高声解释,求皇上饶他一条狗命, 钮钴禄婉言心中恐慌不已, 连往日的柔弱形象也顾不上维持,高声辩解道: “不,皇上,嫔妾没有,嫔妾冤枉啊,你个阉狗,胆敢攀扯主子?” 胤禛剑眉一挑,冰冷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怒气, “没有?你是没有谋害皇嗣,还是没有往熹贵人的安胎药里动手脚?” 钮钴禄婉言辩解哭诉的神色不由一顿, 这两件事,的确是她做的, 但是那些东西,她明明都派人清理干净了, 这些东西明显不是她当时用的啊, 是谁, 到底是谁? 敢在她身后做那黄雀? 想到这,钮钴禄婉言阴狠的眼神,向后宫女人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怡宁看到她的猩红的眸子,心中此时却无比的平静, 这一遭,钮钴禄婉言怕是爬不起来了, 后宫众人则有的不屑,有的嗤笑,有的面露恐惧, 胤禛没理会她的动作,直接开口下了令, “钮钴禄氏谋害皇嗣,贬为庶人,赐三尺白绫,于永巷行刑。” 永巷,就是所谓的冷宫, 这是从很早年间传出的叫法, 实际上是一条偏僻的街,一贯用来关押犯罪的妃嫔和宫女, 怡宁抬首,不期然对上了胤禛的视线, 忽然产生了个她自己都不信的想法, 或许胤禛是担心, 见血对孩子不好, 离得远些,也防止钮钴禄婉言的魂,再来做她生前未完成的坏事, ???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