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怡宁又瞥了眼手中的单子, 怒火强逼之下,喉咙突感一股腥甜, 猛的低头“噗”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娘娘,娘娘!” 碧岑连忙起身扶住怡宁,口中焦急喊着,转身就想叫人传太医, 却被怡宁挥手制止, “本宫无事,不过是怒急攻心罢了,”, 怡宁缓了片刻,从一旁捏起帕子擦了擦嘴角, 在碧岑的服侍下,缓缓靠到身后软枕上, 把手中的单子递回给碧岑,冷声吩咐道: “你去把这单子,送到皇上和方院判处,直言本宫想起话本中的故事,才命你去调查就好,” “其余的,皇上若问起,就说能力不及,仅查到是这三样所致,至于是何人所为,实在无法查清便可。”, 怡宁眼中闪着莫测的光, 不是她不愿费心思去查,实在是此事涉及颇广, 那胭脂鹅脯虽是她小厨房里所做,但采买都是由御膳房那安排, 只有御膳房才知晓,永寿宫具体领了什么东西, 也只有知晓了这些,那幕后之人才能提前算计安排好, 同理,御花房那也是如此, 至于那异茶,也只有通过内务府之手,才能送到她宫里,再加上那人控制的钉子, 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的谋害她。 牵扯到御膳房,御花房,甚至内务府, 用脚趾头想,怡宁也能猜到是谁, 除了掌控后宫多年的乌拉那拉氏,其他人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怡宁掌管宫务后,不是没清理乌拉那拉氏的人手, 但乌拉那拉氏执掌六宫大权多年,人脉根深蒂固, 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清扫干净的,所以只动了动表面的那些人, 不过她如今还禁足在景仁宫, 想来不仅是乌拉那拉氏自己的人,恐怕也是借了后宫妃嫔的手, 而这个人,八成就是如今正得意的年氏, 这也是怡宁要碧岑,去禀报给胤禛的原因, 胤禛有心清理年家,希望此番不会扰乱他的计划。 碧岑听完垂首应道:“是,奴婢明白!” 随后便快步出去,安排让青黛青栀等人进来伺候着, 她自己则前往了养心殿, 怡宁在青栀等人的服侍下漱了口,而后便半倚在床榻上,静待胤禛那边的调查结果,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 碧岑回来了, “主子,按您所言,奴婢已尽数禀报给皇上,想来不日便能查清此事。” 怡宁点点头,剩下的就不用她管了,相信胤禛会弄清的。 胤禛那边如何查,如何做的,暂且不提, 太医院的一众太医那边得了令,则是飞快的动了起来, 既然已经寻到中毒原因,那也就好办了, 太医院结合着方子,试了一日的药,终于是研制出解毒的药方, “主子,您的药好了。” 碧岑按照方院判给的药方,亲自煎了药端进来, 怡宁望着那乌漆嘛黑的一碗药,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态度,直接接过来,就仰头一口饮尽, 碧岑眼疾手快的递上一块蜜饯, 怡宁飞快的抓起来塞入口中,缓了缓才道:“还需喝多少日?” “方院判说万幸发现的早,您中毒不深,这药只需喝上七日,再调理一番,便没甚大碍了。” 怡宁又往口中塞了几个蜜饯, 碧岑把药碗接过,放到一旁的桌上,边倒茶边道: “主子,蓝桉那个贱婢,奴婢已命人绑了,现下关押在偏殿,” 怡宁闭着眼,微微点了点头, “严加看管,不过暂且留她一命,待全部清查完后,再处置。” “是,奴婢定严加看管,定不会让她出半点岔子。” 怡宁没有再言语,仿佛睡着了一般, 但碧岑心里清楚,主子还清醒着,只不过思考罢了, 果然,下一刻, 怡宁缓缓张开双眸,反手在枕边拿出了一张方子, “你去按照这方子,让乐生下面的人动手,务必安排在皇后的膳食中,” 说着,怡宁的嘴角抿起一抹充满讽意的微笑, “让她自己,也尝尝这副滋味。” 这张方子,是怡宁思量了许久,结合前世与如今的物什,研究出来的, 亦是通过无毒的三样物什,结合到一起,产生剧毒, 只不过没有用乌拉那拉氏用的那三样, 而是选了更不易被发现的,且日常会用到的, 如浸过药水的布匹,景仁宫常用的宝篆香,和一道薏米红枣汤, 太医院一样查不到, 却是一样的会让人心浮躁,日渐侵蚀人的心智, 怡宁莞尔一笑, 乌拉那拉氏总该为她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说罢,怡宁拨了拨腕间的镯子,继续吩咐道: “另,传消息给钮钴禄府,动作再快些,年后本宫就想要看到结果!” 碧岑抬头看了眼,又飞快的收回目光,点头应是, “奴婢这就去!” 景仁宫内,昏暗的小佛堂中, 乌拉那拉氏闭目散发,虔诚的跪在观音菩萨像前, 手中缓缓拨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身后丹夏侍立在一旁,垂首默不作声的盯着鞋面, 余光却一直,关注着乌拉那拉氏的动作, 仿佛一旦她有何吩咐,便能快速上前, 殿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娘娘,娘娘……” 听到岁冬急促的呼喊声,乌拉那拉氏不悦的皱了皱眉, 仿佛感受了乌拉那拉氏的不喜,丹夏立即悄声开了殿门, 出去一把拉住了岁冬,给她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问道: “何事如此惊慌,你难道不知娘娘在礼佛时,不喜人惊扰?” 岁冬反应过来,畏惧的看了眼小佛堂的门,连忙解释道: “丹夏姐姐,外面人传来消息,说是御前苏培盛带人前往了翊坤宫,” “那架势不像是赏赐,倒像是去,去搜宫,奴婢觉着不太对,便过来向娘娘禀报。” 丹夏听了也是心中一慌,生怕耽误了娘娘的计划, 连忙拉着岁冬进了佛堂,跟乌拉那拉氏一五一十的说了, 乌拉那拉氏眼皮都没抬,声色俱厉呵斥道: “查翊坤宫的事,与咱们景仁宫有何干系,你们这般自乱阵脚,岂不是表示此事与咱们有牵扯?” 说至此,才睁开眼眸瞥了丹夏,岁冬二人一眼, “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久了,还是这般毛躁,让本宫如何放心?” 丹夏岁冬二人闻言,立即下跪认错,“奴婢知错!” 乌拉那拉氏转回头,望着上方的观音像, 薄唇轻启,意味深长道: “你们只需记住,本宫一直禁足在景仁宫内,外面的事,一概不知,明白了吗?” 丹夏,岁冬齐齐叩首, “是,奴婢等明白!” 乌拉那拉氏勾了勾唇,眸中闪过冷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