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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妻虎口救真皇

梅园雪落几世情 兰花一片 2917 2024-05-05 05:14
   春天,婆婆仍然不让去学里。总是说道:“锦儿,你就好好养着吧。受了那么大的苦,可也有了今天,不为自己,只为了子佩和孩子,你也要注意自己,知道吗?”我能说什么?低头看看满肚子的疤痕。有什么理由不听她老人家的呢?   从开春,朱玉就经常回城里。每周都会跑两趟。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回吃的喝的。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转眼夏天到了,我的肚子也特别明显的鼓起来。只是人特别的瘦。不像别人怀孕那样圆滚滚的。倒像抱着个西瓜。朱玉总爱笑话我,人没进来,西瓜先进来了。每次说完都会被子佩追着打。惹得大家笑弯了腰。   日本人经常忽然的到访。村里的青壮年和孩子都会躲起来。留下些个老弱病儒。因为我行动不便,只得故意穿了破衣服,脸上抹上灰,看起来又脏又丑。后来庄里人都争相效仿。慢慢的,丑也就都习以为常了。   整个夏天,对我来说特别的难熬,本来不爱出汗的我,每天都大汗淋漓的。盼着,熬着,计算的日子。好容易等到了秋天的一缕凉风。   那天一早,传开了一个坏消息,朱玉被日本宪兵队抓起来了。岑先生个子佩通过朋友多方打听,原因是在宪兵抓国军密探的地方,朱玉正在现场。就一起被抓走了。同时被抓起来的还有十来个人。   这样又多方疏通,也难以打听到任何的结果。那毕竟是日本人的地盘,固若金汤的地方。岑先生的人脉都是正经的爱国人士,所以,营救朱玉成为了不可能。   眼看着他们两个每天进城,皱着眉头回来,我也焦虑的不知所措。也跟着进城联系了几个朋友,同事。依然无果。   忽然,日本宪兵队登了报纸头条,十几个人的照片,要求八月一日,这些人的妻子来领人。朱玉赫然在列。   正在不知所措的岑先生和子佩皱着眉头,互相看着发愣。这是一个救人的契机,但同时又是一个不可能的事实。因为,朱玉没有妻子。既然让妻子去领人,就是说他们不知道谁有妻子,谁没妻子。那么,这没有妻子的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那这个人肯定是朱玉了吧?两个人心里突突的打着颤。   我不知道他们的表情所谓何来?一把抢过了报纸。看着看着,我忽然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子佩和岑先生听着毛骨悚然。子佩担心的道:“锦儿,你这是怎么啦?”我看着他,道:“这有何难?看把你们愁的。既然让妻子去领,就是套粉不知道谁才是他们的妻子。不用怕了,我去领他回来。就做一回朱太太又如何?子佩,你看呢?”子佩脱口而出道:“不行,你身子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不行,你别再想了。”   我沉下脸,正色道:“子佩,你觉得你还有别的办法救出他来吗?那里可是宪兵队啊。”子佩皱眉道:“正因为我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让你去呢?”我轻轻按住他的手,道:“子佩,这是个唯一的契机。我们几个一同来到这五百年后,为了他铤而走险一次也不是不值得。你放心,我一个孕妇,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呢?”   子佩还是皱眉道:“你如果真是他太太,我也就不担心了。可是,你是假冒的,万一被识破怎么办?”我点头,道:“第一,朱玉认识我,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日本人有几个认识我的?第三。日本人如果认识他,怎么会让妻子去领人呢?即便,被识破了,我一个孕妇,又能怎么样我呢?”我拍拍他的手,恳切的道:“子佩,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是,我们必须这样做。别无他法。”子佩不再说话。   岑先生一直不说话,最后,他叹气道:“我也不赞成夫人这样做。我们几个,谁死也不能让你去铤而走险。您就不要再有这个念头了。”我看着夫子的眼睛,冷冷的道:“夫子的意思是你们的生死我可以置之度外,我的安慰你们却一定耿耿于怀吗?那我贺锦儿是什么人?”说完,站起来转身出去。到门口,回头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缺了谁都不完整。我一定要救他。一定。”   晚上,子佩拥着我,不肯放手。我懂得他的心事,也像个小猫一样,依偎着他,任他缠绵。那几天,子佩总喜欢趴在我肚子上,感受着孩子的蠕动。每次我都能感觉肚皮上的内衣湿透,他在默默哭泣。   日子终于到了八月一日。宪兵队门口,聚集了许多来领回丈夫的妻子。我和子佩岑先生雨生也混迹其中。   开始点名叫人,有的女人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但是宪兵不让家人陪同,只见她们一个人战战兢兢进去,出来时那男的遍体鳞伤。两人相互搀扶着出来。我的心马上就疼痛起来。紧紧握住子佩的手。到了这里,是没有回头路的。但是,我从来没想到过回头。   朱玉虽然不是我的什么人,但是那种从五百年前就纠葛的一种情愫,超脱了朋友.爱情的情感。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已经是这几个人都难以否认的了。幸好,第五个就叫到了朱玉。   当朱玉听到有人喊:“朱玉,你太太贺锦儿来接你。”朱玉的心头好像被谁抽打了一下。眼睛也瞪了起来。只见大门打开。贺锦儿穿着得体,挺着孕肚站在那里。朱玉的心颤抖到极限。他前世今生都深爱着的,自己老师的妻子、那个生趣灵动的贺锦儿,那个满头白发的双目失明的小小身影。今天就扮演了他的爱人来接他。挺着要生的大肚子,来狼窝虎穴接他。自己的心翻江倒海的疼痛起来。   眼睁睁看着我走到他身边,主动抱住他就大哭。朱玉手上带着了镣铐,不能抱我,但是还是扶住我道:“锦儿,小心你的肚子。”我点点头,却不能自己的哭泣着,颤抖着。这是前世后生。我主动抱住他的第一次。   那些宪兵就是在看真假夫妻,又见挺着大肚子的妻子,确认不是假的后,过来给他打开了手铐脚镣。他半抱着我,相互搀扶,艰难的走出宪兵大门。   太阳暖暖的拥抱着走出来的,颤抖着的两个人。子佩和岑先生快速扶住我们。朱玉带血的手依然握着我的胳膊。子佩看我颤抖的厉害,一边搂着我的腰,一边小声道:“锦儿,你没事吧?”我颤声道:“没事,没事。子佩。你放心。”   夫子大声的说着让大家闪开的话,道:“夫人,老爷,快上车吧。”就那样很自然的,四个人一起上了车。四周持枪的宪兵死盯着这一切。上车后,我主动扑入朱玉怀中。朱玉顺势搂住我。坐在旁边的子佩又想哭又想笑。朱玉看出来,沉着脸悄悄拍他一下。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车开走了。   开出很远后,大家才敢说话。岑先生道:“既然是夫妻了,就得多演几天,后面有人跟着呢。”朱玉和子佩这才回头从后玻璃看,后面能有四五个骑自行车的便衣,尾随着汽车。   子佩道:“看来,我的锦儿一时半会还很难回来。你使得好计策。哼。”说完锤了朱玉一下。他哎呦一声,原来,被碰到了伤口。我急忙查看。他掩住衬衣不让看。子佩气的拉过我,道:“别理他。”两个男人心里明明互相惦记着,却丝毫不让对方有压力。   汽车开到了北大旁边胡同口。岑先生道:“住在郑家吧,那里安静些。”朱玉笑道:“还是住在我这里吧,贺家那好久没住人了。我这出去也方便。要不……”说着搂着我的肩膀,“我太太生孩子去医院多不方便啊。”子佩瞪视他,笑道,“这几天就先饶了你,等你伤好了,再好好打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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