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绮果然浑身酸疼,下床都有些费力。 当叶绮被两个太监架着放到龙椅上的时候,大臣们皆是一惊,只有彦安在笑。 “陛下这是?”兵部尚书担忧问道。 叶绮一只手捂着十分不适的腰,一只手按住桌案借力,缓慢得调整身体,想要坐得端正些。 叶绮坐正后,伸手擦去了一头被疼出来的细汗,摆了摆手道:“无事,朕自以为学了半个月枪法,射箭应该不会太耗体力,结果连着射了几天,现在动一下就疼得不行。”叶绮津了津鼻子,苦笑道。 彦安起身帮叶绮展开了几份奏折。 叶绮看了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她看着孙慈问道;“郑国怎么突然连连败退了?” “楚军突然冒出来了一位少年将军,用兵如神。”孙慈倒吸了一口气,对叶绮说道。 “少年将军?楚国何时有的这号人物。”叶绮翻着关于楚国的奏折,并未对这名少年将军的汇报,看起来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孙慈也纳闷得摇了摇头。 “楚国最重世族,能凭空出现且能力出众,这少年身份定不一般,让那边的暗探盯紧些。” 说罢,叶绮揉了揉饱受风霜的腰肢,皱眉想道,看来楚国也要提防些了。 下了朝,彦安扶着叶绮开口询问:“想去何处?” “去靶场,朕虽然今日不能射箭了,但是溜溜马还行。”叶绮有气无力的说道,说罢因为下台阶抻到了腿,她还疼得闷哼了一声。 到了靶场,看到叶绮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林静勋倒吸了一口气,他皱着眉头连忙过去迎接。 “陛下怎么来了?” “没事儿,朕就是想骑马溜溜。”叶绮摆了摆手,发现自己站不住后又,紧忙收回双手挽住彦安的手臂。 姜启和叶婉也并排走了过来。 看到叶绮这般模样,姜启心里暗爽,但还不够,他开口讽刺道:“容国国君这是怎么了?听说练了三天的箭,陛下身体虚啊,这马怕是也上不去吧。” 闻言,叶绮扯了一下嘴角,她脱离了彦安的搀扶,看到被牵过来的马。叶绮把住马鞍抬腿翻身而上,动作干净利落,如果忽视不停颤抖的双臂,还是能唬人的。 “皇姐。”叶婉惊呼了一声。 “婉儿,把弓箭拿来。”叶绮轮了轮疼痛酸胀的双臂,对叶婉道。 叶婉抿了抿嘴,回头看了一眼林靖勋,林靖勋轻轻点了点头后,叶婉这才去取弓箭。 姜启发现了叶婉和林靖勋的对视,他探究地重新扫视了一下这个银甲将军。 是有几分英俊,不过一介武夫罢了,不配与本宫比。姜启心中这般想着,嘴角浮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叶绮拿到弓箭后,叶婉担心得对她说:“皇姐,小心些。” 叶绮对叶婉宽慰得笑了笑,随后她用腿轻轻碰了一下马腹,马开始缓慢行走。叶绮对一脸看戏的姜启挑了下眉后,就用力将弓拉开。 但因为手臂太过疼痛,搭上了箭却使不上力气,叶绮没办法只能暗自要紧了牙借力将弓拉开,为了震慑姜启叶绮不惜发出了撕裂的低吼,这才强撑着将弓拉满。 叶绮瞄准了姜启左侧的靶子,因为手臂超了负荷一直在抖,叶绮只能在瞄准时立刻放出箭。 一箭射出,虽然距离姜启还有一段距离,但箭刺破风的声音也能够清晰传到姜启耳朵里。 姜启下意识后撤了一步,缓缓回过头,发现箭虽然偏离的靶心,但并未偏离太多。 完成了第一次骑射后,叶绮终于卸下了高度的集中力,她求助得看着彦安。 彦安摇了摇头,过来接浑身无力的叶绮下了马,叶婉心疼地过来给叶绮擦额头上的细汗。 “皇姐。”叶婉幽怨唤了一声。 “别担心,无事。那家伙还憋着心思要你去和亲呢,我不吓吓他,就没地方出气了。”叶绮想抬手摸摸叶婉的头,但是她发现手完全抬不起来,也就作罢了。 “好了,朕还有其他课程,先走了。”叶绮对着众人说罢,便跟着彦安离开了。 两人来到了常去的书阁,彦安刚打开一本书,还没有讲几句却发现叶绮已经倒头睡着了。 “既然这么累,为何不回去睡觉。”彦安小声说道,说罢还把披外袍摘下来披到了叶绮身上。 在叶绮走后,姜启本想邀请叶婉一同游园,被叶婉拒绝后,姜启留在哪里也是无趣便回去了。 姜国的使臣们见到自家太子归来,都急忙上前询问与容国国君谈论的如何。 “虽见到容国国君了,但未得到机会交谈。”姜启说完,懒散随意坐到了主卧上。 见此,使臣们面色皆变了变。 一使臣道:“那太子殿下今日都做了什么?” 姜启想起了礼貌疏离的叶婉,勾了勾玩味的唇角,轻哼一声道:“与太子妃同行了半刻。” 使臣们见太子不为国事上心,眼里只有美人,皆气上心来。 使臣们道:“太子难道忘了自己的责任吗?区区一个美貌女子,就让太子色令智昏了?只要见到容国国君的面,太子为何不等上一等,大事要紧。” 闻言,姜启嘲讽的撇了下嘴角,他甩了一下大袖,坐直道:“本宫已经按你们说的去找叶绮了,现在你们还要本宫等候她?” “做大事者,有何不可为。”使臣不肯让步,开口道。 姜启气笑了,他摇了摇头道:“说明明是来宣国威让容国臣服的,怎么现在你们要本宫代表姜国臣服容国不成?你们见过哪里有卑躬屈膝求着他国辅助的国家。本宫找叶婉又怎么了,叶绮不能硬碰,但她很重视叶婉,若本宫娶了叶婉,叶绮自然被姜国束缚。” 见太子原来一直在为了姜国谋划,使臣们一时脸红,面面相觑后又不知怎么开口。 一个老一些的使臣拄拐向姜启走了一步,语重心长道:“那太子为何不说啊。” 姜启扫视了他们一眼,又望向了别处。他缓了缓心情,启唇道:“来的时候就交代了你们,只谈和亲,勿谈国事。现在好了,容国皇帝一个威逼,你们都说了,这还如何谋划,你们还要本宫如何说。” 真是一群废物,姜启在心中对这些跟来的使臣鄙视,却无法说出来,毕竟来的这些人,都是他父皇的手下。 “要想这次行动顺利,就别左右本宫的思想,知道了吗?” 见太子并未计较,使臣们也借坡下驴连连点头。 姜启回来并不是专门来教育他们的,他在姜国命人用白玉雕刻了一支簪子,他准备送给叶婉。 叶绮这个人,硬找她要叶婉要不出来,硬找她要兵马也要不到。 若想让她容国臣服为姜国所用,还得挑软肋下手。 姜启推开窗子,落日的余晖落在他手上的白玉簪上,白润的玉像是披了一层橙色的纱。 “真美啊。”姜启想象着叶婉带着簪子的模样,由衷感叹一句。 他这个人,做大事和恋美人,从来不会冲突。 太监的禀报打扰了姜启的想象。 “太子,陛下明晚会大摆宴席,邀各位使臣共享时鲜美味。” 闻言,使臣们皆是眼睛一亮。他们这是,被重视了,是不是说明容国陛下考虑好两国合作的事情了。 “青禾公主来吗?”姜启问道。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姜启小心将簪子收好,等明日在宴席上亲手为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