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吗? 萧老四有片刻失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道:“自是要回的,眼下小桐流域已经为魔军占据。 若不请援兵,恐亘兄与白葫芦山众仙友难以久撑。 只是,萧某这一去,众人安危便劳扈盟主你多多受累。” 扈西河心下冷笑,面上和和气气道:“萧君都能大家奔波,我扈西河出些力自也是应当。” 萧老四当然晓得扈西河到底存的啥心思,不过王城他必须去一趟,能换他一句漂亮话也不亏。 朝亘辞拱手道:“事不宜迟,趁花中影等人还未注意,我这就前往王城。诸位近几日,还需格外小心。 以防两魔女带兵偷袭,或魔子别有动作。” “有劳萧君辛苦一遭,还望早去早回。”亘辞起身,将人送出房门。 林卯见萧老四离开,心知在待下去不过是自找尴尬。遂和亘辞推说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亘辞回身看了扈西河道:“扈盟主,亘某要去将三哥的尸体葬好。请恕在下无礼,失陪了。” 扈西河起身道:“恕我因为罗旦的缘故无法离开,亘主事请节哀。” “告辞。” 亘辞走后,扈西河重新坐回床头。 思索着此回若是不能将花中影和雨酥儿二者去其一的话,那么四正盟还要在白葫芦山耗下去吗? 他清楚,萧老四嘴上说的漂亮。实际上天地堂的人手并未齐出,至少是大部分人员都藏身在小桐流域附近观望。 萧老四讲他去王城搬救兵,去不去王城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出小桐流域必定会有天地堂的人找上他。 那自己是否也要出去见一见四正盟的人?想到这里,不经抬眸看了眼昏迷的罗旦。 面色不禁往下微沉,目光渐渐寒凝。 而萧老四果如扈西河所言,甫出小桐流域即有守候在此的堂众等候。 来的也不是外人,说起来还是张熟面孔。 当初的仪元宗宗主,曾三元。 这人当初在无生门吃了亏后,不知怎滴就和萧老四搭上了线。如今,也是天地堂下一个组长。 曾三元小心迎上萧老四,压低声道:“堂主,事情怎样了?需要大家伙带人杀进去吗?” 萧老四负手伫立风中,静默了片刻,接上曾三元期望的眼神道:“不用,魔军能为非同小可,有事我自会传讯给你们。 你去告诉大家,没有本堂主的命令不可擅自妄动。” “是,那堂主你这回出来?”不是为了叫大家进去诛魔,那是为了什么? 他刚说完,就触碰到萧老四警告的眼神,连忙捂嘴噤声。 见他往后再退了数步,萧老四才将警告的意味收起,道:“做好自己改该做的,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曾三元唯唯诺诺应到,小心恭敬的退立在旁:“是,一切都听堂主吩咐。” 萧老四将身隐入虚空之中,就没在管曾三元如何?而是催云赶雾,一路急往王城赶。 王城呢?王城此时的确不太平。 勇王先前托了素鹤前往搭救自家二弟三弟,临了了到天黑时。人没等回来,消息倒先回来。 然听到消息的勇王内心交织一片复杂,在告与不告诉弦不樾之间,左右挣扎。 周乙抱拳道:“殿下若不想主上担忧,大可再瞒上一两天,等到百里素鹤他们或两位殿下伤愈自归。 无论如何,两位殿下现在已经到了虎刺城,前面即便八风岛打过来,仍尚有蒲济城挡关。 论理,两位殿下的平安不需要忧虑太多。” 勇王走出韬晦殿,去梅坞散心。 此时天际尚有朦胧一弯清月,隐隐好似即将要散去。 他有心事,入目满园清清冷冷的寂寥之感使他忧心更甚。周乙随后赶上手里拿了一件薄外衣。 梅坞不是寻常地,较他处会格外的寒凉上几许。 道:“殿下,当心着凉。” “周乙,本宫这里不用陪。你着人将九曜楼盯仔细,别在这节骨眼上再生什么岔子。” “是。”周乙把薄外衣给勇王披上,随后抱拳离开。 人一走,梅坞就显得越发的清冷。 独自在梅林中怅望若就,还真就只落的满目风霜雪月在怀。周乙叫他不用过多的忧虑,他哪里知道此刻的欲海天究竟在经历什么样的危机? 撇开二弟三弟受伤不谈,据虎刺城递来的消息。蒲济城的人说百里素鹤也在此行中负伤,目前还不晓得伤的是否严重。 不是他要将欲海天的生死寄望在一个外人身上,而是该怎么说呢?百里素鹤是把双刃剑,不到最后很难说他是救还是害。 这是一点,另外想不到他的身边竟然还隐藏有云行雨这样可以和邪人比肩的高手。而这样的人,却只听命与百里素鹤。 不得不说,令人惋惜。 倘若王城有这等高手,他也不至于如此忧愁。 正思之间,忽然一道凌厉杀机袭来。 顿见他身形疾动,拂袖一卷即与来人接上招。 “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本宫?” 来人黑衣蒙面,看身形袅娜当是个妙龄女子。 但说出来的声音却是极其刺耳难听,有种沙沙之感,好似生有倒刺一般:“杀你的人,还需要理由吗?” 见勇王厉掌迎上,女子拂袖反卷,手心忽然窜出一支利剑。足下更是奇快无比的逼将过去,挨至进时莲足跺在地上,霎时地涌金莲般,涌出许多带有奇异妖氛的花朵。 朵朵皆是刀锋旋转,眨眼绕至勇王身后及左右。 登时勇王三方退路被堵死,唯一出路也有逼命利剑袭来。 一时莫大的危机笼罩在勇王周身,女子更是傲慢冷笑道:“怎样?你是乖乖做我的剑下鬼?还是我送你做亡魂?” “做梦。” 勇王忽然将身下压,避开及至要害的花朵。随机身形往后快速平滑数丈,不待女子利剑逼近,即折了一支梅花为剑。 与女子霎时斗了一个五五分,女子冷笑道:“看不出来,你这养尊处优的皇子也不是那么窝囊废吗? 这倒是让我想让你死的好看些了,你感动吗?” “呸,无.耻妖女。谁要对你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丑女作感动?本宫就是死无全尸,也不要你的怜悯施舍。”勇王运劲儿,那梅枝的花朵,也好似女子的花朵一般,朵朵璇飞,化作瓣瓣花剑,疾刺女子要害。 哪只女子避也不避,径提元功直撼其威。身上爆出一阵奇光后,那些花剑便好似撞在坚硬的岩石上,随着砰砰几声脆响,纷纷折断在她的脚下。 女子垂眸,微微颦首看了眼,道:“招式用完了吗?用完了,就还换本姑娘出招。” “你究竟是谁?或者说是谁让你来的?闯入王宫行刺,你就不怕双拳难敌四掌,行刺不成反被杀?” “哈哈哈,笑话,现在你还在做着有人来救你的梦。难道就没发现,咱们交手到现在,动静也不小。 谁来了,嗯?”女子本来打算提招逼杀,不料被勇王的话逗的发笑。 一时竟停手不攻,扶着腰肢怪笑去了。 勇王惊于她的停手,更惊于她所说的话。诚然梅坞清静,然里面若发生打斗,瑞锦宫的侍卫不会听不到,更不会不来帮忙? 登时惊道:“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女子倏然止住笑声,目光森冷的看向他,手提利剑挽上一道剑花,但闻此剑发出悦耳的剑鸣。 “放心,你死他们就不用死了。否则,我杀不你,就只好拿他们性命抵抵债。” “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来哉?”他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和人结过这等要分生死的怨? “等你死后下到黄泉,自然明白。” “好,如果你杀得了本宫,本宫死不埋怨,自会去找阎王讨个分明。 可你要是不幸为本宫所杀,就别怪本宫连你背后之人一并拔出。” “啧,口气那么大,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女子嗤了一声,旋即递剑出招。 攻势连绵如雨,招招狠辣皆在毙命。 此番与之前招式相比,则更显得女子存了猫戏老鼠的心思,很显然他就是那只快要招架不住的老鼠。 稍不留神,手臂,前.胸已经让女子的利剑伤了好几处。原本长度与利剑相差无几的梅枝,也因他的元功不济,瞬息被削去好几节,眼看是越打越短。 顿时索性弃之不用,改用双掌肉.搏。 忽然女子一剑到了他后背处,登时一个脱袍让位,复用外衣一绞,缠住女子之剑,以大力推出数米。 欲把人顶到树上,再思退敌之计。 不料女子见他如此犹能挣扎,在失神片刻后,莲足跺地止住身形,更复一剑崩碎外衣。 勇王不期还有这样一层变故,一时间利剑已逼至眼前,霎时骇的蹭蹭往后倒退。 踉踉跄跄跌在地上躲开要命的一剑,复爬起来急往外逃。 然女子的剑多快啊,元功也比他深后。论速度,他跑的再快,又怎会是女的对手? 可怜他此时被困梅坞,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莫非,真是天要亡他不成? “到此为止了,纳命来。” 话音刚落,利剑已经逼近他的咽喉。登时不敢再看,只将两眼合上。 我命休已……